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魄級傀儡
“淵丹宗，接下來，就該火速拿下他。最近總是心神十分不寧，該回洋城去看看了。”
……
十天後，趙子宇得到了第一個魄級傀儡，十二天後，第三個，半個月後，全部……
劍尖有血，雪落在地上。
血，是溫熱的，是腥甜的。僅僅一看去，便讓人感到觸目驚心。這血，是誰的。
“你……”一個老者倒下，雙眼之中充滿了憤怒，他盯著眼前的那個少年。少年手中還有把劍，劍上的血是他的，就在剛才，這劍刺進了他的胸膛。劍，是冰冷的……
“可惜了，原來你也不強，虧我把你當成一個狠角色。”
那個少年，正是趙子宇。
今日的趙子宇洗去了往日的沉著冷靜，眼中的是冰冷。身上著的衣服，也變成了紅色，血色的紅，血液的紅！那種紅，十分猙獰，看上去似乎還有一頭頭兇猛的巨獸想要撲出，一口咬在你的脖子上，將你的血肉一塊一塊地吃下去。
有些路，一旦走了，就不能回頭。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你只能選擇前進，退後了，就是萬丈深淵，有時候的世界就是如此血腥殘酷。
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對與錯嗎？是立場的對立，還是內心的對立，或是，除了自己以外，舉世為敵？
曾經滿懷熱血，終究逐漸被澆灌，最終冷卻，不再熱烈。
“記得，小時候，會和師姐去看彩虹，和師兄抓魚……”
往事如煙塵，過了，就回不去了！往事如風，往事就如同指尖的沙塵，只能揚起，不能抓住。
“魔族，曾帶過萬千的血腥與災害。”他站立著，眼神憂慮，“總有一種感覺，魔族，好似已經不遠。你們要來了嗎？修真界的悲劇，我不像再重演，當初無力，此生，我要用我的力量，度起最強的防線！”
“修士，逆天而行，也為守護而生！”
“傀儡師，用系統幣來修煉麼。”他心念一動，腦海之中的系統響起了一道聲音，“叮。恭喜宿主，使用系統幣成功成功晉升至魄級巔峰！”
“現在，就著手下的這些人，可以撼得動武王了吧。淵丹宗，玩得一出好牌，明面和諧，又傳出左脈右脈，生成一武王一靈王，實則只有一脈罷了，所謂的兩位老祖，其實只有一人！真是讓我既傷心，又開心啊。”
陽光明媚，河邊柳樹抽新。
淵丹宗密室之中，一箇中年人驀地睜開雙眼，“怎麼，為什麼最近總是感覺到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感覺？好像，有人，要殺我？”
“不不。”中年人搖了搖頭，“我宋知，乃是武王初期，已是這中州高手一列了，怎會有人能殺我，而且，我此生一向和善，不曾樹敵，年少時亦做過不少好事。”
說著，他閉上了雙眼，可是下一刻，他猛地再次睜開眼睛，寒毛豎立。因為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少年，少年衣著血色長衫，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怖，不過其身上又是有著一種儒雅氣質，可是卻讓人感到徹骨的寒意。
“身為一個武王，靈覺倒是不錯。也難怪你對外聲稱淵丹宗有兩個王級高手。局設得不錯，局中，還有局。挺聰明的，最初倒是讓我疑心起，舉棋而不敢妄定。只是手下的人沒有管好。”
“你！你是誰，你怎麼會進來，滄海，滄海呢！”
“師傅，我在這兒……”幽幽的聲音響起，一道人影出現在趙子宇的身後。
“你，你怎能背叛我！你從小，可都是我養大的！”
滄海不說話，暮光之中雖有神，可是卻讓宋知陌生，“不對，你不是滄海！小子，快告訴我，滄海去哪兒了？你把他怎麼樣了？”
宋知暴起，雙眼怒睜，看著趙子宇。
“哼哼……”
“滄海？他就是滄海啊，難道你從小養大的人，自己都不認識嗎？”趙子宇說道。
“什麼……”宋知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你把滄海怎麼了？他絕對不可能背叛我！”他指著趙子宇，十分激動，瞪大了眼睛，盯著趙子宇。
“這個，就不牢你費心了。因為不久之後你自會明白。”
趙子宇拍了拍手，隨後說道：“啟陣！”
頓時，一道道光束亮起，直接將宋知束縛在裡面。與此同時，趙子宇的身後走來了更多的人。全部都是淵丹宗的高層，他們一個個神色淡漠，盯著宋知，沒有一分感情。
“你們！”宋知大怒，“你們這群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平時待你們不薄。為什麼今日全部都要背叛我！”
