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想要孤的命，你還不夠格
扶風郡，議事廳內，氣氛凝重如鐵。
巨大的沙盤前，李軒一身玄色戰甲，手指輕輕敲擊著那象徵著扶風郡的城池模型。
除了柳如煙照顧蕭凝霜，
鐵牛、荊雲、慕容熙、慕容剛以及剛歸順的楚凌雨等一眾將領分列兩旁，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了肅殺之色。
“秦國十萬大軍，號稱虎狼之師。”李軒的聲音平靜，聽不出絲毫波瀾，“蒙傲更是以屠城聞名，此戰，他們求的是速勝，是立威。”
“殿下，我軍雖有三萬五千眾，但多為新軍，且這幾日連番奔波，疲憊不堪。”慕容熙眉頭緊鎖，沉聲道，“若硬碰硬，只怕……”
“誰說要硬碰硬？”李軒冷然一笑，“蒙傲此人，勇而無謀，暴而少恩。他急於在慕景天面前表現，這就是他的死穴。傳孤軍令，全城示弱，偃旗息鼓，誘敵深入。”
正說話間，門外周軍斥候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滿臉憤慨：“殿下！秦軍先鋒蒙傲已率五萬鐵騎兵臨城下！他們……他們還派了個使者來！”
“哦？”李軒挑了挑劍眉，“讓他進來。”
片刻後，一名身著秦國官服的使者昂首挺胸地走了進來。
他身後跟著兩名隨從，手裡捧著一個紅漆托盤，上面蓋著紅布。
使者並未行禮，而是用鼻孔對著李軒，陰陽怪氣地說道：“大周廢太子聽旨！我家太子殿下念你是個人物，特賜你一件禮物。若你識相，便穿上它，開城投降，或許還能保住一條狗命。”
說著，他一把掀開紅布。
托盤之上，赫然是一套鮮豔刺眼的女式羅裙，旁邊還放著一盒劣質的胭脂水粉。
“我家太子說了，”使者得意洋洋地指著那堆東西，“你若不敢戰，便是個娘們兒。穿上這身衣服，去陣前給我家太子舞上一曲，哈哈哈哈！”
廳內眾將瞬間炸了鍋。
“混賬！”鐵牛暴吼一聲，手中開山斧就要劈下去，“俺砍了你這狗雜碎！”
“慢。”
李軒抬手製止了鐵牛。
他緩緩從主位上走下來，來到那使者面前，臉上竟然帶著一絲笑意。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套羅裙的布料。
“料子不錯，可惜，做工太糙。”李軒淡淡點評道。
使者見李軒沒有發怒，以為他怕了，氣焰更加囂張：“那是自然，這是給我們秦國營妓穿的，配你這亡國太子，正好……”
“唰！”
一道寒光驟然在廳內炸亮。
使者的話音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脖頸處一涼，視線便開始天旋地轉。
緊接著，實現開始模糊，慢慢變得黑暗。。。
“噗通。”
無頭屍體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那套豔麗的羅裙。
李軒收劍回鞘，動作行雲流水，彷彿只是隨手拍死了一隻蒼蠅。
他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沾染的一滴血珠。
“把這顆人頭，連同這身衣服，給齊宣送回去。”
李軒的聲音在死寂的大廳內迴盪，帶著令人膽寒的戾氣。
“告訴他，這衣服留著讓他自己穿。待孤破城之日，定要賞他穿上這身皮，在孤的馬前，好好舞上一曲。”
“是！”眾將齊聲怒吼，心中的憋屈一掃而空。
城外，秦軍大營。
當蒙傲看到使者血淋淋的人頭和那句極盡羞辱的回話時，整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豎子安敢欺我！”蒙傲咆哮著拔出佩刀，一刀將面前的案几劈成兩半，“傳令！全軍攻城！我要把李軒碎屍萬段！我要屠城！雞犬不留！”
