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回 壯志未酬身先死 神機妙計澤後世

1

李泌雖然去世，但竇參、董晉接任宰相，大唐朝廷的大政方針，大多仍在李泌設計的基礎上，有條不紊地執行。

起先，在李泌的建議下，德宗皇帝早在貞元元年（785年）四月，特派宦官楊良瑤等，充任聘國使，由廣州海路，出使黑衣大食（阿拉伯帝國），進行盟好活動。

史稱“貞元中（黑衣大食），與吐蕃為勁敵，蕃兵大半，西御大食，故鮮為邊患，其力不足也”。

由此可見，李泌深謀遠慮決策的偉大，和這次航海外交的顯著成效。

李泌去世那年下半年，貞元五年（789年）的十月，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在蜀地邊塞州郡等地，與吐蕃王國軍隊的又一次大戰，再次開始了。

這一次作戰，與楊國忠兵敗西川以後的消極防禦迥然不同。這一次作戰，是在大唐君臣的統籌部署，全國軍民和西南夷部落的全力支援下，經過充分的準備以後，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對吐蕃王國發起的一次主動反攻。

由於唐軍準備充足，士氣旺盛，進攻吐蕃王國的戰鬥，進行得極為順利。

其先，東蠻部落酋長，請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派遣唐軍，支援作戰。韋皋大喜，欣然承諾。

大唐盟友東蠻軍隊，首先出軍，切斷了瀘水橋，率先反擊吐蕃邊塞守軍。

韋皋也派遣劍南、西川大將曹有道，率兩千唐軍精兵，和東蠻，兩林蠻部落酋長聯手，聯合攻擊吐蕃大軍，在臺登谷（四川省冕寧縣南）一帶，擊破吐蕃守軍。

接著，西川節度使韋皋，再次出軍偷襲，奇襲吐蕃王國所屬的青海鎮和臘城鎮（青海湖西南），大破吐蕃軍隊，斬殺吐蕃王國著名勇將、大相尚結贊之子大兵馬使乞藏遮遮、臘城酋長悉多楊朱及論東柴等多位吐蕃名將。土蕃軍隊將士，為之震撼恐懼。

後來的史書典籍，記載此次唐軍大捷的盛況說道：

“虜墜死崖谷者不可計，多獲牛馬鎧裝。遮遮，尚結贊之子，虜貴將悍雄者也。

既敗，酋長們排成百餘行長的行列，哭隨乞藏遮遮的遺體。吐蕃最兇悍的將領戰敗死亡，則屯柵等地，也先後平定，迴歸朝廷。”

韋皋的這次勝利，算是為大唐朝廷，出了一口京師長安，被吐蕃王國軍隊數次侵佔的惡氣。

為了嘉勉韋皋青海鎮和臘城鎮大捷這個巨大的功勞，後來，李適（德宗皇帝）下旨，晉升韋皋，為檢校吏部尚書。

自此以後，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每攻擊的敵軍城池，沒有一個不被唐軍奪取。

吐蕃王國第五代贊普棄松德贊時期，北接回鶻汗國（789～790年間，曾與回鶻激烈爭奪北庭），西抗大食王國，東南降服南詔王國，南征天竺諸國，立碑於恆河北岸，這個吐蕃王國武力強盛、武功最盛時期，宣告結束，吐蕃王朝開始由盛轉衰。

後期，贊普與大相尚結贊等權臣爭權，吐蕃王朝內憂外患加劇，更加劇了吐蕃王朝的衰落。

數年之後，原來被吐蕃軍隊侵佔的大唐王朝邊塞州郡，也大部被唐軍收復，重新迴歸唐朝廷治理。

2

然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那時，吐蕃軍隊對外征戰，雖然屢次失利，但對鄰國的威懾力量還在。

南詔王異牟尋，早就對吐蕃王朝懷有二心，但也不敢公開與吐蕃王國斷交決裂。

貞元五年（789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再次給南詔王異牟尋寫書信，勸誘開導南詔王異牟尋，歸附大唐朝廷。

多年以來，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不厭其煩地多次發信，招撫南詔王異牟尋，但始終沒有得到南詔王國的正式回報。

