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聖女的真相14
精心準備的五年裡，她隱瞞著奧登建立了王國最大的暗網，從最開始來自小鎮的勢力，慢慢浸入王國的主城，宛若爬牆虎的藤蔓，正憑藉則著自己的力量擴大發展，她從這些積攢起來的勢力中瞭解掌握所有的資訊，然後分析整理，以便做出每一步的決定。
“西爾維亞，直到今天我還是覺得你讓我看不透。我以為你會是最虔誠的信徒，對人間的齟齬一概不知，沒想到……”
赫卡特的聲音有些複雜，他看著西爾維亞在跟了奧登以後，一步步建立起這個情報網。
最初他以為這是小天使的心血來潮，還準備用自己那一套人情世故和黑暗的手段教導一下純潔的聖天使。
沒想到，他親眼看到這個女人用果決的手段和冷靜睿智的頭腦收服了自己的一大批小弟，甚至常常能看到連自己都沒能發現的一些陰暗面。
西爾維亞沒有理睬赫卡特，黑暗神對她有幫助，在很多決策上他們可以很好地進行討論。
“把公爵私藏一部分土地稅金的訊息透露給國王。”西爾維亞聖潔的臉上沒有表情。
妮娜眨眨眼睛，有些不解。
“姐姐，你是要卡文迪許家大出血嗎？”
“不是啊，我怎麼會給奧登一個殘破簡陋，充滿骯髒的家族呢？”西爾維亞的笑容似乎有些溫度了，“我是要公爵找一個兒子出來頂罪，大兒子就很合適，曾經經手過家族的稅金，而且還好賭，看，多合適啊。”
“但是姐姐，人家說虎毒不食子啊，公爵真的會把兒子送出去頂罪嗎？”
西爾維亞輕輕摸了摸妮娜的腦袋，融融的觸感還帶著外面陽光的暖意，妮娜還是個小孩子，她不想再多說了。
妮娜看到姐姐笑而不語的神態，也知道姐姐不打算多說，就安靜地蹭了蹭西爾維亞的手。
“嘁，你就這麼看重那個小子？等你醒來，這一切就是一場夢，很多細節你都會忘記的，這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夢而已，就這麼平穩地度過不好嗎？”
赫卡特對西爾維亞打算把一生作為奧登成長的行為其實很不滿。
而且，他其實有些嫉妒。
“赫卡特，你的話讓我想到一個人。”西爾維亞輕笑，小凌因為赫卡特的緣故很少出現了，估計在自己一個人生悶氣吧。
要是小凌在的話一定也會這樣勸說自己。
“誰啊？赫利克勒斯那個死麵癱？還是阿喀琉斯那個偽君子？你敢說我們像？是誰啊到底？”
面對赫卡特焦躁的逼問，西爾維亞有些神秘地一笑，沒有回答他，只有赫卡特一人氣急敗壞。
……
深夜，天上的星星在黑暗裡安靜地望著大地，夜蟲的叫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晚風帶著絲絲涼意裹挾著流浪的人。
公爵府裡，有人在焦頭爛額。
“砰！”是瓷器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僕人站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敢發出聲音。
“是誰！？到底是誰？！把我賭博輸了一個莊園的事告訴父親的？”
公爵的大兒子喬伊額頭上青筋暴起，牙齒正緊緊地咬在一起，怒目圓睜，眼珠彷彿都要從眼眶中跳出來。
“一定是西奧多。”暴怒的喬伊突然冷靜下來，一手撐著桌子，另一隻手遮住眼睛，大笑起來，嗓音裡滿是諷刺與瘋狂，
“哈哈哈，西奧多，西奧多，我，親愛的，弟弟啊。”
最後幾個字像是從他的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喬伊的眼睛裡滿是陰鷙。
空氣裡彷彿都被這瘋狂的氣息填滿，像是濃稠的瘴氣堵死了每一個人的鼻息。
除了一個人。
“少爺，您該睡了。”一個身著管家服的男人在著恐怖的氣氛中冷靜地勸說道。
喬伊回過頭看了一眼男人，這是他的智囊，為他和二弟西奧多的鬥爭中出了許多良策，現在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這個男人是一個家道中落的大少爺，被迫流浪街頭，一腔學問無用武之地。
當初遇到他時，他看起來只是一個街邊的貧民乞丐，但是居然有膽子向他進言。
當天因為贏了不少錢，心情正好，就大發慈悲地聽了一次，沒想到居然撿到寶了。
當時，男人將自己的處境，父親的態度，弟弟的陰險娓娓道來，好像是有魔力一般令人信服。
所以，喬伊就將他收為自己的智囊，為自己進言獻策。
他敢肯定，這個男人一定對自己死心塌地，畢竟自己對他有知遇之恩。
“好吧好吧，但是我真的很生氣，我該怎麼做呢？”
喬伊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勉強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男人唇角微動，擺出一個小幅度的笑容，眼睛裡閃過一絲精明又瞭然的光。
宛若魔鬼低沉的聲線，引導喬伊一步步走向既定的懸崖。
“那麼，就請允許我發表一些淺文小見……”
……
公爵的大兒子喬伊是個暴虐的瘋子，愛好賭博，性格暴躁。
二兒子西奧多則是一個陰鬱黑暗的人，相比於大哥喬伊，他像一條躲在地洞裡的蛇，用粘膩邪惡的目光盯緊獵物，然後一招斃命。
喬伊對自己的弟弟充滿了厭惡，不僅是因為他和自己爭奪繼承權，更是因為他那令人惡寒的性格。
父親似乎卻更喜歡這個卑劣的小人，總是對自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要不是有了克萊德——他撿回來的智囊，還不知道父親會怎麼對待自己呢。
不過，克萊德昨天說，他發現西奧多剋扣了一部分要交給國王的土地稅金，這可是大罪，父親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勃然大怒。
但是，喬伊想了想，按照父親對西奧多的喜愛，一定不會徹底讓弟弟失去繼承權。
喬伊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親愛的弟弟，對不起了，國王知道這件事的話，好像就很難處理了呢。”
......
公爵坐在椅子上，陰沉著臉，那雙狹長的眼睛裡此時充滿了怒火。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愚蠢的大兒子喬伊居然能找到自己剋扣土地稅金的證據，還交給國王來作為陷害自己弟弟西奧多的方式。
國王找他談過話後，笑眯眯地讓自己解決。
該死的！老國王也是一條狐狸，明知道他不可能承認剋扣稅金的是自己，卻還是要一個交代。
恐怕是一定要犧牲掉一個兒子了。
雖然心痛，但是在自己的利益面前，只能委屈一下他了。
公爵的心已經漸漸平靜下來了，熟悉他的人會知道，他已經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