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地下室
言燁快速欺身上前,雙拳帶起呼呼風聲,如雨點般向這個瘦小男人的身上落下。
魔蛇被打的一邊後退,一邊用匕首靈活的左右格擋,導致少年擊出的拳頭大多數不得不中途收回。
隨後,言燁一記正踢,狠狠踹向對方的胸口,卻被其雙手交叉擋住,沒能對其造成任何傷害。
不對勁,這個叫做魔蛇的殺手,絕對不僅僅是雙臂覺醒者這麼簡單。
他轉身後撤,拉開了兩人的間距,然後問道:“你的反射神經也強化過?”
“對啊,你怕了嗎?”魔蛇戲謔的嘲諷道。
言燁皺眉,想到了自己的思維漏洞。
之前他與蘭卡斯特對戰時,由於提前說好了讓他防守,自己不用擔心反擊,可以無所顧忌的全力全速進攻。
但如今面對魔蛇手中危險的匕首,他進攻時一邊要小心不能傷到自己,還要提防對方的反擊,因此有些束手束腳的。
看來自己也該找把趁手的武器了,不然戰鬥時太吃虧了。
趁著少年驚疑不定的時候,魔蛇抓住機會猛然撲上前來,手中的匕首如陰狠的毒蛇一般上下翻飛,進攻著對方身上的每一處要害。
言燁雖然反應速度極快,但是一時之間也是被他壓制住了。
不愧於其廢土上響亮的名號,魔蛇的進攻極為凌厲,角度極為刁鑽難防,眨眼間便在少年的手臂上劃出了數道淺淺的口子。
要命哦,言燁心裡哀嘆。
對方畢竟是天天在廢土上玩命的狠人,真正論戰鬥技藝的話,比自己這初出茅廬的新手不知要高出多少。
眼下對方已經形成攻勢,估計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完全帶入他的節奏中。
想到這裡,少年不再猶豫,雙手掌心同時凝出兩團火球,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轟然炸開。
魔蛇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對方竟然還是元素覺醒者。當下被兩發火球結結實實的炸中,整個人翻飛了出去。
言燁沒有絲毫猶豫,抬手又是兩發拳頭大小的火球轟然擊中了那個乾瘦的身影。
魔蛇重重的落在了草坪上,焦黑的軀幹上冒出一股股黑煙,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言燁一臉感嘆的看著自己手上的火苗,無奈道:“元素系殺傷力實在是太強了,真是讓戰鬥簡單了不止一個檔次啊。”
要知道,他身為完美覺醒者,當初在結結實實的捱了一發大火球后都昏死過去了一整晚。
雖然部分原因是他之前就負傷了,但也不能因此小覷元素系恐怖的爆發力。
突然,言燁眉頭一皺,快速跑過去扛起了地上昏迷不醒的魔蛇。之後他整個人化為了一道灰影,幾個起躍間便消失在了密林中。
幾分鐘過後,狂風毫無預兆的席捲了密林,一個髮鬚皆白的老人出現在了兩人之前打鬥的地方。
在把易思交給另一名覺醒者後,這位趙老根據僕人的指引親自追了出來,但眼下來看,他似乎是來晚了。
幾股旋風憑空出現,熄滅了草地上燃燒著的火苗。趙老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有些感慨:“沒想到魔蛇竟然會在栽在一名元素覺醒者手裡。”
元素操控者同級無敵,這是幾乎所有人公認的事實,可這指的終究是正面戰鬥。
可在這環境複雜的密林中,魔蛇身為一名技藝精湛的殺手,恐怕就算是再多一兩個元素覺醒者,也會死在他的手下。
如今看來,他卻好像被一名實力相差不多的火系覺醒者生擒了。
“墮月城不太平嘍。”老人嘆息著搖了搖頭。
一股狂風湧動在他的身側,然後裹著他緩緩地飛向了白色別墅。
......
易珥的別墅,地下室。
熾亮的燈光照亮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而同時填滿房間的,還有一股酸腐的黴味與淡淡的血腥味。
“你家僕人打掃不夠細緻啊。”言燁抱怨著那股發黴的酸味。
易珥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最近天氣潮溼,他們也沒什麼辦法。”
地下室裡臨時搭起了一個鐵架子,上面綁著一個乾枯瘦小,渾身都是傷痕的男人。
此時,鐵架上的男人正雙目緊閉,不知生死,那淡淡的血腥味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蘭卡斯特放下手裡滿是血跡的小刀和鉗子,提起一旁的冷水,整桶澆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魔蛇被涼水一激,頓時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他在看到易珥後,簡直就像見到了親爹孃一般的哭嚎著:“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別再讓這兩個魔鬼對我用刑了!”
言燁砸了咂嘴,覺得自己屬實帶惡人。
他之前將魔蛇拎回來時,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易珥,而是先叫上了蘭卡斯特。
言燁需要他幫忙處理掉魔蛇身上的灼傷,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得不說,蘭卡斯特在這方面有著異乎尋常的天賦。不管魔蛇怎麼掙扎扭動,他的手穩定的就像是手術醫生一般,精確無誤的割下了其身上的每一處焦糊。
言燁在一旁看的齜牙咧嘴,最後直接轉過了身子,眼不見為淨。
等到蘭卡斯特面無表情的處理完後,小圓寸這才把易二少給叫了下來。
易珥皺著眉打量著男人身上的傷痕,轉頭問道:“你倆在通知我之前,折磨了他多久?”
“他嘴太硬了,沒辦法。”言燁面不改色的說道:“我想你畢竟是富家公子哥,可能不忍心看這種場景,所以我在撬開他的嘴後才去找的你。”
易二少眼裡露出讚許之色,拍了拍小圓寸的肩膀:“兄弟你想的太周到了。”
一旁的魔蛇都快要絕望了。
我什麼時候嘴硬了?那倆魔鬼一開始就沒給我開口的機會,上來就是扒皮割肉的!
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看到了蘭卡斯特冰冷的眼瞳。
魔蛇現在打心底懼怕這個男人,他簡直就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之前蘭卡斯特在折磨自己時,他沒有從對方的眼神表情裡看出一絲情感波動,就彷彿自己就是一個稻草紮成的布娃娃一般。
生命,在這個男人的眼裡,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易珥上前說道:“現在,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嗎?”
魔蛇強忍著身上的疼痛,顫抖著說道:“你們倒是早點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