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玫瑰公主與黑化騎士〔18〕
男巫這兩個從國王希爾維斯特的嘴裡說出來時,大殿裡的守衛忽然拿起了盾牌與長劍,他們像是如臨大敵般與威爾特站在了對立面。
王后列蒂茜雅抱著懷裡的白貓兒,也慢慢的走到了他們的對面。
巫師這個詞,千百年來,在玫瑰王國都是最為邪惡的存在。
他們是魔鬼在人世間的代表者,他們就代表著邪惡,所有人都恨不得殺死這些可惡的巫師!
“我知道。”
在希爾維斯特的注視下,池錦點了頭。
“但父王,威爾特他的本性並不壞,他是善良的,不然也會救克莉絲,也不會將女兒平安送回來的。”
聞言,希爾維斯特忽然笑了起來,他看向威爾特的眼神也不禁冷了下來。
“克莉絲,你知道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是被邪惡的巫師殺死的!”
他比任何人都要恨巫師。
成了巫師的威爾特,是不能回到騎士團裡的,能踏足玫瑰王國,這都是看在克莉絲的面子上。
池錦怔愣了一下,記憶裡,她搜尋不到與這件事有關的記憶,原主將與國王跟王后有關的,全部都塵封起來了。
在她發愣的那一瞬間,想起了已故亡妻的希爾維斯特揮了揮手,那些拿著盾牌與長劍的護衛就正要與身為巫師的威爾特大戰一場。
可擋在威爾特前面的玫瑰公主,卻是死活不肯讓路。
“父王,可是他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玫瑰王國的事啊!”
威爾特的確沒有傷害過玫瑰王國的任何人,他不過才剛成為巫師沒幾天,就被池錦給纏住了,就連煉製好了的毒藥水,都沒能發揮它的作用。
“克莉絲,父王並不會害你,聽話,離威爾特遠點。”
希爾維斯特似乎是不願意聽這個事實,他只想讓這些邪惡的巫師消失,哪怕威爾特真的是善良的,國王也是寧可錯殺不願放過。
一個女巫阿加莎已經夠可怕了,若是再來一個,希爾維斯特無法想象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站在公主殿下身後的威爾特垂下了眸子,他眼底那幾絲詭異的黑霧再次浮現出來。
“滴滴,警告警告,黑化騎士威爾特的黑化值有異常,可能要上升了宿主!”
腦海中傳來了清漣的提示音,池錦咬了咬牙,她始終站在威爾特的前面,不肯妥協半分,她直視希爾維斯特的眼睛,眼裡都是執拗。
“父王,克莉絲也不會害玫瑰王國。”
她用了國王希爾維斯特自己說的話,來堵他的口。
看著克莉絲眼底的那股執拗,看著這張與已故亡妻極為相似的一張臉,那樣的神情那樣的堅持。
希爾維斯特的心臟抽痛了一下,他將視線轉向到了牆上掛著的那幅畫。
看了足足有半分鐘,隨後長嘆了一口氣。
“克莉絲,父王答應你,重新授予威爾特的騎士資格。可若是他有一丁點邪惡的念頭或是舉動,父王會殺了他,那時,你不能阻攔。”
國王的妥協,令在場的侍衛感到不可思議,但還是收起了武器,回到了自己該去的崗位上。
王后列蒂茜雅撫摸著白貓的身上柔順的貓毛,她的臉上又掛上了那副笑容,像是個機器人一樣標準而又不含感情的笑。
雖然讓威爾特得到了寬恕,可池錦的心裡,卻是沒有半分的鬆懈。
希爾維斯特跟列蒂茜雅,都會讓她覺得詭異又奇怪,還有牆上的那幅畫,那幅玫瑰公主的畫像。
在離開大殿時,池錦也佇立在了那幅畫像前,看了幾秒。
畫像上的栩栩如生,那雙緊閉的眼睛似乎會在下一秒忽然的睜開來,看得久了,便會覺得有一股寒意自腳底蔓延全身。
“公主殿下?”
身旁的威爾特輕輕喚著她。
不知不覺中,池錦已經走出了大殿,他們此刻正站在王宮的門口,外面正是深夜時分,寂靜的可怕。
池錦穩定自己的情緒,她勾起一抹笑意,像是個偷吃了糖果怕被發現的小孩,悄悄的牽起了威爾特的一根手指頭,拉著他一起進了馬車。
馬車開始往玫瑰城堡的方向而去。
大殿的門口,王后列蒂茜雅抱著白貓,一下一下的順著貓毛,她的笑容似有若無。
抬頭望向遠去的馬車時,列蒂茜雅收起了笑,她轉身向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她還是回來了。
回到了這所牢籠啊。
馬車裡,池錦坐在威爾特的身上,她在想著事情,試圖將所有的線索全都串聯起來。
但原主缺失的那部分記憶,就像是中斷了她的線索,無論如何都串聯不起來。
這讓池錦有些苦惱。
“公主殿下,謝謝您。”
威爾特看著懷裡正在皺著眉的公主殿下,他道了一聲謝,手指輕輕穿過公主殿下紅色的長髮,卻不敢觸碰她雪白的脖頸半分。
他看見了公主殿下不同往日的一面。
以往,玫瑰公主是懦弱的,她只會撒嬌或是任性,也因此,來到玫瑰王國之前,威爾特一直都不相信公主殿下真的能讓國王赦免他的罪。
雖然,他本就無罪。
池錦回過神來,她笑著指了指了自己的嘴唇,眼裡都是狡黠之色。
“威爾特,口頭上說說可不行,你得做出行動。”
為了方便威爾特,公主殿下還特意嘟起了嘴,湊的更近了。
玫瑰花的香味湧入鼻尖,威爾特為之一怔。
他看著公主殿下近在咫尺的嘴唇,喉結本能的滾動起來,腦海裡卻浮現出了書籍上所說的話。
當你親吻一位女士時,你就必須得做好能迎娶她的準備。
威爾特別過了頭,他沒有吻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很抱歉,那樣會對您不敬的。”
他無法娶公主殿下。
騎士不能迎娶公主殿下。
池錦皺起了眉,在來玫瑰王國的路上,這傢伙可是比誰都渴望親她的,還主動提過要求。
怎麼現在來了玫瑰王國,他反倒變得矜持了不少?
她將手覆上威爾特的胸口,那顆心跳的比以往都要快,池錦眯了眯眸子,威爾特在說謊。
池錦沒有揭穿威爾特的口是心非,而是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