號角聲淒厲地吹響。
五萬秦國鐵騎如同黑色的洪流，捲起漫天煙塵，朝著扶風郡瘋狂湧來。大地震顫，馬蹄聲如滾雷。
李軒站在城頭，負手而立，冷眼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黑色浪潮。
“殿下，進百步了！”慕容剛緊握長槍，手心全是汗水。
“不急。”李軒紋絲不動，“再近點。”
八十步。
五十步。
秦軍猙獰的面孔已經清晰可見，甚至能聽到他們口中汙言穢語的叫罵聲。
“就是現在！”李軒猛地揮手，“放！”
“咔咔咔！”
城牆垛口翻轉，數百架經過李軒改良的“諸葛連弩”露出了猙獰的獠牙。這種連弩一次可發十矢，且李軒特意命人在箭頭上淬了從萬毒門繳獲的劇毒。
“崩崩崩——”
弓弦震顫之聲連成一片，密集的箭雨如同死神的鐮刀，瞬間覆蓋了衝在最前面的秦軍。
慘叫聲響徹雲霄。
前排的秦軍騎兵如同割麥子般倒下，劇毒發作極快，中箭者面色發黑，口吐白沫，連人帶馬抽搐著死去。後方的騎兵收勢不住，被絆倒無數，陣型大亂。
“不要亂！衝過去！他們沒多少箭！”蒙傲揮舞著大刀，砍翻了兩名後退計程車兵，強行督戰，“後退者斬！”
在蒙傲的淫威下，秦軍踩著同伴的屍體，瘋狂地架起雲梯，開始攀爬城牆。
“殺！”
就在此時，一道紅色的倩影從城樓上一躍而下。
蕭凝霜一身戎裝，手持鳳鳴劍，宛如一朵在血火中綻放的紅蓮。
經過九陽還魂草的洗禮，她的內力不僅盡復，更帶上了一股至剛至陽的霸道。
“鳳舞九天！”
一聲清越的鳳鳴響徹戰場。
蕭凝霜劍鋒所指，赤紅色的劍氣化作數只火鳳，呼嘯著衝入敵陣。
火鳳所過之處，秦軍手中的兵器紛紛融化，數十名精銳士兵被劍氣掀飛，胸口焦黑。
“好個娘們兒！讓本將軍來會會你！”
蒙傲見到蕭凝霜長得如此傾國，眼中閃過一絲淫邪與暴虐，策馬衝向蕭凝霜，手中那柄重達百斤的鬼頭大刀帶著呼嘯的風聲，當頭劈下。
蕭凝霜不退反進，鳳鳴劍一抖，四兩撥千斤，劍尖點在刀背之上。
“鐺！”
火星四濺。
就在蒙傲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側面突然傳來一聲如雷般的暴喝。
“吃俺鐵牛一斧！”
鐵牛如同一個人形巨獸，從城門洞裡衝了出來。
他手中的開山斧裹挾著千鈞之力，狠狠地劈在了蒙傲的戰馬脖頸上。
“噗！”
戰馬悲嘶一聲，巨大的頭顱被生生砍下。蒙傲猝不及防，整個人狼狽地滾落在地。
還沒等他爬起來，鐵牛的大腳已經踹在了他的胸口。
“咔嚓！”
骨裂聲清晰可聞。蒙傲狂噴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飛出十幾丈，重重地砸在秦軍的人堆裡。
“將軍敗了！將軍敗了！”
秦軍瞬間譁然，士氣崩塌。
“開城門！”李軒抓住戰機，親自擂響了戰鼓，“全軍出擊！”
慕容熙率領三千鎮魔軍，如同一柄尖刀，刺入了混亂的秦軍陣營。
這一戰，直殺得天昏地暗。
五萬秦軍先鋒，折損過半，蒙傲重傷被親衛拼死救走，狼狽逃回三十里外的大營。
扶風郡首戰告捷，歡呼聲震動天地。
然而，李軒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他站在滿是血汙的城頭，目光越過歡慶計程車卒，死死地盯著西方的天際。
那裡，烏雲正在瘋狂匯聚，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正如同一頭甦醒的遠古兇獸，滾滾而來。
“終於來了嗎……”李軒握緊了手中的龍吟劍，喃喃自語，
那個真正的怪物。
神龍教主，慕景天。
…
天，黑了。
並非夜幕降臨，而是那滾滾而來的烏雲遮蔽了烈日。
