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羅里人
“你好叔叔,我叫陳安。”
陳安倒是沒想到這個男人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他看了一眼還在舒服泡著溫泉的陳峻。
陳峻注意到了男人的行為,他稍微靠近了點,對著男人點頭致意。
“那是我哥哥,陳峻。”
莫幹也對陳峻點頭回應,隨後他靠在一旁,開始和陳安聊天。
“還真是巧啊,之前在懷特小鎮也看到你,這次是專門來火山鎮玩的嗎?”
陳安心想是挺巧的,巧到甚至泡溫泉都是一個地方。
“是的,這裡的火山很有名氣,我就和我哥倆個跑過來玩了。”
“看你們的樣子挺年輕的,家裡人沒和你們一起來嗎?”
“沒有,他們去其他地方去了,叔叔你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我也是初來乍到,看到有個見過面還這麼有緣的人,想說說話罷了。”
莫干連忙擺擺手,免得被陳安他們誤會。
“你們這些孩子以後出來還是要跟著家裡人才行,自己一個人出來容易遇到危險的。”
莫乾的話讓陳安有些哭笑不得,感情是看到兩個孩子沒家裡人帶不放心是吧。
“謝謝叔叔,我們會注意安全的。”
陳安禮貌的回應,但莫幹卻搖搖頭,說:“你們是沒看最近的新聞嗎,這裡發生了連續殺人事件,死者都是像你們這樣大的小孩,兇手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
陳安這才想起自己進了旅館後是沒看到過什麼小孩,如果眼前這個男人不說的話,他確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原來如此,我和我哥明天就會離開這裡,應該沒啥事吧。”
“嗯,早點離開也好,就是想過來提醒你們一下,到了晚上千萬別出去,既然出門在外,就要學會保護自己,如果有什麼事,也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就住在一零六號房間。”
陳安點點頭,姑且心領了莫乾的好意。
莫幹見自己的來意表達清楚了,也就不再多呆,他換了個地方又泡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這個隔間。
陳安把莫幹說的話也講給了陳峻,陳峻不屑的說道:“我還正嫌身體有些閒了,要是讓那個殺人犯遇到我,看我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哥,我們能不要惹事就不要惹事,現在去奧秘之城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能不引人注意就不要引人注意,你知道有可能……”
“知道了知道了。”陳峻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投降。
兩人又泡了一陣,也回到房間裡了,其實旅館還有很多娛樂場所,但是陳安想到莫乾的話,打算晚上就這樣好好睡上一覺,不作其他。
只是陳峻一回到房間就閒的無聊,房間裡也不像旅館那樣有供兩人看電影之類的虛視機,因此跑到房間的陽臺看了陣外面後,陳峻又回到房間裡做起了鍛鍊。
陳安也從寶庫之鑰裡拿出了一些老師放在裡面的書,翻看了起來,書大多是大陸的各個地方的地方誌或風土人情的記述,而這些書大多又都是徐莉所寫。
陳峻在做完鍛鍊後也找陳安借了本自顧自的看著,只是與陳安安靜的看書不同,陳峻看書不時會發出“原來如此”“什麼”“還有這種事?”的驚歎。
早已習慣的陳安倒也對此樂在其中,他想到了自己以前世界就曾有人專門為了練習自己的注意力而到鬧市裡看書,以前的他還不理解,現在真正感受到了他才不得不覺得那些能取得成功的人沒有一個是什麼庸才。
有時候努力也是天賦的一部分。
到了睡覺的時間,兩人就關上燈,很快入睡了。
深夜,在一片死寂的小巷裡,一個穿著黑色休閒服,帶著骷髏面具的男子靜靜藏在黑暗之中唯有一雙近乎貓科動物的瞳孔死死注視著被路燈照耀下的人來人往的街道。
這時有一家三口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個小女孩拉著父母的手說說笑笑,遇到路邊想吃的就會央求父母買來吃,男子在看到後,連那唯一一雙眼睛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在不遠處的頂樓,穿著風衣的莫幹也靜靜注視著那一家三口。
“誘餌已經咬上,是否收網?”
莫幹耳上戴著的通訊器響起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收網。”
這一家三口在逛完了街後便回到了家,三人在家中不一會兒便洗漱完各自回房間睡覺了。
小女孩睡在一間兒童房裡,為了通風房間的窗戶開啟著,儘管當地的治安官已經發出提醒,但是這對父母並不擔心會有什麼人從窗戶進來,畢竟這是在六樓!
