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未知的贈禮
荒坂的人雖然不知道強尼銀手的存在，但他們肯定已經發現了天狗無人機的異常。
所以當強尼銀手還想再來一次的時候，他最痛恨的荒坂狗就先下手為強，一槍就幹掉了天狗無人機。
眼見著還未真正開打，自己這方就少了一員大將，孔雀不由得更為擔心。
雖說強尼銀手就這樣退出戰鬥，好在竹村依然是可以信賴。
就在空中的無人機變成一團火球時，前荒坂精英突然就在原地消失。當他再出現時，竹村已經出現在士兵的人群中。
”喝啊！“
隨著竹村這聲怒吼，他重重砸在地面上。這記重擊立時就產生了強烈的衝擊波，他身周的幸部隊士兵紛全都成了滾地葫蘆。
”荒版三郎的忠犬果然厲害！“
只是看了一眼竹村的表現，孔雀就知道腳盆大叔絕對能給自己爭取到他要的時間。
有那位猛將兄在敵群中殺進殺出，他暫時不會受到打攪。
”朱迪，對不起，我要違背諾言了。“
默默這樣唸了一句後，孔雀閉上眼睛，盡力讓自己放鬆。
當他感覺到自己已經足夠安靜後，他開始輕聲唸誦：
”孕育萬千子孫的森之黑山羊啊！您是太古之初的孕育生命者。
在這月圓之夜的寂靜森林中，我已瘋狂的嚎叫向您獻祭。
耶！耶！莎布-尼古拉斯！”
生命教派用來催眠的咒文就是這麼簡單，但它的效果卻始終都是那麼強烈。
在輕誦了一遍後，孔雀又忍不住唸了第2遍。
也不知為何，這段奇奇怪怪的話讓他產生了怪異的快意，於是他忍不住放開了嗓門。
當孔雀再次唸到莎布-尼古拉斯這個名字時，他的聲音已然隱隱生出迴響。
這聲音不但撞擊著孔雀自己的耳膜，就連遠處的那些幸部隊士兵也感到耳邊一陣嗡鳴。
“來了！它來了！”
才剛唸完第二遍禱文，孔雀就有所感。
這一刻的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蛋糕，剛才有一隻看不見的勺子從天而降，在他這塊蛋糕上狠狠挖了一勺。
“那就是我失去的東西？就是我付出的理智？”
應該是預先吃了五氟利多的緣故，孔雀發現自己現在的思維不但沒有模糊，相反還愈發的敏銳。
他清楚感受到了某些東西正與自己分離，這讓他既不捨又心悸，但他知道這就是不得不付出的代價。
為了召喚出無堅不摧的枯萎之力，他就必定要先把自己的理智降低，主動變成神經病。
只有這樣，他才能控制住枯萎之力對理智值的無度抽取，不至於讓他被吸乾神智，變成不可救藥的瘋子。
“上次我是嗜殺成狂，也不知道這次我會隨機到哪種效果，但願我不要瘋得太難看……“
察覺到自己的右手上方已經出現那種熟悉的吸力後，孔雀知道枯萎之力即將臨身，而他也正在迅速變成精神病患者。
生命教團的催眠儀式雖然解決了控制理智值的難題，但也會讓使用者出現各種精神病症狀。
最為坑人的是，這些症狀是完全隨機的。在沒有使用這種儀式之前，誰也不知道那會是什麼症狀。
為了擊退夜之城的傭兵之王亞當重錘，孔雀接受自稱是生命教團的神秘人指導，第1次使用了這種儀式。
那一次他隨機到了嗜殺成狂的效果，所以他立馬就變成了只知殺戮的戰狂。
今天孔雀被迫再次使用這個禱文，因此他的心中也很是忐忑，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待會將變成什麼樣子。
此時竹村還在狂呼酣戰，當他所能製造的混亂已經被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雖然圍著他的幸部隊士兵還在不斷倒下，但馬上都會有更多的人填補上去。
那些訓練有素的幸部隊士兵已經在縮小包圍，開始擠壓竹村的活動範圍。
這樣一來，竹村就只能繼續牽制那些包圍他計程車兵。而更多的幸部隊士兵則是騰出手來，等待日野秀智的命令。