他好似已經瘋了一般，淒厲地大吼著。因為那些人之中，不少是他從小帶大，看著他們從爬到走，從牙牙學語，到少年氣盛。
他們無喜無悲，依舊面無表情，因為他們已經不再是他們。傀儡，不需要感情，否則，只會釀大錯！
宋知沒有再說話，沉默了下去。回到了自己打坐修煉的地方，盤坐下去，淡淡地看著趙子宇，“這些，都是你的手筆？”他淒厲，他無奈，他亦痛恨。這陣法，是淵丹宗鎮宗之陣，能鎮殺武王中期，而他只是武王初期罷了，根本就沒有逃生的可能。
他的修為一點點被削弱，他的身子，愈發佝僂。
“我宋知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之事，以前，我行善積德。沒有想到老了，卻落得這麼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他似在自語，又似在對趙子宇說。
趙子宇眸子微動，心中竟生出了一種不忍之感。
“立場不同，終究無法走到一起。世界上，沒有對與錯，沒有善與惡，有的，只是敵人，朋友。”趙子宇輕念，看著陣法之中虛弱且蒼老的宋知。
“哈哈哈，大道，立場？”宋知大笑，隨後看向趙子宇，“你就確定你的立場便是正確的嗎？或許走到頭來，你會後悔，但是卻只能後悔。因為，滄海已成桑田，物已是人已非。”
“自己的選擇，未來又再多坎坷不平，也得自己一個人走下去。踏上了，就不能回頭。”
“成王敗寇，我終究是老了，爭不過年輕人。你心懷壯志，但是，還請不要迷失。一念佛魔。”似是知道自己已活不長久，宋知看著趙子宇，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可以安心去了。”
趙子宇關閉陣法，宋知已經瀕死。以此刻的他的狀態來看，哪怕是一個幼童都能取了他性命。
趙子宇的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為什麼，我的手會顫抖。為什麼，我已有了悔意。為什麼，註定了要如此殺伐！”趙子宇輕語。
他盯著自己的手。手，在微微的顫抖著。那把劍上，還帶著刺眼的血跡。
他突然胃裡一陣翻騰，轉過身去嘔吐起來。那血腥的氣息，已經讓他的心疲憊不堪了。
“也罷，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即便真的悔了。也得走下去，自古以來，一將功成萬骨枯，亙古不變的道理，不能忘卻。”他扔下了這把劍。最近，每次殺人，他都會將劍給扔掉。
因為太過血腥。因為他的心，太累太累。
目的達成，淵丹宗再次恢復了寧靜。趙子宇也不再販賣丹藥引起風波，一切都回歸了正軌。
在淵丹宗寶庫之中取走了自己所需的物品之後，趙子宇便決定會洋城了。
“近日來，心神不定。也應當回去一趟了。”趙子宇一揮手，頓時一隻魔獸出現在他眼前。五階隼鶴，是他手中速度最快的魔獸了。乘騎著它，只需一個月就可以回到洋城了。
洋城。
一座古宅，大門破落，已經長起了雜草，十分荒蕪。不過，隱隱之中也能看出這個宅子曾經很是輝煌，雖然如今已經破敗。
“這些家族一個個真是太過分了！”一道爆喝聲響起，聽得出來，他十分憤怒。
“當初我們趙家勢強的時候，一個個像狗一樣來巴結。如今，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一個個全部反目，甚至還想來分一杯羹。”
一間房屋之中，聚集著幾百個人，基本上都是少年，也有不少中年與老者。當然，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悲意。
“可憐我趙家，昔日輝煌，如今卻只剩下這麼些人來了。”趙子宇若是在場，必能認出說話的人竟是趙御景。
如今的趙御景不如當初那般一起風發，囂張跋扈了。他內斂了許多，看起來沉穩了不少，當初還是年少，不懂事。
“陳家和李家逼人太甚，明日又要來了。”趙念嘆了口氣，他是趙家第一高手，當初雖然敗了，但是傲骨在，傲氣也在，如今修為已到武師後期，雖令無數人驚歎，可是如今……
“就怪那什麼邪丹殿，突然之間就來到這兒，二話不說就近乎滅去了我們趙家的所有強者。”其中一個老者嘆道，臉上帶著失落。顯然，死去的人有不少他的朋友。
“天外之災，無可倖免。趁夜，趕緊把族中的一些天才們送出去，也好給趙家留個種。”一位老者說道，“至於那些豺狼虎豹，就讓我們這些老骨頭來對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