一團暗影來到了窗戶邊上,正是暗藏在小巷裡戴著骷髏面具的男人,他的右手拿著一把長長的剁骨刀,悄無聲息的就來到了小女孩床邊。
小女孩翻了個身,頭面向了這個男人,一臉笑著似乎在做著什麼好夢。
男人身體突然顫抖起來,他頗有儀式感的在小女孩床前跳著古怪的舞蹈,但每一個落地的時候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只有身體舞動帶來的空氣流動在四處亂竄。
隨著舞蹈跳完,小女孩似乎心有所感,而男人也舉起了手中的刀,毫不遲疑的揮舞砍下。
小女孩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眼睛只閃過一個被月色照耀反射的閃亮東西。
好像……是一個十字架。
小女孩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依舊是自己熟悉的房間,自己剛才似乎是看到了幻覺。
但不知為何,一股安心感油然而生,小女孩很快又躺在床上,甜甜的入睡。
“唔……唔……”
男人懸在半空,喉嚨被大手死死掐住,一股窒息感使得他不住掙扎,一隻手死死想要拉開這條如同鋼鐵鑄成的手臂,另外一隻拿著剁骨刀的手則被抓住,劇痛使得他幾乎都要鬆開了武器。
“抓住了,你們儘快過來吧。”
莫幹雙腳吸附在垂直的牆壁上,在他說完後,很快在他的下方就趕來了一批人,大部分是這個小鎮的治安人員,以及一些和莫幹穿著一樣服飾的人。
“神……會降臨……”
哪怕是被莫幹掐著喉嚨,這個男人也硬生生說出了這句話,莫乾沒有過多廢話,直接落地將其砸入地面,男人手中的剁骨刀落在一旁。
周圍的治安人員也緊張的舉起了手中的槍械,而和莫幹一樣服飾的人則熟練的靠上去,拿出了針管準備給已經昏死過去的男人打上去。
“離遠點!”
站在旁邊的莫幹有所感應的立刻拉開了與已經昏死男人的距離,其他人見狀也在第一時間瞬間拉開距離。
而處在所有人圍著的中心,那昏死的男人詭異的以不自然的方式站了起來,他的頭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直勾勾的盯著莫幹。
“神會降臨……”
男人說著話,身體發生了變異,皮膚被撕裂,肌肉膨脹,關節處還伸出了長長的骨刺,骷髏面具已經破碎,但是面具下的臉龐卻是已經沒多麼皮膚,頭骨都露了出來的恐怖人頭,男人的身材達到了近乎三米,身體巨大的如同坦克。
莫幹嘆了口氣,他的雙手戴上了印有十字圖案的指虎,緩步向這個男人走去。
已經變異的男人在身體完全變異後,快速衝向莫幹,巨大的拳頭向莫幹砸去!
莫乾沒有迴避,而是選擇以拳對拳,個頭比男人小了一圈的莫幹直接將男人打飛了出去,在地上滑出一道痕跡出來。
“吼!”
身體變異已經失去了理智和人類語言的男人發出瞭如同野獸怒吼的聲音,然後再次向莫幹衝來,莫幹這次在躲過了男人的又一拳後,身體就好像分身一樣幾乎同時向男人的軀幹打去,每一拳都讓男人那看起來恐怖無比的身體凹陷下去,男人跟不上莫乾的動作,只能勉強護住自己然後無能狂怒的嗷嗷直叫。
“準備重力枷鎖!”
而附近圍觀的隊員們並沒有閒著,他們不僅在這片區域佈置好了封鎖立場防止目標可能的逃跑,也準備好了禁錮專用的工具,只等到莫干將目標打到喪失行動力後馬上進行抓捕。
只是這個變異後的男人身體也屬實抗揍,儘管失去了理智,但是本能依舊告訴了他現在對付不了眼前這個人類,於是他趁莫幹在剛打完一拳後抓住短暫的空隙直接一躍跳在了垂直的外牆上,手和腳沒入牆內提供支撐點。
然而莫幹早已先一步到了他的上空,等到男人看到下面場地上那個人類不見身影時,頭上穿來的一股巨力讓他又落回了地面,這一次莫幹直接站在他的身上,一拳一拳向這個變異男人的頭顱打去。
不一會兒變異男人就被打的動彈不得,周圍的隊員們馬上將其套上了枷鎖,死死限制住了變異男人醒來後的一切行動。
“謝謝,謝謝你們的相助!”當地治安官見事情已經解決,連忙上前道謝,他現在都還是一陣後怕,本來他還覺得這次行動不過是一次正常的犯罪行動,但短短的時間裡就幾乎上升到了五級災害級別,已經不是尋常的人類可以應付的了。
“不用道謝,應該是我們說對不起才對。”
莫幹臉上並沒有打贏後的喜悅,他脫下了指虎,將現場交給了一起的人後,就不知去了什麼地方了。
旁邊一個治安人員有些不解的問自己的上司:“長官,他為什麼還要說對不起啊?”