然而，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的努力，也不是沒有成效。每當吐蕃王國，向南詔國王異牟尋徵發兵員時，南詔王異牟尋，發給吐蕃王國的兵員，卻越來越少。

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由此更加明白，南詔王異牟尋，本心是欲歸附大唐朝廷的，只是屈從於吐蕃王國的強大壓力。

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部下有一個將領討擊副使段忠義，原來本是南詔王閣羅鳳的使者，是西南夷著名的段氏家族子弟。韋皋留用了段忠義，對段忠義非常信任。

貞元七年（791年）六月初七，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再次發動招撫攻勢。

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派遣討擊副使段忠義擔任大唐使節，返回自己的故國南詔。

大唐使節段忠義，給南詔王異牟尋，帶去了韋皋的書信，勸導南詔王異牟尋，早日歸順大唐，並解釋了唐朝廷的誠意。

不久，吐蕃贊普君臣，也得知了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的使者段忠義，回到南詔的訊息。

貞元七年（791年）十二月十一日，吐蕃王國第五代贊普棄松德贊，派遣吐蕃王國使者倫啟端，前去責備南詔王異牟尋。

南詔王異牟尋，於是出言，欺騙吐蕃來使倫啟端說道：

“使節大人：

請你不要懷疑我們南詔君臣的誠意。從大唐朝廷回來的人，並不是什麼大唐使者，實際上本來就是我們南詔著名的段氏家族子弟。

韋皋聽任段忠義回來，不過是讓段忠義探親罷了，並沒有別的圖謀。

使節大人不信，我可以把段忠義，交給使節大人處置。請使節大人仔細詢問。”

於是，南詔王異牟尋，隨便找了一個與段忠義相像的人，說是從西川回來的南詔人，把他送交給了吐蕃使節倫啟端。

吐蕃使節倫啟端見狀，只好不再詢問。

不久，吐蕃使節倫啟端，要帶走南詔王國許多大臣將相的兒子，作為人質。

南詔王異牟尋，堅決不肯答應，南詔王國與吐蕃王國的怨恨與隔閡越來越深了。

不想此時，大唐邊塞局勢突變，差點葬送了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的偉大謀略。

3

就在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不斷努力，安撫蜀地和雲南的幾個少數民族首領之時，一個叫苴夢衝的西南夷蠻族酋長，又在琵琶川，重新反叛了大唐朝廷。

蠻族首領苴夢衝，反覆無常，仇視大唐朝廷的地方官吏，秘密投靠了吐蕃王國，開始與吐蕃王國結盟，吐蕃王國大相尚結贊大喜。

吐蕃王國大相尚結贊，誘惑酋長苴夢衝，去煽動群蠻，隔斷南詔王國與大唐朝廷的往來。

蠻族首領苴夢衝聽命。

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安撫西南夷的謀略，開始面臨著嚴重的挑戰。

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聞報，非常擔心。

韋皋並沒有像諸葛武侯那樣，對反叛的苴夢衝七擒七縱，大搞感情或者和平攻勢，立即果斷決定，給予苴夢衝強有力的教訓。

於是，韋皋乾淨利落地，派遣兩林、勿鄧、豐琶三部落總管蘇嵬（蘇峞），領兵來到琵琶川，討伐反叛的西南夷酋長苴夢衝。

貞元八年（792年）二月十七日，兩林、勿鄧、豐琶三部落總管蘇嵬（蘇峞），領兵擒獲了苴夢衝，獻給韋皋報捷。

韋皋決定，當著西南夷蠻族酋長之面，審判苴夢衝。

在數說了苴夢衝的反叛罪行，詰問苴夢衝為什麼叛離大唐的原因後，韋皋果斷下令，將反叛酋長苴夢衝，斬於琵琶川，立次鬼主樣棄等，為部族首領。

蜀地、雲南邊境的西南夷部落，紛紛震服，西川前往雲南的道路，重新開始暢通無阻。

韋皋下令，建安夷軍於資州，控制諸西南夷部落；在西山修築龍溪城，保納降羌。

從此以後，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就將蜀地以及四周的西南夷，牢牢地控制在了自己的手裡。