“什麼啊？那個人就是孔雀吧？
我聽說他大鬧過荒坂塔，所以我還以為他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現在看來，他和我們大腳盆國的男人實在相差甚遠。
就算是到了這種地步，竹村五郎還敢戰鬥，但那個什麼孔雀卻只知道躲在後面亂叫嗎？”
看了一眼還在戰鬥的竹村五郎，手中拿著一柄軍扇的日野秀智決定先對付更好對付的孔雀。
他的軍配所指之處，就是幸部隊士兵出擊的方向。
“一班出擊！盡力抓活的，實在不行也可以擊斃。”
隨著日野秀智手中的軍配落下，早已急不可耐的幸部隊一班士兵立刻就向前奔去。
要知道孔雀可是能換來120萬賞金的重要犯人，所以這些有幸能夠出擊計程車兵人是個個爭先，誰也不肯落後。
“全體注意！準備接敵！”
當一班計程車兵看到孔雀終於端起步槍時，他們的隊長立刻吼出了最新的戰術指令。
隨著他這聲喊，位於佇列最前方的盾牌兵再次檢查手中的護盾，他身後的同伴也迅速整頓了隊形。
幸部隊經常在城市中作戰，所以他們的裝備和戰術都有著相當的針對性。
日野秀智剛才派出的是兩組十二名士兵的陣容，他們分別排成兩列縱隊，在隊伍最前方的都是手持盾牌計程車兵。
與軍用科技慣用的金屬大盾不同，荒坂國際的防彈盾牌顯得更為輕便。
在偕行狀態時，這種盾牌的尺寸不過是60釐米，可以很輕鬆地背在身上。
一旦投入使用，荒坂的摺疊護盾立刻就能擴大三倍，這樣的防護面積足以護住整整一支突擊小組。
荒坂的摺疊盾牌不但防禦效能一流，而且還能用來輔助突擊。
在這種盾牌的正面，暗藏著能夠放出強烈白光的爆閃器。
它的亮度不亞於通常的閃光彈，所以最適合用來陰人。
除此之外，這種盾牌的正面還有兩顆攝像頭。
它們能將前方的影像同步傳導到盾牌背面的顯示屏上，這樣就算是將盾牌全部張開，盾牌手也不用擔心影響視線。
按照標準的接敵程式，打頭的兩名盾牌手早就完全開啟了他們的防彈大盾。
在他們的身後，是緊緊跟隨的突擊小組其他成員。
這些人一個接著一個，把手搭在前方隊員的肩膀上。
這樣一來，整個小組就渾然一體。無論是進還是退，排在第2位的組長只需改變手上的力道，就能讓盾牌兵明白他的心意。
在看到孔雀舉槍瞄準時，兩名盾牌兵依舊按照剛才的步速前進，完全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能夠被選做盾牌兵，首要條件就得是力量出眾。除此之外，他們的心理素質也要很強才行。
不是所有人都有直面子彈的勇氣，就算他們知道子彈打不穿盾牌，還是有很多人受不了這種壓力，所以盾牌兵的膽子都很大。
至於對力量的要求，那就更是最基本的指標了。
要扛得住子彈的衝力，盾牌兵必須得有足夠的臀力。當敵人的子彈來襲時，他們得穩穩接住，不能有任何閃失。
幸部隊是精英部隊，所以他們的訓練標準比普通部隊要高很多，他們對盾牌兵的要求是能夠用盾牌承受火箭筒的直擊。
也只有遇到像是火箭筒這樣級別的重武器時，這些盾牌兵才會用蹲姿抵抗衝擊。
現在他們的敵人只是拿了一支突擊步槍，這就完全不夠看了。
對於幸部隊的盾牌兵來說，突擊步槍的衝擊力就和雨點沒什麼區別，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用停下腳步。
正如兩名盾牌兵想的那樣，當對面飛來的子彈射中盾牌時，它們毫無懸念地都被彈飛了。
除了造成一些叮叮噹噹的雜音外，那些子彈就再無其他效果。
兩個盾牌兵甚至連手都沒有抖一下，他們的腳步就更不會放緩了。
大概是因為看到毫無作用，對面的通緝犯立刻就急了眼，於是那人又射來一排子彈。
