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一身正氣的大佬〔9〕
“給我。”
男人洗完了他的衣服,隨意往欄杆上一搭,然後走到了少年的面前,突然伸出手。
花勻看著他的掌心,眨眨眼。
“給你什麼?”
“衣服。”
關鶴看了一眼她沾了血的衣服,淡淡回覆。
反正他洗一件也是洗,兩件也是洗,還不如做個人情,把少年的一塊給洗了。
“你自己沒衣服嗎。”
花勻顯然沒有搞明白他的意思,以為他是想穿自己的衣服,有些嫌棄,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他。
有毛病嗎,自己的衣服洗了,就要別人的。
“你衣服髒了。”
男人是生怕多說了那兩句話,聽到花勻的話,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解釋自己的好意。
“你不用管,我自己洗。”
花勻也是一愣,知道自己是誤會了,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下,但還是堅決的拒絕了他。
她可沒有在別人面前脫衣服的癖好。
“哦。”
關鶴應了一聲,也不強求,乖乖走開,然後打量起地面的被子。
這大概可能是他第一次睡在這麼簡陋的地方,雖然他沒有什麼表情,但是花勻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不愉快。
一聲嘆氣,男人認命一樣的在地上鋪好了床,方方正正,沒有一絲的褶皺。
花勻目瞪口呆,頭一次認識到了強迫症的可怕。
整理好了被褥,關鶴雙腿盤坐在床鋪上,開始目不轉睛的看著花勻。
花勻看著平靜的男人,突然想到他在樓下的那句話。
“你剛才在樓下說,你沒有殺人?”
這會無聊了,那股好奇心倒是冒出來了。
“嗯,我是被誤判的。”
關鶴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好像被誤判的人不是他。
“你沒跟他們說?”
花勻倒是納悶了,如果關鶴說的是真的,那這審判就這麼隨便嗎,沒罪的人也能被搞到這個鬼地方。
“說了,我被人算計了,證據不足。”
關鶴開始娓娓道來,把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是如何進來的,都簡單的交代了一下。
他就是個普普通通開畫室的,沒事帶帶學生,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但是一次他參加一個學生的生日宴會,被一群學生灌酒,忍不住多喝了兩杯。
然後他就沒了意識,再醒來那個學生就死了,其他人都驚恐的看著他,說是他剛才殺了那個學生。
好巧不巧,他的手裡還就握著一把沾滿血跡的刀。
那天的事情他幾乎是想不起來,但是現場的兇器上確實是只有他的指紋。
再加上當場所有人都指證他是兇手,百口莫辯,他就來這了。
“我怎麼聽著你就是兇手呢?”
花勻聽著他的陳訴,對他的懷疑直線上升。
估計當初人家也是聽著他的這套陳訴,本來沒那麼懷疑的,突然就堅定了。
“我沒有殺他的動機。”
關鶴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解釋。
他是個常年打拳的人,對身體的控制早就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在沒有危險的時候,他是不會有敵對反應的。
簡單說,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的身體會先提醒他清醒,而不是直接動手。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動用刀器的習慣。
如果那天晚上他真的動手了,估計也是用拳頭打死的那個學生,而不是用刀。
“你說的要是真的,那我估計你應該是被你的學生們算計了。”
花勻以旁觀者的身份,細細思考,給男人分析著。
“那都是我出去後的事了。”
“你還能出去?”
花勻懷疑的看著他,不是她烏鴉嘴,以男人殺人的身份進到這個地方,她估摸著這輩子應該是沒機會出來了。
關鶴聽到她的話,突然就盯著她不動彈了,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看我你也出不去。”
花勻輕嗤一聲,對著男人遺憾的挑挑眉。
“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關鶴突然露出一絲絲的笑意,絲毫不在意花勻的嘲諷,意圖明顯。
他就是看上少年背後的勢力了,想借著它出來。
“我就一普通人,自身都難保了,更何況的帶著你。”
花勻也不上當,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男人壓錯寶了。
找她還不如找曲忠來的實在。
“不,你可以。”
關鶴看著她,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信心,對她似乎很是信任。
“那你等著吧。”
花勻咂咂嘴,去衛生間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無視男人,直接躺下睡覺。
明天還得早起跑步呢。
花勻的覺一向好睡,沒一會室內就傳來少年均勻的呼吸聲。
男人沉默的看了一會,慢慢起身。
然後看見了水池邊的衣服。
站在那掙扎了一會,關鶴還是沒忍住,把衣服給洗了。
剛洗完,監獄的燈就滅了。
男人站在一片漆黑中,眼睛卻是亮的可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關鶴回到了地上的床鋪,慢慢躺下。
找到了。
清晨。
熟悉的號角聲響起,地上的男人幾乎是瞬間就坐了起來,去水池洗了一把臉,徹底清醒。
洗漱完畢,男人靜靜的看著床上的人,陷入一陣沉思。
喊還是不喊。
還沒糾結完,床上的人已經慢慢的掙扎著起來了,睡眼惺忪,似乎隨時可能再睡過去。
“你該醒了。”
關鶴看著她都坐起來了,也不再糾結,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示意她可以起來了。
“……!”
花勻睜眼,看見面前的一張慘白的臉,差點就一拳打過去了。
但理智讓她收回了手,看著男人,也算是清醒了。
兩人洗漱完,剛好卡著點到了跑步的地方。
依舊是手環打卡,花勻跟著男人旁邊,無精打采。
什麼時候能出獄啊,救命,困死了。
“你認識那個男人嗎。”
迷迷糊糊中,花勻好像聽見了關鶴似乎在問什麼,艱難的睜開眼,一臉茫然。
“那個人一直在看你。”
關鶴盯著一個方向,滿滿的人群,唯獨他那空了出來,太過明顯了,他都不需要怎麼注意,就看見了那晃眼的男人。
“誰啊……?”
花勻扭頭,眯著眼睛,順著他的方向看去。
男人正在那漫步,吊兒郎當,似乎也看見了她,對她比了個手勢。
晦氣。
花勻幾乎是立刻轉頭,微微撇嘴。
她可還記得這男人罵她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