雲層翻湧間，隱約可見雷光閃爍，彷彿蒼天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存在而戰慄。
“那是……什麼？”城牆上，一名年輕的周軍士兵指著遠處天空，聲音顫抖。
只見雲層破開，一輛通體黃金打造的巨大戰車，竟懸浮於半空之中，緩緩逼近。
拉車的並非駿馬，而是九條長達十丈、鱗片漆黑如鐵的巨蟒！
巨蟒吐信，腥風撲面。
戰車之上，端坐著一名身穿紫金龍袍的中年男子。
他面容妖異俊美，雙目狹長，眉心處有一道血紅色的豎紋，渾身散發著一股睥睨天下、視眾生如螻蟻的恐怖氣息。
神龍教主，慕景天。
在他身旁，秦國太子齊宣躬身而立，滿臉諂媚與狂熱，宛如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教主萬歲！萬歲！萬歲！”
下方，原本潰敗的秦軍見到這一幕，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瘋狂地跪地磕頭，高呼萬歲，聲浪一浪高過一浪，震得扶風郡城頭的旌旗獵獵作響。
“李軒小兒！”齊宣仗著慕景天在側，底氣十足，指著城頭大喝，“見到教主法駕，還不速速自縛出城跪迎？教主仁慈，或許還能留你全屍！”
李軒屹立於城樓最高處，狂風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面對這神魔般的威壓，他不僅沒有彎腰，反而挺直了脊樑，如同一杆刺破蒼穹的長槍。
“仁慈？”李軒運起龍象般若功，聲音如洪鐘大呂，瞬間壓過了秦軍的歡呼聲，“慕景天，你以活人精血練功，殘害生靈無數，囚禁前朝皇族，竊取國運。你這等邪魔歪道，也配談仁慈？也配稱神龍？”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慕景天原本微閉的雙目猛地睜開，兩道實質般的血光直射李軒。
“牙尖嘴利。”
慕景天並未動怒，只是淡淡地吐出四個字。
隨後，他抬起右手，對著扶風郡遙遙一按。
“轟隆隆！”
天空中的烏雲瞬間凝聚成一隻方圓百丈的漆黑巨掌，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緩緩壓下。
巨掌未至，城牆上的磚石已開始崩裂，不少修為低微計程車兵直接被震得七竅流血，昏死過去。
扶風郡的護城大陣瞬間亮起，但在那巨掌之下，光幕如同蛋殼般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裂紋迅速蔓延。
“破。”慕景天口中輕吐一字。
“砰！”
護城大陣瞬間崩碎。
眼看巨掌就要將城頭眾人拍成肉泥，李軒動了。
“想要孤的命，你還不夠格！”
李軒怒吼一聲，體內丹田瘋狂運轉。那融合了九幽冥雷與九陽之力的“雷火真元”，在他經脈中奔騰咆哮。
昂——！
一聲高亢的龍吟響徹天地。
李軒整個人化作一條纏繞著黑色雷火的巨龍，沖天而起，硬生生地撞向那隻遮天巨掌。
“轟！”
兩股力量在半空中狠狠對撞。
那一瞬間，天地失聲。緊接著，恐怖的衝擊波橫掃四方，城外的秦軍被吹得人仰馬翻。
李軒悶哼一聲，身形倒飛回城牆，雙腳在青石地面上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但他擋住了。
那隻漆黑巨掌被雷火之力炸得粉碎，消散在空中。
“咦？”慕景天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區區螻蟻，竟能擋本座一擊？看來那九陽還魂草，確實被你煉化了。”
“不過……”慕景天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你能擋，這滿城百姓擋得住嗎？”
