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奚落
“喂,你憑啥說這藥不行?”袁冰潔很生氣的問道。
“秀花嬸子並不是發燒,你拿來的草藥根本沒用。”李凡不平靜的說道。
“不是發燒?不可能。”袁冰潔柳眉倒豎,也坐在床邊,硬擠開李凡,為張秀花把脈。
“就是發燒,你說什麼胡話?我可是從小就跟我爺爺學醫,怎麼會診錯?王叔,張嬸,這個就是你們村的醫生吧,我看他就是一個滿嘴胡話的酒囊飯袋,錢迷心竅了吧?”
袁冰潔冷笑一聲:“你這樣的醫生我見多了,就會說病人的病情很嚴重,然後藉以讓他們支付高昂的醫藥費,你好從中榨取利益。”
“你騙騙城裡人也就算了,農村人你也騙,不知道這些都是血汗錢麼?”說到這,袁冰潔咬緊了紅唇,心中憤恨不已。
這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變的有些尷尬。
王叔連忙打著圓場:“冰潔你誤會了,李凡並不是那樣的人,況且他不是醫生,是我們請來幫忙的。”
“不是醫生裝什麼?還以為你會醫術哪。”袁冰潔沒好氣的說道。
“他是會醫術,我們村二喜的腿就是他給治好的。”王叔說道。
“治好個腿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正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一邊待著去吧。”袁冰潔仍然是滿臉的不在意。
“這個是隔壁清泉村的袁冰潔,老中醫袁修的孫女,和你爺爺也有點關係。”王叔說著,對李凡使了個眼色。
聽到袁修這個名字,李凡才回過神來。
袁修和自己的爺爺作為兩個村子的村醫,往日也是有些交情的。
而且爺爺在世的時候還對自己說過,自己有個娃娃親。這娃娃親的物件就是袁修的孫女,也就是面前的這位袁冰潔。
想到這,李凡看向袁冰潔的眼神不禁怪異起來。
“他是李凡,他爺爺你應該認識吧?”此時,王叔連忙也小聲對著袁冰潔說道。
袁冰潔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她自然也是聽說過自己有門娃娃親,卻沒想到是跟面前這個人。
頓時,她的大眼睛中寫滿了敵意。
“你可比你爺爺差遠了,不知道謙虛。算了,你說說,她得了什麼病吧?”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響起,袁修走了進來。
李凡聲音低沉:“嬸子這是得了流感了。”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這望了一眼,就知道是發燒。你說,可知錯了?”袁修表情不悅,一副教訓的口氣。
對於自己老友的這個孫子,他是很是不喜。
為人太過輕浮,狂傲。
立刻就想著訓斥他兩句。
“我沒錯,就是流感。”李凡說道。
袁修的臉色直接沉了下去:“你是在質疑我麼?”
“你難道就沒有犯過錯麼?”李凡回擊道。
袁修一下愣住了,震驚的看向他,隨即怒色橫生:“你爺爺當年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竟然敢這麼狂妄自大。”
袁冰潔也是一臉的不屑:“就是,要不要賭一把?”
她想要藉此擺脫小時候爺爺訂下的娃娃親。
“賭?”看著張秀花痛苦的臉,李凡眼神有些不自然。
流感可是傳染力極強的病症,也許早就在村裡大範圍傳開了,只是張秀花顯現出症狀而已。
“不敢了?”袁冰潔以為李凡怕了,眼神之中,寫滿了輕蔑。
“人命關天的事,你拿來賭?”李凡臉色難看,站了起來發怒道。
大範圍的流感擴散可不是什麼小事,更何況是在老山屯這樣貧瘠的農村,路還沒通,村裡也沒有什麼診所。
再加上村民視金錢如命的思維,病情潛伏期長,但是一旦發作,那將是毀滅性的災難。
袁冰潔被李凡斥責住了,她平常被驕縱慣了,還沒受到過這樣的待遇,瞬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幹啥?都是治病。”一聽到“人命關天”四個字,王叔的表情立刻就不自然了,他是不想相信這個病很嚴重。
“就是,李凡你快給人家姑娘道歉。”張秀花也不想相信自己得的是什麼流感。
李凡早就沒這個心情了,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這孩子,袁老你可別放在心上,剛才可能就是糊塗了。”張秀花連忙說道。
袁修冷哼一聲。
他心中也後悔跟李凡爺爺訂下娃娃親了,怎麼能把自己的親孫女,託付給這麼一個人。
“袁老,要不您也給我媽診診脈吧。”王香月唯恐耽擱了自己母親的病情,連忙說道。
袁修聽了雖然很不高興,但平日裡謹慎的性格還是讓他坐了下來,為張秀花診脈。
袁修把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就是普通的發燒。”
“那個臭小子,就是胡說,我不會放過他。”袁冰潔鬆了一口氣,當下也憤恨的跺跺腳。
袁修剛想鬆手的時候,臉色卻突然變了:“不對,不對!”
