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獸人吃獸人
兩人美美的享受了一頓肉包大餐，頊崇決定下午就去砍甘蔗熬糖。這裡地大物博，各種土壤都有，凌竹也不怕找不到能用來製作白糖的黃泥。
至於那些釀酒用的紅葡萄果，也只能暫時收起來了。
和昨天一樣，頊崇是一個人去的，他怕帶著凌竹過去，自己在半路上就要出醜了。
頊崇離開後，凌竹開始洗洗刷刷那幾口用來熬糖的大石鍋和石磨，等把這些洗乾淨了晾曬在太陽底下，她將那幾大筐豆子拿過來，慢悠悠地擇撿出來。
除去豆莢之類不能食用的部分，這幾筐豆子最後也只是各自得了多半筐，看起來並不夠吃的。
凌竹把雙手插到豆子裡戳著玩，思索著要快些找到更多的豆子。這些是獸城的獸人們找到的豆子，她也不能貪婪到全部霸佔了，畢竟，她的食物充足，而獸人們卻在冬季要忍飢挨餓。
今年她就暫且忍忍，把這些留著當種子，來年的時候，自己種植上了，就能有富餘的豆子吃了。
想到這裡，凌竹站起身，把豆子都收進了空間裡。
要是她的空間能升級到住人乃至種植植物，放養動物就好了。這樣，不管外界如何，她一年四季都不會缺少食物了。再進一步講，或許就算發生做的夢裡那樣的大災難，也不用怕自己和頊崇活不下去。
但是現在，凌竹也只能想一想了。畢竟，她的空間，連一隻活蚊子都進不去。
往後的日子，白天越來越短，天氣越來越冷，就連小竹樓周圍的樹木，葉子也漸漸枯萎發黃。
凌竹裹緊了毛大衣，和頊崇一起給釀造好的葡萄酒放氣，又密封存好。空氣裡到處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酒味，就連頊崇心中的期待也多了很多。
這段時間，他們加緊採集了很多的食物，頊崇也天天出去捕獵，將一頭頭吃的膘肥體壯的獵物抓回來，要麼除去內臟以最原始狀態儲存，要麼或曬或醃製或燻烤，全部放進凌竹空間。
就連河蝦和湖泊裡的大魚等水產，兩人也收集了不少。
除此之外，頊崇給凌竹採回來了很多很多的野果，因為凌竹說過，長時間不吃綠菜和水果，她的身體會出現問題。
現如今，凌竹的空間裡東西多到數不清，給了她滿滿的安全感。
“小竹，再過幾天，我們就去山洞住吧。”頊崇看了看周圍，一片深秋蕭索，很快，第一場冬雪怕是要來了。
他自己皮糙肉厚不怕寒冷，但小竹不行，她必須在溫暖的環境裡生活。
“好。”凌竹也感覺到了，這段時間氣溫驟然下降，冷到嚇人。
頊崇說的山洞她之前去看過了，裡面很大，臥室儲物室廚房一應俱全。頊崇甚至還給山洞做了一個大木門，用來抵禦寒風。那裡絕對會很溫暖，是他們兩個過冬的最佳選擇。
說起過冬，凌竹又想到了獸城的獸人。自從那次生理期以後，她就再也沒去過那裡，不知道現在他們怎麼樣了。
她覺得，以獸城裡那些又空又大的石屋。以及不透光且有些潮溼的石洞，想要平安度過冬天，還真的不容易。
就算是單純的交易關係，獸城的獸人也幫助她和頊崇找到了很多東西，如果眼看著他們因為寒冬凍餓而死，凌竹也有些於心不忍。
“頊崇，獸城獸人們，是怎麼過冬的？”凌竹思索過後便問出了聲。
“小竹怎麼關心起了旁的獸人？”頊崇眼中帶著疑惑，但還是認真解答了她的問題。
“食草獸人準備好冬天能吃的乾草，食肉獸人會準備用煙燻制的何在太陽下暴曬成的肉乾，或者直接把凍硬的食物放在家門口。但這種舉動很危險，因為會有獸人扛不住餓偷吃。”
就算獸城裡有獸王管著，但真餓到了極點，誰還會去管那些有的沒的，想盡辦法填飽肚子才是真的。
“而那些乾草和肉乾有時候處理不當，發了黴或是壞了，獸人吃了也會至死。”
頊崇曾經因為好奇在下著大雪的冬天去過一個部族，看他們怎麼過冬。結果，就看到了一具具凍硬的獸人屍體，都是吃了壞掉的食物中毒死亡的。
要是因為其他原因死了，獸人們為了充飢還有可能把屍體分食了；然而中毒死掉的獸人，他們也是不敢吃的，只能一把火燒了，順便圍著火堆取取暖。
“這麼慘？”凌竹心裡有些不舒服，看著那些獸人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樣子，居然會在冬天死於凍餓，這太荒謬了。
“那些大獸氏族的獸人呢？他們也會在冬天死於凍餓嗎？”凌竹想到頊崇先前說過的大獸氏族，再次問道。
“這種事是無法避免的。”頊崇面色有些嚴肅，“不管什麼群體，總有處於最底層的獸人，他們要麼死於凍餓，要麼活活成了其他獸人的食物。”
然而，這些獸人並不知道，獸人吃獸人，會對獸體有害，一個不小心便會變成厄獸人，再無恢復理智的可能。
頊崇曾經提醒過一些獸人，可是他們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去在意，和自己活著比起來，有可能變成厄獸人，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大事。
大獸氏族處於頂端的獸人，甚至有意放縱這種行為，眼睜睜瞧著吃了大量獸人肉的獸人變成厄獸人，然後再取走他們大腦中的能量晶。
凌竹聽了，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她忽然想到上次去獸城，沒有看到一個年邁的獸人。是不是也是因為，那些年邁的，需要別的獸人照顧的老獸人，在寒冬成了食物？
心裡想著這件事，凌竹也問了出來。
“那倒不是。”頊崇輕輕攬住凌竹，對她解釋道：“獸人的壯年期極其漫長，但步入老年期卻只需要短短一年，進入老年期的獸人，會很快死亡，沒有任何力量和任何人能阻止。老年獸人是很敬重的，獸人再餓也不會以老年獸人為食。”
能平安活到老的獸人，誰還沒有幾十上百個後代了，怎麼可能眼睜睜自家的長輩被當做食物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