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臭不要臉混頭子？
疊雲院。
下人悉數被屏退，院子裡空無一人，但詭異的是，一面又一面鏡子懸掛的到處都是。
婰婰推門而入，她走進來後沒幾步，嘭的一聲，院門就自己關上了。
看著這滿院鏡面，婰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這歡迎儀式的排場整的夠大啊。”
婰婰笑著朝前走去，嘴裡小聲嘀咕著：“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找死啊……”
隨著她的前進，那些懸掛著的鏡子嗡嗡顫動了起來。
院內分明無風，卻掀起冷意。
婰婰隱約聽到了一聲聲詭笑。
明明是少年的聲音卻透著股陰氣。
她忽然在原地站定，慢條斯理的掏出煙桿抽了起來，一口又一口卻無煙霧吐出，眸光懶洋洋的看著那些鏡子。
四面八方的鏡子中，倒影著她的身形。
婰婰偏過頭，看著右側的那面銅鏡，嗤笑了起來。
“還不出來？準備讓我來逮你啊？”
她聲音落下的瞬間，一把利劍從鏡子裡直襲而出。
與之同時，各種暗器從四面八方的鏡子裡如天女散花般朝她射來。
“死吧——”
怨恨的聲音響徹而起，千鈞一髮之際，婰婰還站在原地不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依舊維持著手託煙桿的姿態。
“呼——”
她紅唇微張，吐出一口煙氣。
霎時間，刀槍劍戟定格在半空中。
煙霧繚繞間，婰婰左手食指豎著，正抵著那把從鏡中刺出的利劍。
她漫不經心的抽著煙，手指把玩著鋒利的劍刃，嗤笑了起來：“就這點本事？”
她屈指在劍刃上一彈。
嗡的一聲，那利劍寸寸斷裂。
與之同時，懸空著的那些刀槍劍戟紛紛調轉方向射回了鏡中。
一面又一面鏡子破開裂紋，院內，鏡面粉碎的聲音不斷響起。
婰婰步履不停，徑直朝屋內走去。
屋子裡，空蕩蕩的依舊不見人影。
婰婰咂摸了一下唇，有點沒耐心了。
她眸光漸冷看著屋內唯一那面銅鏡，大步走了過去，取下來狠狠在地上摔碎。
隨著鏡面碎裂，屋內的空間像是扭曲了一般。
耳畔是刺耳的尖笑聲，“敢摔碎本尊的銅鏡，鳳婰婰你非死不可！！！”
整個屋子的四面牆壁驟然變作鏡子的樣子，婰婰彷彿被拉入了鏡中一般。
鏡子上，一個又一個身影被映照的出來，皆是她的模樣。
這些人前赴後繼的從鏡子裡走了出來，面目猙獰一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蠢貨。”
婰婰嗤笑了起來，仰頭扭了扭脖子，“對我用幻術？你可真有想法。”
她話音落下時，眸子便閉了起來。
當她眼眸再度睜開之時，那雙妖瞳中，閃過金芒。
“破！”
一字謂之靈，言靈之力破幻滅虛！
眼前的鏡面世界轟然粉碎。
依舊是這個屋子，唯一不同的是，腳下那本該摔碎了的銅鏡又恢復了完整。
婰婰眼裡閃過一抹戲謔，抬腳就要朝那鏡子踩過去。
下一刻，那銅鏡卻是消失不見。
一把劍從後而來橫在了她肩頭，少年的聲音飽含戾氣：“你不是鳳婰婰，你到底是誰？！”
鳳雲遲的身影出現在婰婰身後，嘴角掛血看著傷勢不輕。
他敢篤定眼前這女人絕非是鳳婰婰，她破開自己鏡法時所用的分明是魔族之術。
他聲音落下的瞬間，婰婰那張詭笑冷豔的面容忽然在眼前放大。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婰婰就擺脫了那把劍，俏臉襲至他近前。
“你……”鳳雲遲大驚：“啊！！！”
下一刻，他頭皮一緊，竟是被揪住髮髻，腦袋瓜狠狠的鑿在了地上。
戲謔的女聲伴隨那要命的劇痛一道鑽進腦子裡。
“到現在都還沒認出我是誰來，禾越，你那眼招子是照鏡子照瘸了是吧？”
鳳雲遲渾身一僵，艱難的扭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婰婰。
禾越，乃是他的真名！
這鳳婰婰怎會知道？
“你……”鳳雲遲說不出話來，眼神驚疑不定。
婰婰看著他那蠢樣，嘖嘖了好幾聲：“我什麼我？難怪魔界裡找不見你蹤影，原來是在人間為非作歹！”
婰婰說著一頓，表情嫌棄：
“你說你一老孃們找個男人肉身，你什麼口味？”
“找就算了，還找這麼個又弱又菜又醜的……”
“早年爺就說過你眼神不好使，美醜不分，身邊那麼多男寵一個個都弱雞崽子似的醜又廢。”
婰婰說著有點來氣，一巴掌甩他後腦勺，恨鐵不成鋼：“你那眼招子就不能放亮堂點？”
鳳雲遲、不！應該是禾越被這一巴掌扇的險些靈魂出竅。
（他）她是禾越，斬真龍入魔，統領數萬魔兵的魔族大將！
昔日在魔界，的確有人說過她眼神不好使，當然！也只有那一個眼盲心瞎的混頭子說過她！
禾越艱難的扭轉頭，看著頭頂那滿眼鄙視的俏臉。
她張了張嘴，難以置信的吐出兩字：“……婰婰？”
“你是婰婰？！你是那個臭不要臉的混頭子？！”
婰婰本還是笑著的，聽到後半截兒話，巴掌又揚起來了，罵誰不要臉呢？！
禾越眼眶驟然紅了，恨意衝上腦門。
“你個王八蛋！你還有臉來見我，我非殺了你不可！！”
她彈地而起的瞬間，婰婰一煙桿又給她削了下去。
禾越：“……”
“呵，你還要殺我？”婰婰面帶冷笑：“你真是好本事啊，私吞靈寶犯戒，屠戮上千魔兵，難怪魔界找不到你的人影兒，原來是偷跑到人間來了？”
“你放屁！”
禾越面容猙獰的瞪著她，像見著殺父仇人一般。
“老孃從未偷過什麼靈寶，明明是你派人來殺我，混頭子你少倒打一耙！！”
“我派人來殺你？”婰婰眉梢一挑。
禾越滿眼恨意，“聞舟難道不是你派來嗎？拜他所賜，我麾下親兵為護我悉數戰死！”
“扶蒼魔尊在天有靈，保佑我大難不死，神魂逃到了人間！”
“老孃堂堂魔族大將，上天下地第一大美女，他媽就是被你這混頭子給害的家破人亡，現在還他媽變成一男人了！”
“混頭子，老孃和你的仇不共戴天！！！”
婰婰面無表情的聽她噴完，擦了擦被噴了一臉的口水。
嗯，她聽懂了……
婰婰瞅著這張怨恨到變形的臉，美目眯了起來：
“都說胸大無腦，你這會兒成了男人，也沒兩坨傢伙式影響智商，怎腦子還這麼不靈光？”
“胸鑽腦子裡了？”
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