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拿貨
傑克沒得選，孔雀卻不一樣。畢竟他還沒上母老虎的黑名單，所有若是現在抽身，應該還來得及。
“傑克，別說這個，讓我幫把手吧。”
孔雀當然理解傑克的好意，但他卻不會接受。
“朋友有事，轉身就走”，這可不是孔雀的處事原則，摩托兄弟會就從來沒有這樣的人。
老爹曾經說過，他們這些活在末世之人在做選擇時，就不能選簡單的，因為那樣你很快就會被末世吞噬。
這種原則聽起來很傻很中二，但孔雀卻深以為榮，他絕不允許自己違背這條原則。
“傑克，你有什麼想法嗎？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我還沒完全想好，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我們必須得去見一見漩渦幫的布里克了。”
孔雀非要幫忙，這讓傑克很感激。不過在拿起梅瑞迪斯丟在桌上的資料棒後，他又開始咬牙切齒。
現在最重要的，當然就是聯絡上布里克。
德克斯特和梅瑞迪斯都沒法找到布里克，但他傑克卻能，所以他和孔雀兵分兩路。
傑克去打探布里克的訊息，孔雀則是去準備武器。
在前幾天的那場戰鬥中，孔雀第2次進入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詭異狀態。
處於那種狀態中的他射出一顆更詭異的子彈，就是這一槍，打跑了長了兩隻手臂的蚯蚓，不過那把簇新的前奏也光榮了。
在恢復清醒後，孔雀檢查了他的槍。
結果他發現，他的前奏和上次一樣，也出現了由內而外的嚴重鏽蝕現象。
連續兩次的同樣經歷讓孔雀暗暗警惕，雖然他未發現自己有任何不舒服，但孔雀也決定，不能讓那種事再次發生。
就是因為這一次的軍火採購，孔雀出現了嚴重的赤字。
也幸虧傑克的面子大，槍店的老闆才允許孔雀掛了帳。
傑克還沒說要做何準備，於是孔雀就做了最壞的打算。為此他一狠心，買了800發防禦者輕機槍的子彈。
在失蹤了一天後，傑克再次出現。
這一次他帶回來了好訊息：傑克不但聯絡上了布里克，他還說服對方，允許傑克上門洽談購買機器人的事情。
“自從漩渦幫的人搶了運輸隊後，軍用科技就一直在找他們，所以那幫蜘蛛怪躲了起來。
不過誰也沒想到，他們其實就躲在這裡。”
當天下午，傑克帶著孔雀，來到沃森工業區的某個角落。
指著前面的那間工廠，傑克示意他們已經到了地方。
“他們的膽子還真大！這裡距離漩渦幫的地盤也不過三五公里，這是典型的燈下黑啊。”
“這幫蜘蛛怪當然膽子大，否則又怎敢去搶軍用科技的運輸車？
行了，孔雀，現在讓我們去敲門吧。
不，不，你不用拿輕機槍。我們是來談判的，不是來打架的。”
看著孔雀又抱起了防禦者輕機槍，傑克再次提醒孔雀控制情緒。
“我在電話裡和布里克簡單談了一下。我發現他的態度還不錯，所以這件事有的談，沒有必要述諸武力。
待會兒我會盡量說服布里克，讓他交出機器人。
只要拿到了那玩意，咱們就能把維換回來！”
聽著傑克再次重複他的計劃，孔雀心中很是惋惜。
維是肯定要救的，只是這樣一來，他們就沒法透過德克斯特的考驗，那傳說中的大生意自然也就泡湯了。
傑克當然也明白，不過他對這件事的態度毫不含糊，這也讓孔雀很是欣慰。
如果傑克在選擇朋友還是生意時猶豫不決，孔雀雖然也不會說什麼，但他肯定會很失望。
用機器換人，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孔雀卻不打算就這樣忍氣吞聲。
孔雀已經想好，在把維換回來之後，他要把那臺機器人從梅瑞迪斯手上再搶回來。
如果實在搶不回來，孔雀會乾脆毀了那鬼東西。反正他就是要給那女人添點堵，報三天前的一箭之仇。
“沒錯，多塞特食品加工廠，就是這裡了。
哈！這幫傢伙也真夠鬼的。他們知道多塞特與軍用科技交好，所以就選擇這裡避風頭。”
“又是多塞特嗎？”
看著捲簾門上那殘破的多塞特公司標識，孔雀就不禁撓頭。
因為貝塔斯曼這次的冷漠態度，孔雀現在對多塞特家的觀感直線下降。
作為食品行業的龍頭，多塞特家族是妥妥的二線豪門。
對於桑德拉父親的傲慢和警惕，孔雀心知肚明。既然人家不想再和自己扯上關係，那他也絕不會不知趣。
在惡土上的時候，孔雀聽那些老兵說起過戰前的事情。
那時候，利用生物技術合成的轉基因小麥就打敗了非轉基因的品種，成為市場上的主流。
這些新型作物的堅韌程度是難以想象的。核戰能夠摧毀傳統農作物，卻不能讓轉基因作物滅絕。
也是因為點出了這樣的科技樹，人類才沒有因為飢餓而滅族。從這點上來說，轉基因食品是有功的。
時至今日，不管是在聚落還是在惡土，絕大多數人類都以合成食品為食。
這種合成食品的主要原料是粗磨的麵粉和單細胞蛋白塊，它們能夠基本滿足營養需求，卻毫無口味口感可言。
之所以會這樣，主要是因為在核大戰後水資源受汙染嚴重，所以生產純天然食材的成本十分驚人。
“朱門酒肉臭，窮人吃罐頭“，這就是夜之城中的真實情況，而多塞特就是那個控制了窮人胃囊的帝王。
