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書法考核
楚師偶然與系統有了聯絡，簽下了一份協議，他教雲滿滿之前，也看過一些小孩子，但那些小孩子他瞧著便是心性不定，連第一節課他都不想去了。
“你學習了三個多月，今天對你的入門課程進行考核，考核通知後，我將答應你一個條件。”
或許是因為相處久了，楚師的語氣真的好了很多。
雲滿滿點點頭，她知道今天要進行考核，所以也不算有多驚嚇。
而且，她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
學習、考核、在學習、再考核。
雅間內，青年拿著從外頭折下來的木芙蓉花，插入了青花折枝花果紋方瓶之中，室內的香料漸漸染開，伸出手拿著茶盞，輕輕撥弄了一下，抿了一口這茶。
系統內部還真不錯，楚師感覺過去在跟在聖人的身旁，都沒這麼有趣。
誒，就是這千年來好像都已經習慣了孤身一人。
如今有個小徒弟在身邊，楚師竟然感覺還不錯。
不過他有點想知道，這個小姑娘會被誰收入囊中，要是自己的子侄孫能娶到這個小姑娘也挺好。
只是他也不太清楚，他們家那群混小子們，能不能安安穩穩活到公元年哦。
他好像隱約中看見，歷史的書寫卷軸上出現了太多大事了。
什麼改朝換代，什麼政權更迭。
安穩了一段時間後，又是驚濤駭浪。
他的手放在茶蓋上，再次撥弄了一下，卻沒有繼續喝了。
雲滿滿從鋪紙到研磨，執筆之後的蘸墨，一舉一動都似乎染上了文人的風骨。
而她垂眸之時，又好像是與世隔絕，一心沉浸在這個世界裡面。
星辰好似因為她的執著而變得暗淡了，楚師的神色依舊不動，雲滿滿的這個年紀啊，放在他那個時候，估計也是他的孫女了。
這麼一想，自己還真是老了。
雲滿滿臨摹的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盛世開太平。”
自己又寫下了一句話：“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
楚師氣息均勻且沉穩，骨骼分明的手拿著那還散發著墨香氣息的宣紙。
看著那上面的字，透過它，楚師能瞧見書法背後一個執著的小人。
胸懷遼闊，又帶著豪放的姿態，落筆轉折之間，又像極了他的寫法，但又不像他。
至少他的寫法中，少了一抹靈動以及年幼孩童的存粹。
於是他嘴角上揚，笑了笑，聲音微沉，露出了些許的欣喜：“恭喜你。”
“耶！”小姑娘交宣紙上去的時候，心臟還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管是經歷多少次考核，最緊張的還是交卷的那一刻。
如今得到了楚師的讚許，小姑娘那張小臉蛋上寫滿了高興，“楚師！真的有獎勵嗎？”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想楚師可以教我丹青嘛？”
小姑娘的眼眸像極了林間小鹿，亮晶晶的，寫滿了崇拜和渴望。
“這可不能算是條件。”丹青是未來的課程，雲滿滿有這個天賦，他肯定會教。
“不行嗎？”雲滿滿一頓，習習明明說可以的，語氣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失落了。
“你有天賦，為師自會教你的。”
這樣啊…
“可我也沒有什麼條件嗷。”
小姑娘微微歪著腦袋，盤腿坐在了軟毯上，精緻軟糯的小臉蛋上那雙眸子微微閃爍。
“那你再想想。”楚師笑了笑，看著小姑娘皺著小的臉蛋，有些好笑。
好像想到了什麼，小姑娘眉目舒展開來，有些高興道：“那師傅能和我講一講關於您的事情嘛？”
楚師微微蹙眉，他指尖有些暖意，“這也太久了些…”
男子周身氣息染著暖意，他微微歪著腦袋，神色有些淡，眉目舒展開來。
雲滿滿才知道，楚師是來自這個面位的古人，是宣唐王朝新月元年的狀元，十六歲便入職翰林院。
後面一路登上了內閣，成為了內閣大學士，是當時太子的伴讀，後面成為了長公主的駙馬。他與長公主一開始也無愛意，但到底是相敬如賓，不過長公主留下雙子之後，便撒手人間了。
楚師教導了這兩個孩子，一直沒有續娶，對他來說，長公主一人就已經佔據了他妻子的位置了。
隨著孩子長大，能獨當一面之時，楚師就覺著生活有些無趣了，而後便辭官雲遊天下去了。他去世的時候，是在府裡的桃花樹下。
在閉眼之前，楚師好像看到了長公主笑面如花的模樣，他們相遇…也是在這樣春暖花開的季節。
楚師對死亡看得很淡，但卻沒有想到，他在離世之後，會遇到系統。
系統告訴他，他培養了很多的人才，推動了宣唐王朝的文化發展，因此有一個雲遊世界的機會。
他本是不想的，後面系統說：“雲遊不同世界，能體會不一樣的人情冷暖，若是有機會，您還能重新遇到自己的夫人。”
不知道是那一句觸動了楚師，總之楚師與系統簽了一份協約。
千年來也就這樣過來了，楚師沒有遇到自己的夫人，也去過很多世界，見了很多人，習慣了，便不覺得孤寂了。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遇見系統，更像是千年來聖人所追求長生不老的境界是一樣的。
原本楚師打算見完雲滿滿之後，就不留在系統了，後面發現這個小姑娘也還算可以，他就有留下來的想法了。
終歸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了，也不差這幾年去將一個孩子教導好。
楚師挑了一些有趣的經歷給雲滿滿講，他原本就是聖人的老師，自然是有幾把刷子的。
雲滿滿在一旁安靜的聽著，覺得這些都可以成為寫小說的素材。
“楚師，您很愛師孃吧。”
說到底，還是八卦最吸引小姑娘，學習的東西，她倒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何以見得？”
不過是閒聊，楚師也不在意。
只是問了這句話的時候，他清冷的聲線依舊。
他卻覺著，“可我覺得自己對待你，要比當時對長公主好上幾分呢。”
“哪裡有啊？！”雲滿滿可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