治安官搖搖頭,他哪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揮揮手,讓手下人趕緊處理好現場的善後。
“莫幹,你又覺得那些死去的孩子是你的責任?”
一個穿著同樣服飾的女人來到了站在樓頂的莫幹身邊,有些無奈。
“我應該更早一點過來的,這樣起碼能少死一個孩子。”
莫幹有些痛苦的自責,女人見狀勸道:“協會已經是最快速度來判斷災害等級派人了,你知道哪怕是有著光環智慧系統的處理,這些涉及到了神秘學的事件依舊很難迅速辨認,他們往往和普通事件一模一樣。”
“我知道,可是十四年前開始,這樣的事件就開始增多,瑪麗,我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情在我們這個時代發生,我說不準,但一直都會給予啟示的主也不再給予啟示,我心裡很不安。”
“這都是你的錯覺,你不能因為十年前的事故一直封閉自己,處在陰影之中。”
“你明明知道,所謂的主其實就是你自己的內心。”
瑪麗搖搖頭,她明白這男人的一切,也正因此她也心疼這個男人。
“也許吧……”
莫幹沉默片刻,然後低聲說道:“謝謝。”
……
第二天一早,陳安和陳峻就離開了旅館,他們在火山鎮上找到了去往奧秘之城方向一個地方的車子,便坐上離開了鎮子。
在離開旅館的時候陳安又看到了那個叫莫乾的男人,他似乎一直在想著什麼,顯得心事重重,和兩人打完招呼後這個莫幹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在車子離開了火山鎮範圍不久,陳安就看到了一大片的紅樹林。
這些葉子如同火焰熱烈,枝幹茂盛的樹林,據車上的人說似乎是抵禦著西邊一片沙漠的防風樹。
這些樹非常易於生長,無論多麼貧瘠的土地都能紮下根,其生長力在所有植物中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耐旱、抗寒、抗風沙等特性讓人類在沙漠的邊緣地帶種下了它們,極大遏制了沙漠的蔓延,還有一些人類自發在這些地方定居,祖祖輩輩守護著這片樹林。
陳安也看到了那些稱之為護林人的人們,他們在路邊警惕的看著路過的車,趕著養殖的動物,他們穿著簡樸耐用的衣服,戴著帽子,裸露在外面的事被太陽曬黑的皮膚。
“看到了嗎,不好好讀書,以後就和他們一樣。”
在車上同樣靠窗的前面位置,一個母親正指著外面對著旁邊的孩子說道,陳安下意識想說什麼,但又什麼也沒說。
陳峻早就在車子的顛簸下又昏昏入睡了,陳安一路看著路上的風景,除了紅樹林後,高低起伏的大山、奔湧不止的江流、垂落千尺的瀑布、修建幾百年的石橋等等,這一次的路程比之前坐的車路程還要長几倍,因此在夜晚的時候,車子停在了一處有許多類似集裝箱組成的聚集地旁。
陳安聽著車上刺客的議論,明白了這裡是一個流浪民族的聚集地,大家統一稱他們為羅里人,陳安這才想起在徐莉寫過的遊記中,有過對於羅里人的描述。
天性喜愛流浪,永遠不會定居某一處,音樂和舞蹈是他們人人都擅長的技藝,也是表達他們獨屬於自己民族的精神文化的方式,徐莉說羅里人有一種氣質,如果長期和他們相處,無論什麼人就會深深被這個民族的魅力所吸引,他們放蕩不羈,但又家族觀念很強,團結和自由是他們獨有的標誌,你永遠都會見到他們一直在開懷大笑,而很少在埋怨著生活的不公。
想到這裡,陳安就想下去好好接觸下這個民族,然而車上的乘客幾乎不願下車,只有在需要解決生理問題和肚子時才會下去短暫的和羅里人接觸。
正如羅里人的文化幾乎都是由流浪組成,這也決定了他們的生活方式其實很難與各個地方的民族相融合,自然在一定程度上會被其他民族所排擠,很多地方上的民族故事中都會把羅里人描述成神秘、野蠻、恐怖的形象,以此告誡自己的孩子不要和羅里人接觸以及聽家長的話。
陳峻在車上也睡夠了,在陳安說出自己想法後他興奮的舉雙手贊同,天曉得坐車是多麼折磨人的一件事,陳峻感覺自己都快要對坐車有了心理陰影了。
兩人下車後,就看到了這個聚集地裡似乎正在舉辦著篝火舞會,羅里人大多皮膚都比較黑和粗糙,他們的衣服因為在長期流浪中融合了很多民族的特點,顯得樣式繁多,幾乎都不重樣的,在一些商鋪上也有著羅里人自己獨屬的肉類食品,其散發的香味讓陳峻的嘴巴止不住的流口水。
於是兩人在補充了身體所需的“大量”食物後,一人雙手拿著肉串來到了整個聚集地最大的一個篝火處,看著圍著篝火伴著音樂跳舞的羅里人,現場的熱烈氣氛讓陳峻也想上去試一試。
這時一個羅里人女孩注意到了他們,她來到兩人面前,用獨屬於羅里人的語言問道:“你們是那車上的人嗎?”