他轉頭看向齊宣，微微頷首。
齊宣心領神會，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獰笑，猛地一揮手：“帶上來！”
秦軍陣營裂開，數千名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百姓被驅趕了出來。他們大多是扶風郡周邊村落的村民，有白髮蒼蒼的老人，有抱著嬰兒的婦人，還有哭泣的孩童。
秦軍士兵用明晃晃的刀槍逼在他們身後，驅趕著他們向城牆走去。
“李軒！”齊宣狂笑道，“你不是號稱仁義嗎？你不是愛民如子嗎？本宮倒要看看，你會不會為了自己活命，對這些百姓放箭！”
“不想死的，就給我往前衝！填平護城河！誰敢後退，殺無赦！”齊宣的吼聲如同惡鬼。
“不要啊！殿下救命！”
“嗚嗚嗚……娘，我怕……”
哭喊聲、求饒聲交織成一片，如同人間煉獄。
城頭上，所有的守軍都紅了眼眶，握著弓箭的手劇烈顫抖。
“畜生！這群畜生！”鐵牛氣得渾身發抖，一斧頭砍在城牆垛口上，碎石飛濺，“俺要下去殺了他們！”
“別衝動！”荊雲死死拉住鐵牛，“你下去就是送死，而且會害死更多百姓！”
百姓們被逼得越來越近，距離城牆已不足百步。
李軒死死地盯著這一幕，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這是誅心之計。
若是放箭，他李軒從此揹負屠戮百姓的罵名，軍心民心盡失；若是不放箭，秦軍混在百姓身後攻城，扶風郡必破，滿城皆死。
“殿下……”蕭凝霜緊緊握住李軒冰冷的手，眼中滿是擔憂。
李軒深吸一口氣，眼中的痛苦與掙扎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的冷靜與決絕。
“拿弓來！”
李軒大喝一聲。
一名親衛立刻遞上一張五石強弓。李軒一把抓過，同時從箭壺中抽出三支特製的“穿雲箭”。
這種箭矢，箭頭並非尖銳，而是圓鈍的，裡面裝填了烈性火藥。
“殿下！不可啊！”慕容剛以為李軒要射殺百姓，驚撥出聲。
李軒充耳不聞，彎弓搭箭，弓如滿月。
“崩！”
三箭齊發，流星趕月。
箭矢帶著刺耳的嘯音，越過百姓的頭頂，狠狠地射入了百姓與秦軍督戰隊之間那片空曠的地面上。
“轟！轟！轟！”
三聲巨響，地面劇烈震顫。
並非簡單的爆炸，而是引發了連鎖反應。原來，李軒早在幾日前，便命人連夜挖掘了地道，並在那個位置埋設了大量的火藥，原本是用來對付秦軍攻城器械的。
此刻引爆，大地瞬間塌陷。
一道寬達數丈、深不見底的巨大鴻溝，橫亙在百姓與秦軍之間，如同天塹。
衝在前面的秦軍督戰隊猝不及防，紛紛掉入溝中，慘叫聲不絕於耳。而那些百姓被爆炸聲驚嚇，本能地停下了腳步，呆呆地看著身後那突然出現的深淵。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李軒運起內力，大吼一聲，“往兩側樹林跑！”
百姓們如夢初醒，發瘋般地向兩側未被秦軍包圍的樹林狂奔而去。
因為鴻溝的阻隔，秦軍一時無法追擊，只能眼睜睜看著“人盾”消散。
“該死！該死！”齊宣氣急敗壞，一鞭子抽在身旁的副將臉上，“填平它！給我全軍壓上！”
戰車之上，慕景天的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
“有些小聰明。”慕景天緩緩站起身，身上那恐怖的氣勢再次攀升，比之前更加狂暴，“既然如此，那本座就親手送你上路。”
…
鴻溝雖深，但在十萬秦軍不計代價的填埋下，很快便被屍體和沙袋填平。
然而，慕景天已經失去了耐心。
“一群廢物。”
他冷哼一聲，身形憑空消失在戰車之上。
下一瞬，他直接跨越千米距離，出現在扶風郡城頭的正上方。
