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深淵底部的獸人
凌竹在淵底走走停停，累了就進空間歇息吃東西，休息好了就出來繼續走，就這樣走了不知道多久，終於聽著水聲找到了那條地下暗河。
她正要小心地試探著接近河流，卻在藉助光珠的光芒看到水面上露出的一截東西時，嚇得趕緊縮回了腳。
那東西看著像是一截尾巴，上面的每一片鱗片都很大，比兩個凌竹合起來還要大，閃著幽熒的暗光。就在凌竹盯著鱗片看的時候，那截尾巴忽然動了動，轉而沒入水中消失不見。
凌竹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正要轉身離開，卻見不知深淺如何的暗河如同徹底煮開的沸水一般，劇烈地沸騰起來。無數水花濺到各處，就連凌竹的衣服也被水給澆透了。
“吼！”一聲似乎來自亙古的龍吟之聲響起，鎮住了就要往空間裡躲的凌竹。她的雙腳似乎被強力膠水牢牢粘在了地上，怎麼也邁不出步子來，只能抬頭看向前方沸騰的暗河。
沒一會兒功夫，暗河徹底平靜了下來，而一名看不清模樣的高大獸人，朝著凌竹的方向緩緩走來。
“雌性？”獸人走到凌竹面前停了下來，細細地打量起了她。
凌竹也在這時看清楚了獸人的長相，他很高，至少有兩米二左右，頭髮是和自己一樣的黑色，凌亂的披散在背後，眼睛卻是如同碧色的深潭，深邃而森寒。
他的長相不比頊崇俊美，但卻有一種粗狂的野性美，給人的壓迫感十足。
出現在冥淵崖底的獸人，難道，這就是上面的厄獸人說過的，那個崖底的老怪物？
“雌性，你從什麼地方來？”獸人看著凌竹，緩緩開口。
這個雌性，黑髮黑眸，身穿布做的衣服，加上和自己的獸侶極為相似的氣味，他確定，這不是獸世的雌性。
“我是莽荒大陸來的，你是誰？”凌竹察覺到這個獸人似乎對自己沒有敵意，心裡也放鬆了些。
“莽荒大陸？你這話等於沒說。”獸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他雖然不知道在這淵底呆了多久，但一些常識還是有的，這裡本就是莽荒大陸，又談何來與不來。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雌性。”緊接著，獸人再度開口。
凌竹沒接話，她確實不是這個世界的雌性，沒想到，這個陌生的獸人，竟然一眼看了出來。
“說說，你是怎麼掉進這裡的？”獸人也不在意凌竹不回答這個問題，反正，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告訴你的話，你能幫我離開嗎？”凌竹知道獸人幫忙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還是想試一試。
“你覺得，我一個被困在這裡的獸人，能幫你離開？”獸人覺得有些好玩，這雌性，還真是不客氣。
凌竹想了想，確實也是這麼回事。
“告訴你也沒事，不過，你也要告訴我，你是不是上面那些厄獸人所說的淵底的老怪物。”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我就是。”獸人對於老怪物這個稱呼毫不在意，畢竟，他確實是個老怪物沒錯。
“好吧。”凌竹得到答案，也就將自己如何來到這裡的事情說了，同樣的，她也隱瞞了其於說自己可以淨化黑霧的事。
“他們也就這點出息。”
獸人聽後嗤笑一聲，也不去細問凌竹一個沒有獸型也不會飛的雌性，是怎麼平安落到淵底的，轉身便離開，而凌竹也忽然發現自己能動了。
“跟上來。”
凌竹四下看了看，趕緊跟上了這個看著沒有惡意的獸人。獸人沒有入水，只是慢慢地走在暗河邊上，凌竹也緊隨其後。
岸邊長著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有點像珊瑚，渾身發光，讓這方空間顯得不是那麼黑暗。
一直走了許久，前面忽然一下子亮了起來，同樣也冷了許多，彷彿進入了冰窖。
身上沒有衣物蔽體的獸人並不怕冷，在這滿是冰雪的地方行動自如。而凌竹卻是凍到不行，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但這種時候，她也不敢從空間裡拿衣服穿，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
穿過一條極長的冰隧道，前面徹底是冰凍的世界，亮的晃眼，也冷得驚人。
獸人在這裡停了下來，然後看著凌竹，忽然說道：“冷就穿衣服，你不是帶了很多衣服嗎？藏著掖著做什麼？”
“啊？”凌竹一聽這話愣住了，這獸人，難道他早就發現了自己空間的秘密？
“我的獸侶曾經和你一樣，也有這種特殊的能力，她貼身帶著一塊玉，總是能從裡面變出稀奇古怪的東西來。”
獸人說這話時，眼中滿是懷念，而後卻又被無邊的痛苦和後悔所取代。
“你，你難道是？”凌竹想到頊崇給她講過的故事，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是萬年前青龍一族的前輩？”
“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居然還有人記得我的存在。”獸人也沒否認，大方地點點頭：“沒錯，我就是那個搶奪了我兄長的獸侶，和她生下小龍崽的青龍獸人，吾名歸虛。”
這話一出，凌竹驚得瞳孔驟縮，她也只是隨便一猜測，卻沒想到，居然真的猜中了。萬年前的獸人，居然一直活到了現在，這可真是不一般的長壽，
而且，看這獸人的模樣，除了眼神滄桑些，臉上可看不出半點的老邁。
“原來你沒死？獸世裡傳言，青龍一族絕跡已有萬年之久，都覺得你們這一族全沒了。”
凌竹這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麼，乾巴巴地來了這麼一句。
“沒死，但也與死亡沒有多少差別。”歸虛說著，眼中流露出一絲悵惘，沒想到，他在這淵底，一呆就是萬年。
“那你的小龍崽呢？不是說你帶走了小龍崽嗎？”凌竹這會兒八卦之心忽現，又問出了一個她好奇已久的問題。
“龍崽？”歸虛抬頭看著前面有將近一公里厚的冰壁，淡淡說出了幾個字：“都死了，我殺的。”
當時他想獨佔獸侶，便故意挑事，和兄長來了一場大戰，趁他不注意殺死了他。本以為可以獨佔獸侶，卻沒想到她竟然為了保護幼崽，被碎石砸中身亡。
認真來說，是他殺死了獸侶，是他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