就是這樣的行業霸主，它也無法讓自己的所有工廠全都正常運轉，現在孔雀他們看到的這家就是如此。
“啪啪啪！”
在傑克足足敲了兩分鐘的捲簾門後，工廠門口的監視探頭終於轉動了一下，隨後他們就聽到了某人的吼聲：
“不想死的，就快點給我滾！你要再敢敲一下，我就切了你的小雞雞！”
“喂，兄弟，我是野狼酒吧的傑克，我和布里克老大有約，快點開門！”
沒有被對方的話嚇住，傑克立刻就吼了回去。
他的回答引發了又一陣嘰嘰咕咕，不過門仍然沒開。
就在二人快要不耐煩之際，工廠大門上的小門突然彈開，一個臉上有著兩對紅色義眼的傢伙朝他們揮了揮手。
才進入那扇小門，傑克和孔雀就被人圍住。領頭的那個四眼蜘蛛怪也不說話，直接就把手伸到了傑克的面前。
“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想要進去見老大，就得先交出武器！”
瞪著個傢伙看了很久，傑克終於還是解下了他的雙槍。他都交了，孔雀也只好照做。
“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進去了。
我提醒一句，你們最好就順著這條路走，千萬別亂跑。
不然出了什麼意外，我可不負責。”
把玩著傑克的雙槍，看門的傢伙不懷好意的提醒兩位訪客。
其實不用他說，孔雀和傑克已經注意到這裡的異常。
在這個應該是生產車間的大廳裡，就沒開幾盞燈，所以光線相當昏暗。
每往前走幾步，路邊的陰影裡就會出現一閃一閃的微光。除此之外，更深的角落裡還不時傳出機械轉動的聲音。
“看來他們在這裡布了雷，而且還架設了不少自動哨戒機槍。”
一邊默默記下這些佈置，孔雀一邊給傑克使眼色。傑克也回以手勢，表示他也看到了。
順著牆上的指示牌，傑克和孔雀走過生產區，走進辦公區。
他們才走進第一間辦公室，裡面那濃烈的快樂藥味道就差點就把他們燻了一個跟頭。
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裡，或坐或躺著六七個漩渦幫的成員。
可能是剛結束毒品派對的緣故，這些人不是看上去精神恍惚，就是隻顧自己傻笑。
“情況有些不對，布里克不在這裡。”
和孔雀快速咬了一下耳朵後，傑克就想發問。結果還沒等他說話，居中而坐的那個人就迎了上來。
“哈哈！你就是野狼酒吧的傑克？我認得你。來，坐下說話！”
招呼傑克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精瘦男人，現在都是春天了，但他卻還裹著皮草的大衣。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怕冷，而是因為他想證明自己有錢。
如今只要是純天然的東西，那就全都死貴。這人身上的這件皮草大衣，就至少值5000塊。
“你是杜姆杜姆？我聽布里克說起過你。
對了，布里克老大呢？他約我來談生意的。”
看著這人臉上的三對紅眼珠，傑克總算想起了他的名字。
他其實並不認識這人，不過漩渦幫裡有資格弄六隻眼睛的人只有那麼幾個，所以他猜對了。
“你有什麼，就和我說吧，布里克老大臨時有事出去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回答，杜姆杜姆卻說著說著嘻嘻傻笑起來。
看著這明顯是嗑HIGH了的神經病，傑克心中的擔心又多了一分。
“傑克，我知道你為什麼而來。咱們不用廢話，你先驗驗貨！”
見傑克沒有接茬，杜姆杜姆乾脆反客為主。
隨著他一個響指，兩個蜘蛛怪就把一個箱子抬到了大家面前。
開啟那隻帶有明黃色軍用科技徽章的裝備箱，杜姆杜姆伸手在防撞保護層上取下一根資料棒。
朝著傑克晃了一下後，他將那東西插入耳後的資料插槽。
那玩意才剛插入，孔雀就看到杜姆杜姆的6只紅色眼睛齊齊變成了藍色
在來之前，孔雀做過功課。所以他知道，杜姆杜姆已經啟動指揮系統，那臺試做型機器人即將啟動。
根據德克斯特所給的資料，這臺據說還是實驗品的高科技裝備是由使用者用腦波來進行遙控的。
杜姆杜姆插進腦袋裡的就是機器人的控制晶片。從某種意義上說，那個小玩意就要比代號為蜜獾的機器人更值錢。
應該不是第一次擺弄這玩意，杜姆杜姆很快就再次吃吃傻笑，而那個精巧的玩意就四足一彈，從箱子裡一躍而出。
這臺代號為蜜獾的機器人差不多和成年家貓一樣大，它有著類似於犬科動物的反關節四足，看起來就甚是靈便。
在杜姆杜姆的操作下，平頭哥開始旋轉，跳躍，做出各種各樣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
無論是地面，牆壁，還是天花板，它都能如履平地。
最令人吃驚的是，當倒吊在天花板上的它進入隱蔽模式後，它居然還能快速融進環境中的陰影，
若只是粗粗看去，你不會認為那裡掛著一臺機器人，只會覺得那裡只是一塊不起眼的汙漬。
在杜姆杜姆的操縱下，平頭哥從天花板上一躍而下，準確跳入裝置箱。
展示至此結束，杜姆杜姆隨手取下了控制晶片。不過他卻沒把它插回保護槽，而是捏在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