4

經過這一系列的不懈努力之後，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終於可以專心致志地安撫南詔王國，集中兵力，對付大唐朝廷最大最強的外敵吐蕃王國了。

貞元八年（792年）八月，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率川軍攻打維州（四川省理縣）的吐蕃守軍，俘虜了吐蕃名將論贊熱。

陷落吐蕃王國手中三十年的大唐邊城維州等戰略要地，重新回到了大唐朝廷的手裡。

貞元九年（793年）五月，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派遣大將董勔等將領，領兵開進成都西部群山裡，討伐入侵的吐蕃軍隊，擊破了吐蕃王國的兵馬，攻克堡壘、柵欄等五十多處。

吐蕃軍隊，只得向西敗退。

不久，南詔王異牟尋，派遣南詔使者分三路出發，前往成都。一路取道戎州，一路取道黔州，一路取道安南，各自攜帶著金礦石和丹砂，作為禮物，前往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的治所成都，表達歸順大唐的決心。

金礦石表示心地堅定，丹砂表示心地真誠。

南詔王異牟尋，還將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以前給他寫的書信，分成了三份，讓他們帶到成都，作為南詔使節們的憑信。

在給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送去用絲織品寫成的國書中，南詔王異牟尋上表大唐皇帝，請求背棄吐蕃王國，歸順唐朝廷，署名自稱為“唐雲南王孫兒、吐蕃贊普義弟、日東王”。

貞元九年（793年）五月二十九日前後，南詔王異牟尋的三路使節，皆先先後後，十分順利地抵達了劍南西川鎮所成都。

劍南西川節度使節度使韋皋大喜，立即派遣將士，護送南詔使者，前往長安，朝拜皇帝，並且上表祝賀。

李適見到南詔使節來朝拜，欣喜若狂，向南詔王異牟尋，頒賜了詔書，命令韋皋派遣使者，前往南詔，慰問安撫。

韋皋欣然領命。

自此，大唐與南詔，重歸於好。

5

見大唐王朝與南詔王國，重歸於好，西南夷酋長，也紛紛仿效南詔王異牟尋。

貞元九年（793年）七月，居住在劍南西川鎮所成都以西的諸羌九國首領，羌女王湯立志、哥鄰王董臥庭、白狗王羅陀、弱水王董闢和、南水王薛莫庭、悉董王湯悉贊、清遠王蘇唐磨、咄霸王董邈蓬以及逋租王等九王，各自率領自己的本部人眾，也跟著南詔王，歸附了大唐朝廷。

諸羌九國，原先都臣屬於吐蕃王國，受吐蕃王國役使。

西川節度使韋皋，下令將諸羌九國部眾，安置在維州、保州和霸州一帶，供給他們耕牛與糧種，讓他們自食其力。

不久，羌女王湯立志、白狗王羅陀、弱水王董闢和等九王，紛紛上京，朝見大唐皇帝。

李適大喜，一律授給九王及其部屬官職爵位，給予九王優厚的賞賜，然後打發他們，回到自己的部落，管理各自的部眾。

自此，西南夷附者益眾。

6

貞元九年（793年）十月十八日，韋皋派遣劍南西川節度巡官崔佐時，攜帶皇帝的詔書，出使南詔，安撫南詔王異牟尋。

韋皋自己，還親自在絲織品上寫成了一封文書，去撫慰南詔王異牟尋。

貞元十年（794年）正月，劍南西川鎮西山一帶還未歸順的羌人、蠻人部落，共二萬多戶，也紛紛歸降大唐朝廷。

李適大喜不止，立即頒詔，加封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為押近界羌、蠻及西山八國使，負責安置和安撫那些歸順的蠻族部落。

