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倒數1分20秒
“哈，真不好意思，忘了和你們打個招呼了。
我們是軍火商，箱子裡的是本公司的樣品。
荒坂防衛的原田先生對本公司的新品很感興趣，所以他約了我們來這裡見面，情況大概就是這樣。”
聽完傑克的這番解釋，紺碧大廈的保安立刻就聯絡了傑克所說的那位原田新之助。
在得到了那位荒坂防衛的經理確認後，保安馬上就放行了。非但如此，他們還很客氣地向這兩位推銷員鞠躬致歉。
“3號，他們進去了，第1步完成。”
看著1號和2號終於進入大廈，馬路對面的孔雀也隨著綠燈的亮起而駕車離開。
因為那微型通訊器的緣故，後方的孔雀和t-bug能夠很清晰地聽到發生在1號和2號身邊的對話。
剛才的檢查是早在預料之中的，作為荒坂旗下最重要的商業中心，紺碧大廈的防衛等級向來都是最嚴格的。
在這種級別的防衛措施下，傑克和維不可能帶武器進去，平頭哥也會因為有軍用晶片而被識別出來。
為了能過這一關，黑胖子給傑克和維弄了某個小型軍火公司推銷員的身份。
透過正常的渠道，他們和荒坂防衛的原田新之助取得了聯絡，所以那個預約也是真的。
正是憑著這樣的安排，傑克和維才能大大方方，把平頭哥從正門帶進了紺碧。
在和那位荒版防衛的採購主管完成預約後，德克斯特發動關係，讓人在前臺的預約登記表上做了手腳。
按照約定，傑克和維將在今天下午6點時見到那位原田新之助。不過大廈前臺小姐看到的，卻是今天下午2點。
因為這樣的時間差，傑克和維就有4個小時不會受人打擾。
他們可以躲在定好的房間裡，做他們真正想做的事情。
就在傑克和維正式開始計劃的第二步時，孔雀繼續開著快遞公司的車，在紺碧大廈附近送快遞。
經過多次預演後，維和t-bug一致認為：如果一切順利，這次紺碧大廈的行動將在一個半小時至兩個小時內完成。
透過多方努力後，傑克和維預定到了離著紺大廈機房最近的樓層。
雖說如此，現在他們之間還隔著整整11層。
光是操作平頭哥，爬過這11層的管道，就需要不少時間。
而且維可能還要找機會幹掉機房中值守的駭客，所以光是這1步就至少要半個小時。
在平頭哥成功進入機房後，接下來登場的就是t-bug。
女駭客認為自己需要15~30分鐘來搞定紺碧大廈的主機，然後傑克和維才能直搗黃龍，去荒坂賴宣的房間逛一逛。
一旦控制了紺碧大廈的主機，t-bug就可以搞定所有與其聯網的裝置，不過那個存放著生物晶片的保險箱卻不在此列。
根據多方的偵察，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荒坂賴宣房間裡的保險箱沒有和紺碧大廈互聯。
如此一來，維還得負責開啟那隻保險箱，這就又需要不少時間。
累計以上這些步驟所需的時間，一個半小時的結論已經相當樂觀。
在這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裡，孔雀肯定不能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不動，所以他才選擇快遞員作為偽裝。
這個身份讓他可以隨走隨停，他完全不用擔心會引起懷疑。
因為通話器的緣故，孔雀隨時掌握著大廈裡面的進展。
50分鐘前，平頭哥從傑克和維的房間出發。
小傢伙花了10分鐘的時間，很順利地鑽進了紺碧大廈的主機房。
當平頭哥開始在機房裡溜達時，負責在此值守的兩位駭客還渾然不知。
他們戴著VR眼鏡，躺在臥式駭客椅上，完全不知道這裡來了一個殺手。
操作著平頭哥轉了一圈後，維找到了迅速殺死那兩個駭客的辦法。
他用平頭哥短接了與駭客椅相連的電路，結果交流電在下個瞬間就烤焦了那兩人的腦子。
因為是瞬間就被擊殺，所以那兩位也只是蹬了蹬腳，沒能發出任何其他動靜。
在幹掉了礙事的守衛後，t-bug正式登場。
有平頭哥為她做訊號中繼，女駭客立刻就用腦波直連的方式，開始暴力破解這裡的防火牆。
10分鐘前，t-bug向大家宣佈她得手了。在她終於獲得最高許可權後，行動終於進入第三階段。
“1號，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勝之不武啊？
之前我一直認為這次的任務是九死一生，沒想到居然這麼簡單。現在我們就能上樓，去拿那個東西了？”
通往頂層的專用電梯才剛啟動，傑克就忍不住得瑟起來。
在t-bug掌握了這座樓裡的主機後，傑克和維儼然就成了受到上帝關照的寵兒。
憑著剛剛到手的特別許可權，這兩位大搖大擺去了頂層。
此時荒坂賴宣的房門已然敞開，就等著這兩位不速之客的光臨了。
接下來維還需要一點時間破解賴宣的保險櫃，不過他的時間絕對夠，那位太子爺不可能來打擾他和傑克。
獲得了此間的最高許可權後，t-bug第一時間就查詢了賴宣今天的日程安排。
經過t-bug的一番修改後，荒坂賴宣在接下來的1個半小時裡將會被無數瑣事纏身，所以維完全可以慢慢來。
“好了，我門已經找到那個保險櫃。
這是電子控制的機械鎖，稍微有點麻煩，但問題不大，我開始了！”
當維在通訊頻道里這麼說的時候，孔雀已經把車停在了紺碧大廈後面的停車場上。
