第5章 一雙神眼
許瓊芳一連來了三天。
陸小川的氣色也漸漸好了起來，蒼白的臉上透出幾分紅潤。
這天下午。
許瓊芳揹著身默默地整理好衣服。
“明天我就不來了。”
“哦。”
陸小川心中湧起一股失落感。
“那個……你嘴上一定帶把門的，別往外胡咧咧。”
許瓊芳鄭重地叮囑道，眼神也銳利起來。
“我知道。”
陸小川抹著嘴角，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第二次。
就是晚飯的時候，怕被嫂子看出什麼端倪來，吃多了撐得慌。
“你是不是能看見了？”
許瓊芳臨走前，回頭問了一句。
陸小川猶豫了一下，淡淡地回答道：“眼前有模模糊糊的影子，看不真切。”
許瓊芳沒再說什麼，轉身出了屋子。
時間一晃又過了四五天。
陸小川每天都用真氣不停地修復著眼球，視力終於恢復得差不多了。
李玉梅憂心忡忡，見他終於好起來，總算卸下了一塊心病。
當初訂立的欠條是一個月還十萬。
如今十多天過去了，陸家還是一貧如洗，別說十萬，連一千塊錢都拿不出來！
許良富那個渾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她怎麼能不提心吊膽！
這一天，上午八九點鐘。
李玉梅坐在堂屋門口的小板凳上，對著明媚的陽光扇動簸箕，篩選豇豆裡的草葉和雜物。
陸小川在屋子裡悶得久了，按捺不住想出來走走。
他趿拉著一雙破拖鞋，撓著鳥窩一樣的頭髮推開房門。
秋日金燦燦的陽光灑下來，照在李玉梅的身上。
陸小川失神地望著嫂子曼妙有致的背影。
單薄的衣衫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腰肢纖細盈盈一握。
因為坐姿的關係，當她彎腰下去的時候，本就誘人的身段顯得更加誇張，令人不自禁心動神搖。
陸小川雙眼冒火，心臟撲通撲通快速跳動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盯得時間久了，他的眼前忽然模糊了片刻。
視線中的衣物如同鬆散的粒子被層層瓦解，大片雪膩瑩白的肌膚晃花了他的眼。
“什麼！”
陸小川眼睛瞪得溜圓，驚得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小川？”
李玉梅驚喜地轉過身來，“你怎麼出來了？眼睛剛好，別被陽光刺到。”
她遲疑著問道：“怎麼啦？嫂子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李玉梅左看右看，沒發現異常的地方。
“哦，沒，沒什麼。”
陸小川視野中的景象如同鏡花水月般消失不見，再度變成了本來的樣子。
他心下疑惑：難道是因為剛才起了邪念，自己想象出來的？
把衣服都看透了，這不可能吧？
“嫂子，你歇一會兒，我來幫你吧。”
陸小川走進了陽光之中，眼睛裡刺刺麻麻的，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卻沒有大礙。
他上前奪過李玉梅的簸箕，生疏地扇動起來。
嘩嘩。
“哎，你別亂動，我剛扇好你又把雜葉混進去了。”
還沒兩下，李玉梅嬌媚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真閒的沒事，就出去走走吧。”
“那……好吧。”
陸小川其實是不太想出去的，他十幾歲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
打從哥哥娶了媳婦兒，自己就很愛膩在嫂子的身邊。
都說長嫂如母，陸小川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情感到底屬於哪一類。
“別走得太遠，路上小心點。”
李玉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如他以前上學時候的叮囑聲。
從院門裡走出來，陸小川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不知不覺，他竟然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年！
從山崖上摔下來的時候，陸小川十七歲，剛剛初中畢業。
因為哥哥的遭遇，李玉梅對外面的世界產生了極大的恐懼。
陸小川也不想丟下嫂子獨自在家，然而清源村就是個犄角旮旯的小地方，根本沒什麼來錢的進項。
眼看著當初一起讀書的同齡人都奔赴天南海北去打工，他思來想去，打算把爺爺赤腳醫生的手藝給撿起來。
他父親陸建國是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教書匠。對爺爺那一套陰陽五行，天人交感的中醫術很不感興趣。
陸小川孩童時就知道家中藏有一箱子的醫書，爺爺健在的時候，還經常用古樸的醫書教他認字。
經過一段時間刻苦鑽研，加上無數次試驗，總算是琢磨出了一點門道。
“我就是從那裡摔下來的吧？”
陸小川站在空曠處，眺望著村子後方巍峨高聳，山勢陡峭的清源山。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清源村的村民祖祖輩輩都靠著方圓百里的清源山，有著數不盡的山珍野菜，運氣好還能打來野兔山雞等獵物。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清源山突然變了一個模樣。
山上的草木枯黃，病懨懨半死不活的。
飛禽走獸絕跡，連蛇蟲鼠蟻都不多見。
曾經甘冽的泉水也變得苦澀難以下嚥。
村民們請過風水先生，也找過鄉政府反應，可惜最終都如石沉大海般沒了迴音。
“我跑了大半座山頭，才在山崖上找到一株防風，清源山真的是沒救了。”
陸小川搖頭嘆息道。
“嗯？”
忽然，眼前的景象再度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連綿起伏的清源山，逐漸模糊起來，像是被一層混沌的霧氣包裹。
山邊的一角，似乎缺了一塊似的。淡薄的雲霧如同找到了宣洩口，以緩慢的速度向著缺口的方向移動。
“那是……”
陸小川揉搓了一下眼睛。
他在心裡掐算著時間，也許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默數到四十左右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就發生了變化。
山不再是山，而是一團高聳的混沌雲霧。
“這是？地脈，靈氣？”
陸小川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原來我的真氣還有這種效果！”
他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
為了治好失明的雙眼，陸小川日日夜夜用真氣洗練眼睛，卻是給自己增添了一項異能！
“就叫望氣術吧！”
陸小川回想起嫂子如同羊脂美玉，欺霜賽雪的瑩白肌膚，不禁嚥了口吐沫。
“原來我沒看錯，這真是一雙神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