7

貞元十年（794年）正月，劍南西川節度巡官崔佐時等使節，順利來到了南詔王國的都城苴咩城。

當時，吐蕃王國的幾百名使者，也在南詔國中，正在與南詔王異牟尋洽談，兩國重修於好，再次結盟的大事。

南詔王異牟尋，還有些猶豫不決，不打算讓吐蕃使節知道，南詔已經歸附唐朝廷的真相，準備讓崔佐時等大唐使節，穿著西南夷牂柯部落人的服裝，進入南詔王國首都苴咩城。

劍南西川節度巡官崔佐時認為，此舉嚴重不當，嚴正拒絕了南詔王異牟尋的意見。

崔佐時抗議南詔王異牟尋的決定說道：

“大王：

我是大唐朝廷的使者，堂堂大國使節，怎麼能夠穿著小小夷人的衣服，來出使貴國，完成君王使命呢！”

南詔王異牟尋，沒有辦法，只好決定道：

“希望使節大人，理解本王的無奈和苦楚。本王將在黃昏時分，接待大唐使節，接受大唐皇帝的詔命。使節大人以為如何呢？”

劍南西川節度巡官崔佐時，同意道：

“客隨主便。本使節同意大王安排。”

劍南西川節度巡官崔佐時，瞭解到南詔王異牟尋猶豫不定，忐忑不安的心理，欲堅定南詔王，迴歸大唐的意志，於是心生一計。

到了黃昏之時，按照南詔王異牟尋的事先安排，南詔國君臣，開始接受大唐皇帝的詔命。

舉行盛大的儀式之時，劍南西川節度巡官崔佐時，故意提高自己的嗓門，聲音洪亮地大聲宣讀大唐皇帝的詔書，聲震四野。

異牟尋聽了崔佐時宏亮的聲音，生怕吐蕃使者聽見了這個訊息，心裡十分恐懼。

南詔王異牟尋，望著自己周圍的南詔文武百官，連自己的臉色都完全改變了。

然而，既然已經決定，歸順大唐朝廷，南詔王異牟尋，還是抽抽咽咽地流著眼淚，趴在地上，接受了大唐皇帝的詔旨。

稍後，南詔王國國相鄭回，暗中去接見崔佐時，教給崔佐時，如何去妥善應對。

有了南詔王國國相鄭回的大力支援，崔佐時遂完全瞭解了南詔王國的內部情由。

劍南西川節度巡官崔佐時，因而勸說南詔王異牟尋道：

“大王啊：

聖人有言，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大王既然已經堅定決心，怎麼不悉數斬殺吐蕃贊普的使者，除去吐蕃贊普封立的名號，獻出吐蕃贊普給予的金印，與大唐結盟，恢復友好關係，迴歸南詔王國原來的制度呢？”

南詔王國國相鄭回，也建議南詔王異牟尋道：

“崔大人言之有理。當初大唐奸佞當道，欺侮我們南詔君臣，我們南詔迫不得已，脫離了大唐懷抱。

如今，是聖明天子執政，臣忠君賢，我們豈能夠辜負大唐恩德，不思回報呢？”

聽了國相鄭回的意見以後，南詔王異牟尋，完全接受了崔佐時的提出的建議，同意道：

“諸君：

我們南詔是誠信之邦，豈能夠做不誠不信之事呢？敬聽諸君之言。”

於是，南詔王異牟尋，命人刻成金質的契約，獻給崔佐時。

接著，南詔王異牟尋，帶領他的兒子尋夢湊等大臣將相，與崔佐時等大唐使節，在點蒼山的神祠，舉行隆重的會盟儀式。

8

在此之前的貞元五年（789年）之時，吐蕃王國與回鶻汗國，為了爭奪大唐的北庭鎮，發生了數場激戰。

吐蕃王國與回鶻汗國雙方，損失慘重，死亡與負傷的人，都很多、很多。

吐蕃王國兵力吃緊，已經難以支援與回紇汗國的北庭戰事了。

吐蕃王國大相尚結贊，就命令南詔王異牟尋，派軍一萬人，前去增援在北庭與回鶻軍隊決戰的吐蕃王國軍隊。

南詔王異牟尋，不肯接受，於是上書吐蕃王國贊普棄松德讚道：

“贊普陛下：

我們日東國的國土，實在太小，請求贊普陛下同意，只派日東國將士三千人支援。”