袁修神情變的十分嚴肅,就連袁冰潔也從未見過他如此。
“不是說普通的發燒麼?”袁冰潔見狀不妙,連忙問道。
“不對,不對,這症狀有些不對,好像是瘟疫!”袁修語出驚人。
張秀花一家人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瘟疫?”袁冰潔也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也就是流感。”袁修嘆了一口氣,他行醫這麼多年,這次真的是看錯了。
而且是險些築成大禍,幸虧被李凡這個孫子輩的人給糾正過來了。
“那,剛才那人說的是真的?”袁冰潔徹底震驚了。
“這病還能治麼?”張秀花怯生生的問道。
“我也沒有辦法了。”袁修嘆了一口氣:“我給你們開一副藥吧,可以略微緩解一下病情,然後送到大醫院去救治吧。另外也要尋找一下病源在哪裡,不然還會傳染。”
袁修開出藥方,遞給了目光呆滯的王叔:“你們最好還是隔離開吧。”
開完藥方後,他心痛的要走,王叔一下反應過來,眼淚長流,跪在了老人面前,抱著他的大腿不肯放:“您再多看看吧。”
“看不成了,我沒辦法啊。”袁修一臉的無奈。
“說不定李凡有辦法。”王香月連忙說道。
提起李凡,袁修的老臉微紅,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倒是袁冰潔此時不樂意了:“人都嚇跑了,還指望他治病?估計醫術也就那樣吧。還是快把嬸子送去醫院吧。”
“我不去醫院,我不去。”張秀花像瘋了一樣的掙扎,滾下了床,朝外邊爬去,臉上滿是淚水。
她知道這樣的病症給家庭帶來的將是滅頂之災,很有可能是花光所有的積蓄,債臺高築,仍然治不好她的病。
與其這樣,索性不治了。
張秀花一臉的絕望。
這時候突然傳過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王香月聽了連忙站起來,向遠處望去。
“是李凡,他回來了。”王香月激動道。
王叔這時候也站了起來,往遠處眺望。
果真有一個年輕人抱著藥罐往這奔跑。
“秀花,你快看,李凡他回來了,他肯定有辦法治你的病。”王叔說道。
張秀花艱難的抬起眼皮,腳步聲越離越近,她心中也十分忐忑:“李凡他真的有主意?”
袁修和袁冰潔也停下了腳步,怔怔的看著前方奔跑的李凡。
李凡跑進了院子裡:“秀花嬸子,你咋坐在這兒了?想落下風寒啊?快上炕。”
“這病我有法治,就是怕這病早就傳染給你們了,所以多采了些藥,你們都得吃,預防一下。”李凡抱著藥罐往屋裡走,並且衝著王叔和王二喜招手。
說完這些,李凡生起火,開始熬藥。
“李凡,你可別騙嬸子,我聽老中醫說這可是瘟疫,哪有這麼好治?在古代可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啊。”張秀花並不敢相信李凡。
“那也是在古代,在現代叫流感,其實沒啥,古代治不了,現在隨便治,畢竟現代醫療條件好了。它啊就佔了一個傳染性強,病源我還不知道。就怕是別人傳染給你的,萬一村裡一些人得了,處理起來非常的麻煩。”李凡說道。
張秀花聽了半信半疑,在王二喜和王叔的攙扶下走進了屋子裡。
“嬸子你吃吃我研製好的藥,這病也就差不多了,絕對立竿見影的。”李凡笑著說道。
“哼。”袁冰潔這時候有些不服氣了,她看李凡的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大,憑什麼敢口出狂言說自己能治好自己爺爺都治不好的病。
“一定是吹牛。”袁冰潔暗暗想到。
“人命關天的事,你可別瞎逞能,不行就老老實實的,退回去。”袁修這時候也皺緊了眉頭。
他還是不相信李凡,自己都治不好的病,一個孫子輩的年輕人就能治好了?
絕不可能!
而且還是中醫,中醫往往都是年齡越長者越有經驗,年輕者差的火候可不是一星半點,更況且聽人語氣,李凡還不是個專業的中醫,只是個業餘的。
也許剛才診治出病情,只是恰好蒙對了而已。
這時李凡並沒有多說話,只見他把藥罐擺放在桌子上,掀開了蓋子,頓時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發了出來,李凡捂著鼻子,扇扇風:“你家的碗哪?快盛了餵給嬸子喝。”
“什麼味?這麼苦。”袁冰潔捏著鼻子往後退。
“你難道不知道良藥苦口利於病麼?”李凡說道。
“哎,先別給嬸子喝這藥。”袁冰潔連忙上前,一把拍下李凡的手:“你別給嬸子隨便開藥啊,這可不是瞎逞能的時候,會害死人的。”
聽到這話,王叔一家人都猶豫了,他們也不知道該相信誰。
李凡皺眉:“你連我這藥用了什麼藥材都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不管用?”
“肯定不管用啊,我爺爺都治不好的病,你怎麼可能治得好。”袁冰潔眼中寫滿了不屑,自顧自的說道。
“哦,在你的認知裡,你爺爺治不好的病,其他人都不可能治好,對吧?”李凡反問道。
“那倒不是,反正你肯定是治不好的。”袁冰潔奚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