陳峻撓撓頭,不明白這個女孩說的什麼意思,他看向陳安,陳安也搖搖頭。
雖然自己學會了這個大陸通用語言,但他知道還有很多民族和國家都有著自己的內部語言,這些經歷了長期發展各具民族特色的語言,其數量繁多到專門的語言學家也不可能完全學完。
女孩似乎也意識到了對方聽不懂自己的話,她於是指著聚集地外停著的車,配合肢體比劃著表達自己的意思,兩人這才明白女孩所說的意思。
陳峻點點頭,女孩又一邊說一邊比劃,陳峻好半天才明白了女孩是邀請他們要不要一起跳舞。
陳安站在一邊,搖頭聳肩表示自己並不想去,於是陳峻在把手裡的肉串吃完後,就跟著女孩一起加入了圍著篝火一起跳舞的羅里人行列中。
羅里人們並沒有因為陳峻的加入而亂了節奏,相反在跳舞的時候都有意照顧著陳峻,這也讓本來生疏的陳峻很快就熟悉了舞蹈和節奏,沒多久就和周圍的羅里人跳的一樣好了。
這既是因為舞蹈本身的難度並不高,也是因為這裡的氣氛十分熱烈,投入其中的人很難不融入其中。
陳安看著這些載歌載舞的羅里人,他的心情也變得十分舒暢,坐了一天車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他看了看那在車上要麼沉沉入睡,要麼都不敢往這裡瞧上一眼的人,有些搖搖頭。
恐懼也許會讓你躲過致命的危險,但也可能會讓你失去接受生活的美好。
沒來由的陳安就想起了這不知是誰說過的一句話。
這時陳安看到了有一個三角形樣的店鋪中,一個老人正向自己招手。
“年輕人,要不要來佔下卜?”
老人等陳安靠近後,用大陸通用語和他交流道。
“占卜?”陳安疑惑的看著老人面前空空如也的桌子,那什麼水晶球塔羅牌他都沒有看到,占卜類的虛數式他倒是瞭解過,但那已經是屬於高階虛數式範疇了。
總不能自己在這裡都能遇到個虛數術士吧?
“不靈的話隨時可以找我退錢,但只能佔最近的事,一次收費50釐幣。”
老人的話讓陳安有些猶豫,50釐幣確實不少了,為了這鐵定是假的占卜感覺不值啊。
就在陳安想要拒絕的時候,老人說出了讓他驚訝萬分的話:“雖然只是暫時的,但你會和自己想找的人團聚在一起。”
陳安並沒有看到老人使用了什麼虛數式,因此他有些不明白老人是怎麼知道自己的事的。
“那,我來次占卜吧。”
陳安抱著就算騙了也就騙了,權當給老人改善生活的心態,給了老人50釐幣。
得幸虧無論是頓令、法幣、釐幣還是分幣,都是大陸通用貨幣,陳安也是在出來後才瞭解到,整個大陸居然只有這一種貨幣。
一頓令等於一百法幣,一法幣等於一百釐幣,一釐幣又等於十分幣。
感謝十進位制。
陳安默默為這無論是哪個世界通用的規則點了個贊。
老人伸出手,示意陳安把手舉過來,然後看著手掌上的紋路。
“我想知道……我們這趟旅行以及之後是否順利?”
陳安當然不會說出具體自己想要占卜的事,大致模糊下說法獲得過大致的安慰也就行了。
“嗯……一直到你們的目的地前,都很順利,但是到了目的地後……可就要小心了,你會因為一些原因,與你一直迷惑的存在接觸……小心了,往往最平常不過的光景,才是最致命的陷阱……”
老人的話雖然有些神神叨叨,令陳安想起了神棍這一“職業”,但是不得不說說的話似乎都和自己以後有關,陳安細細思索了下,姑且算記在了心上。
“不管怎麼樣,承您吉言,旅途順利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安也沒打算真的以後回來要回這50釐幣,可能光是過來的車費都已經超過了。
“年輕人。”
陳安收回了手,想要離開的時候,老人突然又說道。
“陷入困境的時候,不妨試試那以為不可能的選擇。”
“不要失去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