“血龍吞天！”
慕景天雙臂張開，背後那件紫金龍袍瞬間炸裂，無數道猩紅色的血氣從他體內噴湧而出，化作成百上千條猙獰的血色觸手，鋪天蓋地地朝著城頭眾人捲來。
每一條觸手都帶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和極強的腐蝕性，所過之處，空氣都發出“滋滋”的聲響。
“退下！”
李軒對著身後的蕭凝霜和眾將大吼一聲，隨後竟不退反進，腳踏城牆，整個人如同一隻撲火的飛蛾，獨自迎向那漫天的血影。
“殿下！”眾人驚呼。
慕景天眼中滿是輕蔑：“想同歸於盡？你還不夠資格做本座的養料！”
數條血色觸手瞬間纏住了李軒的四肢，恐怖的吸力爆發，想要瞬間抽乾李軒的精血。
然而，就在這一刻，被困住的李軒並沒有露出絲毫恐懼，反而抬起頭，對著慕景天露出了一抹詭異至極的笑容。
“老怪物，你以為孤這幾天在城裡，真的只是在養傷嗎？”
李軒猛地捏碎了懷中一直藏著的一枚古樸玉符。
那是他在天羅閣第九層，從前朝大夏皇室後裔紀無愁手中得到的——“天羅地網陣”的中樞陣符！
“起陣！”
隨著李軒一聲暴喝，整個扶風郡的東南西北四個角落，同時射出九道耀眼的金色光柱。
這些光柱並非普通內力，而是李軒利用體內九陽還魂草殘留的至陽之氣，結合扶風郡的地脈，精心佈置的上古殺陣。
金光如鎖鏈，瞬間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將慕景天死死罩在其中。
“滋滋滋！”
九陽之力，乃是天下至剛至陽之物，正是神龍教這種陰邪功法的絕對剋星。
當金光觸碰到慕景天的血色觸手時，就像滾油潑進了積雪，瞬間冒出滾滾黑煙。
“啊——！”
慕景天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些無堅不摧的血色觸手寸寸崩斷。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的魔功竟然被這金光死死壓制，運轉滯澀。
“這是……天羅地網陣？！不可能！此陣早已失傳！”慕景天終於慌了，瘋狂地掙扎，想要衝出光網。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
李軒掙脫了束縛，身體懸浮在光網之外。
他深吸一口氣，雙目之中，左眼雷光閃爍，右眼火焰升騰。
他將體內所有的內力，毫無保留地灌注進手中的龍吟劍。
龍吟劍劇烈顫抖，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劍身之上，黑色的雷霆與金色的火焰交織，化作一道長達十丈的恐怖劍芒。
這是超越極限的一擊。
這是李軒賭上性命的一擊。
“龍象——寂滅斬！”
李軒雙手握劍，對著被困在網中的慕景天，狠狠劈下。
劍光如長虹貫日，撕裂了虛空，帶著毀天滅地的意志，瞬間洞穿了慕景天的胸膛。
“噗！”
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
慕景天瞪大了雙眼，低頭看著自己胸口那個巨大的空洞。在那裡，一顆漆黑如墨、還在跳動的心臟，已經被劍氣絞得粉碎。
幕景天仰頭痛苦大喊：
“不。。。”
“這不可能…”
“我……不甘心……”
慕景天艱難地說完後，身體開始從傷口處崩裂。
金色的火焰順著裂紋蔓延，眨眼間便將這位不可一世的神龍教主吞噬。
“轟！”
一聲巨響，慕景天化作漫天飛灰，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
一代梟雄，神魔般的存在，就此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