吐蕃王國棄松德贊贊普、大相尚結贊君臣一致認為道：

“日東國支援的人馬太少，不足以表現日東國君臣的忠誠，請增加日東國援軍人馬。”

面對吐蕃的繼續強求，南詔王異牟尋不勝其煩，於是答應，將南詔增援軍隊增加到五千人。

吐蕃王國棄松德贊贊普、大相尚結贊君臣，才勉強同意。

9

如今，南詔王異牟尋，既然與大唐朝廷訂立和解盟約，於是決定，與吐蕃王國徹底地決裂，用計襲擊從前的友軍吐蕃，向大唐朝廷表明自己真誠結盟的立場和心意。

於是，南詔王異牟尋，命令自己增援吐蕃王國的大軍將士五千人，跟隨吐蕃王國使節和將士，先行出發。

而南詔王異牟尋自己，則親率南詔大軍的精銳主力部隊數萬將士，緊隨在吐蕃王國使節和將士之後，日夜不停地前進，準備偷襲吐蕃大軍。

不久，異牟尋親率南詔軍隊，抵達神川（雲南省麗江縣附近金沙江），出其不意地向吐蕃王國的軍隊大營，發動了突然襲擊。

吐蕃大軍將領，萬萬沒有料到，從前的友軍南詔，會突然變成敵人。

吐蕃大軍將領措不及防，吐蕃大軍失利。

南詔國王異牟尋，遂大破吐蕃王國軍隊，並乘勝追擊，一連奪取鐵橋等十六座城池，俘虜吐蕃親王五人及武裝部隊十餘萬人。

吐蕃王國軍隊，遭受重大打擊，勢力更加衰弱。

10

貞元十年（794年），正月二十四日，南詔國王異牟尋，派弟弟湊羅楝，擔任南詔使節，前往大唐朝廷西京長安，呈現捷報。

貞元十年（794年）六月初，南詔王異牟尋的弟弟湊羅楝，率領南詔使節，順利抵達大唐西京長安。

異牟尋的弟弟湊羅楝，向大唐皇帝獻上南詔的地圖、土產貢物和吐蕃贊普授給的金印，請求恢復南詔從前的國號。

李適爽快答應，大宴南詔王國使節，賞賜十分豐厚。

貞元十年（794年）六月十二日，李適任命祠部郎中袁滋，為冊南詔正使，護送異牟尋的弟弟湊羅楝一行回國，賜給南詔王國國王異牟尋以銀作底的金印，印文稱作“貞元冊南詔印”。

冊南詔正使祠部郎中袁滋一行，順利來到南詔國，舉行盛大隆重的冊封儀式。

南詔王異牟尋，面向北方大唐的方向跪著，接受了大唐朝廷授予的印信。

異牟尋叩頭至地，拜了兩拜，接著便設宴，招待大唐使者冊南詔正使祠部郎中袁滋一行。

宴席上，異牟尋還興奮地拿出當年玄宗皇帝賜給南詔的兩個銀質“平脫”馬頭盤，給冊南詔正使祠部郎中袁滋一行看。

異牟尋指著身邊年邁的吹笛者和歌女說道：

“袁大人：

玄宗皇帝當年，賜給我們南詔《龜茲樂》時，一併帶來的樂工，現在只有這兩個人還活著了。”

冊南詔正使祠部郎中袁滋一行，感慨萬千，袁滋趁勢，勉勵南詔王異牟尋說：

“大王啊，你能夠牢記大唐朝廷與南詔的深厚情誼，這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

希望殿下，繼續深深地仰慕祖先的事蹟，子子孫孫對大唐朝廷竭盡忠心。”

異牟尋恭恭敬敬地向袁滋行禮說道：

“大人：

孤怎麼敢不恭謹地承受使者大人的教導，為大唐皇帝竭盡忠誠呢？”

自此以後，南詔王異牟尋，終於下定最後的決心，再也沒有猶豫不決的心，義無反顧地脫離吐蕃王國，重新迴歸唐朝廷的陣營，死心塌地效忠大唐。

自此，南詔王國與吐蕃王國的聯盟，徹底地破裂。唐南聯盟，穩固持久地建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