如果一切順利，傑克和維將在10分鐘後出現在這個第一撤離點。孔雀是把風的，他當然要好好守住這裡。
就在孔雀第6次檢查周圍的情況時，他突然發現到空中出現了一排黑點。
這時也不過是下午4點，太陽還高掛在空中，所以那些從東面而來的飛行物就相當顯眼。
“該死的，這是飛行車！”
在確定那些黑點就是4輛懸空飛車時，孔雀第一時間就敲了敲耳機，向t-bug發出了警示。
2077年雖然還有旋翼式的直升機，但此類飛行器基本上只是作為運輸工具了。
旋翼式直升機永遠都無法解決噪音大，安全冗餘值低的先天問題，所以有錢人早就棄之如敝履。
拜現代科技所賜，如今的向量噴氣發動機早已完成了小型化，於是以此作為動力的懸空飛行車就成了大佬們的新寵。
飛行車是隻要有錢就能買到，但夜之城卻執行著及其嚴苛的空中管治令。所以很多人是買得起，但卻沒法暢快使用。
據說夜之城的三分之一天空都是限制飛行的禁空區，而這正是那些巨無霸大公司幕後運作的結果。
無論是軍用科技，還是荒坂國際，又或者是康陶實業，所有的大公司都不願意看到外人的飛行器飛到自己的頭頂上。
按照夜之城空域管理法，如果有人擅闖禁空區，被冒犯的大公司可以直接開火將其擊落。
雖說孔雀這次只是個配角，但他也做足了功課。
他知道紺碧大廈周遭的5公里範圍就是這樣的禁空區。現在那些飛行車卻結隊而來，這絕對是個異常狀況。
“3號，4輛懸空飛車，正由東向西，快速靠近目標。我想它們是打算在紺碧大廈的頂樓上降落。”
“什麼？”
在完成入侵之後，t-bug最忙碌的時刻已經過去。
不過她一個人也沒法遍覽整座大廈的狀況，所以孔雀的這個提醒相當及時。
“收到，我來處理，你繼續。”
回覆了4號後，t-bug立刻點開了大廈頂樓的監控畫面。也就在這時，女駭客注意到了更多的異常狀況。
“1號，你的情況怎樣？”
“3號，目前解碼進度13%，估計還要4到5分鐘時間。
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是的，剛才紺碧大廈突然宣佈進入內部警戒狀態。”
“什麼情況？是不是他們發現了什麼？”
“和我們無關。我看他們的內部通訊，好像是這裡突然來了一位大人物，所以大廈才進入內部警戒狀態。”
“那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排場？”
“不知道，我只能看到一條剛剛重新整理出來的置頂通知，我查不到那位來訪者的其他訊息。”
“神神秘秘的，難道來的是賴宣的爸爸，荒坂三郎？”
聽女駭客這麼一說，傑克忍不住開口嘲諷。
他雖然是無心一說，但維和t-bug卻同時啞然。
“該死的！搞不好還真是他！
1號，情況明顯不對！
荒坂賴宣剛剛結束了和某人的通話，他正在招呼自己的保鏢，他好像急著要離開spa會所。
我看到他正在對保鏢大喊大叫，我用翻譯軟體試一下。
天哪！他在說他要立刻趕回自己的房間。
1號！2號！你們聽到了嗎？你們得立刻放棄任務，現在就離開那裡！”
在t-bug說到最後一句時，女駭客的聲音已經極為尖銳，顯然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已經快把t-bug弄暈了。
“t-bug，鎮定！事情還沒糟到你說的那種程度，我現在還不能走。
聽我說，你現在就開始追蹤荒坂賴宣和那疑似是荒坂三郎的車隊。
我要你計算一下，這兩撥人究竟還需要多久才能到達我這裡？”
在出現了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後，技術駭客和戰鬥駭客之間的差別立刻就凸顯了出來。
維的鎮定自若多少讓t-bug回覆了一些鎮定，女駭客深吸一口氣後開始計算，隨後她就有了答案。
“那些突然來訪的人來得比較慢，他們至少還需要5分鐘的時間。
與之相比，荒坂賴宣肯定先到。以他現在的速度，最多隻要3分30秒，他就能出現在門口。”
“好極了，這麼說我們至少還有三分鐘的時間，這就足夠了。”
“1號，你瘋了嗎？你不能這麼亂來！”
“我當然沒有亂來。最多隻要2分30秒，我就能開啟保險箱了，所以我們的時間足夠了。”
“不行！這太危險了！30秒鐘的時間根本不夠的。”
“2號，你怎麼說？”
“我？我肯定和你共進退，你說咋辦就咋辦！”
“既然如此，3號，我必須試一試。
像今天這樣的機會有且只有這一次，所以請你幫我。”
“瘋子！我就知道你還是那個瘋子！這些年來，你其實從未有過任何改變！”
應該是被維刺激得不輕，女駭客不管不顧，當即就在通訊頻道中破口大罵。
雖說t-bug罵得兇，但她該乾的活卻一點沒有拉下。
她一邊嚴密監視那兩撥人的動向，一邊快速調整後續的計劃。
“荒坂賴宣即將到達電梯，倒數計時2分30秒。”
“荒坂賴宣的電梯已經上行，倒數計時2分10秒。”
聽著t-bug這樣的倒數計時，正在原地待命的孔雀只覺得渾身燥熱。他現在依然幫不上忙，他只能耐心等待。
在倒數計時還有1分30秒的時候，孔雀先是聽到了那如同天籟般的保險箱彈開之聲，緊接著就是傑克低低的歡呼。
“還有1分20秒。時間緊了點，但應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