這次的攻擊自然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盾牌兵們繼續向前，一口氣就將雙方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了20米左右。
到了這個距離，那些非致命性武器就可以發揮作用了，於是負責執行逮捕的組長就準備讓盾牌兵停下腳步。
想要讓盾牌兵停下，組長都不需要發話。他只要輕輕捏一下盾牌兵的肩膀，他的組員就會立刻明白。
就在那個組長打算這麼做的時候，這位下級軍官卻一下就愣在了那裡。
才剛看向自己的左手，軍官就發現他的手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瘦小枯乾，簡直就像是木乃伊的爪子。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自己的左手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皺縮，幸部隊的小組長頓時就是瞠目結舌。
當他的視線無意間下移時，組長差點就驚叫出聲，因為他看到自己的左肩上竟然也搭著一隻木乃伊的爪子。
大驚失色的組長奮力一甩，想要甩脫自己肩上的鬼爪。
誰曾想他這一甩非但沒能甩掉那隻瘦小枯乾的手掌，而且還把自己的整條左臂給弄斷了。
看著自己的左胳膊先是掉到地上，隨後就寸寸皸裂，化作了一捧黑灰，突擊小組的組長頓時陷入了石化狀態。
斷手可是極為嚴重的傷情，但他卻完全沒感到疼痛。因為他的斷臂傷口處已經不是血肉，而是宛如枯木一般的褐色硬茬。
還沒等這組長弄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之前就停下腳步等待指令的盾牌手突然身體一軟，整個人就向他倒了過來。
雖然是磕在了同伴的身上，但那個盾牌兵卻在下一秒時四分五裂。
他剛才還是殺人不眨眼的幸部隊士兵，但他卻比玻璃還要脆弱。
就是那麼碰了一下，他的身體就變成了大大小小的碎塊，而且同樣沒有流一滴血。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另外一組人的身上，兩個盾牌兵幾乎是同時倒地成了塵埃，而他們的同伴也因此暴露在孔雀的槍口面前。
“我的力量又變強了？”
看著如土萎地的那兩個盾牌手，孔雀雖是同樣驚訝，但手下卻沒有絲毫留情，於是更多帶有枯萎之力的子彈飛向了那些士兵。
經過之前的多次測試，孔雀已經大致瞭解了他的能力。
這種名為枯萎的力量能讓他射出的子彈擁有可怕的力量，只要被這種子彈觸到身體，對方的血肉就會化成飛灰。
以往的時候，被附魔的子彈必須與人直接接觸，枯萎之力才會起效。但現在看來，這種能力居然還能進化。
剛才孔雀可是一口氣射了差不多半個彈匣的子彈，不過子彈都被那兩面大盾擋下，沒能直接碰到那些士兵。
應該是接觸多了以後量變就產生了質變，所以為大家擋子彈的盾牌兵即使是隔著盾牌也中招了。
多次與枯萎之力發生近距離的接觸，最終還是讓那兩個盾牌兵都被這股力量侵染了。
非但如此，枯萎之力還循著盾牌兵的身體繼續蔓延，於是把手搭在盾牌兵身上的組長就成了第2個。
“啊啊啊！”
當那些被詭異黑霧包裹的子彈射進人群中時，號稱攻堅最強的幸部隊當即原形畢露。
在那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神秘力量面前，再強的護甲和再好的賽博外掛都不頂事。
與直接被子彈打死的人相比，死於枯萎之力的人要悲慘百倍。
在枯萎之力進入他們的身體開始，到他們變成乾屍，這需要大概十秒鐘的過程。
在這十秒鐘裡，那些人親眼看著自己原本飽滿的肌肉迅速癟塌，緊繃的皮膚先是鬆鬆垮垮，隨後就成了枯樹皮。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這些士兵還想反擊，他們的身體也不允許了，任何動作都會讓他們已經枯乾的身體斷成兩截。
“嘖嘖嘖，荒坂狗原來也不過如此！
喂！前面的那些公司狗，你們都給我聽著：
我數到五，你們最好趁這時間都給我滾。要不然，我就動手讓你們消失。
一，五……
好，時間到！既然你們不走，那就全都給我死在這裡吧！”
用一個彈匣搞定了那12名幸部隊士兵後，孔雀立刻就開始嘲諷前方幸部隊的大軍。
一邊下著這樣的最後通牒，他已經就地蹲下，開始朝著那些目瞪口呆的傢伙射擊。
幸部隊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那兩個小組不但沒能拿下孔雀，相反還被人三下五除二就全部幹翻。
巨大的震驚讓他們目瞪口呆，孔雀又是先下手為強，所以那一梭子彈又掃倒了至少五個人。
當幸部隊的人終於開始還擊時，孔雀早就依託著那些被遺棄的軍用科技巡邏車，與幸部隊的一班展開了對射。
孔雀的槍法還是一如既往地精準，而且他那附魔的子彈也是無堅不摧。所以只要他開槍，對面基本就會有人倒下。
不過幸部隊也不是魚腩部隊，在最初的慌亂之後，他們迅速就穩住了陣型。
孔雀的槍法雖準，但卻是孤掌難鳴。隨著一班計程車兵拉開陣線，他很快就被包圍了。
現在只要孔雀稍一露頭，就會招致至少五個人朝他射擊。
幸部隊的一班憑藉人數的優勢，開始玩起了蛙跳戰術。
他們用足夠的火力壓制住孔雀，其餘人則是不斷向前推進。
雖然在這過程中，幸部隊那邊時不時還會有人中槍喪命，但他們還是將戰線推到了孔雀的眼皮子底下。
為了幹掉那個試圖在自己面前架機槍的傢伙，孔雀不得不冒險出擊。他在一槍撂倒那人後就立刻低頭，但他還是慢了一拍。
“啪！”
當孔雀聽到這來自側面的槍聲時，他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槍了。
現在的他也唯有希望自己身上的防彈背心足夠給力，千萬不要讓他就這樣死在這裡。
“嘩啦！”
就在孔雀等著那顆子彈打到自己時，他卻並沒有受到衝擊的感覺。他只是聽到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然後那顆子彈就被彈飛了。
“不是我的防彈背心？”
快速在身上摸了一遍後，孔雀首先確認他沒有受傷，其次他確認那顆子彈並不是被防彈背心擋下的。
如果沒有被彈飛，那顆子彈應該打中孔雀的右肋。可是那個部位的防彈衣卻是毫無痕跡，完全不是頂了一槍的模樣。
“這是什麼？”
因為檢查身體，孔雀這才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異常。
此刻在他的身周，隱約出現了一道緋紅的光環。它們似煙似霧，正圍繞著他不停旋轉。
“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因為這東西起自自己的腳下，所以孔雀立刻循著這個方向看去，然後他就發現了更了不得的情況。
孔雀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竹村剛才與軍用科技巡邏隊戰鬥的地方。算上那12名幸部隊的人，這裡躺著不下40具屍體。
當孔雀看向這裡的地面時，他駭然發現，所有死人的身上都在緩緩逸出紅色的光芒。
當這樣的紅光單獨存在時，它們絲毫都不顯眼。除非迎著光仔細看，根本都無法察覺它們的存在。
可就是這些奇怪的光，現在卻正向孔雀聚攏。
對這些紅光而言，孔雀就是塊大磁鐵。它們全都被他吸引，正迫不及待向他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