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章 驚豔
我無語地看著他。
要不是顧忌著那監聽器,他此刻恐怕會笑得十分誇張。
他似是憋笑憋得肚子疼,一手扶著門板,一手捂著自己的腹部,臉上滿是笑意。
我鬱悶地拿著紙筆過來,在紙上寫給他看。
[笑屁啊,人家貪財,那不是很正常?]
說著,我還稀罕地拿起幾疊鈔票在他面前晃了晃。
男人好笑地搖頭。
然後拿起紙筆寫。
[知道你貪財,沒想到你那麼貪財。]
[剛剛那副貪財的模樣不是演的吧?行,回去後,老公給你取一堆現金,讓你抱著睡]
[哈哈哈……]
還笑?
臭賀知州,都不知道誇誇人家的演技好,就知道取笑人家。
我氣呼呼地往他的腳上踩了一腳,然後往浴室裡走。
邊走我還故意大聲地說:“我去衝個澡,然後下去吃飯,你不許偷我的錢哈,要是少一分一毛,我就告訴三爺!”
“去他孃的,老子會偷你的錢?老子的錢難道還沒有你多?
真特麼個沒見過世面的娘們!”
男人吼著,已經朝我走了過來。
我開啟所有的花灑時,男人已經走了進來,並將門給關上了。
當磅礴的水聲響起時,男人誇張的笑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我鬱悶地往他的胸膛上捶了一拳:“笑屁啊?”
賀知州一把包住我的拳頭,他笑了好半晌,這才摟著我道:“我只是忽然發現,你貪財的樣子真的好可愛,笑死我了。”
我鬱悶地睨著他。
瞧瞧,這還是那個陰晴不定,高冷矜貴的賀知州麼?
笑得也太沒形象了。
我氣呼呼地推開他,背過身悶聲道:“不理你了,我演得那麼辛苦,你還笑話我。”
賀知州從背後摟住我,低聲道:“沒笑話你,純粹覺得你可愛,哈哈……”
他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嗐,要是賀知州的原皮這樣笑,肯定非常好看。
可林教練那張臉……
還是算了吧?
本來想回過頭看看他的,想到林教練那張粗狂的臉,我頓時就打消了念頭。
賀知州笑了一會,也沒有再鬧。
他將我掰轉過來,臉上已經恢復了正經,黑眉攏得緊緊的。
他衝我道:“這個蕭澤很奇怪。”
我一怔:“怎麼說?”
“我感覺他早就已經識破了我的身份,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那這麼說,他算是站在我們這邊咯?”我欣喜地道。
賀知州卻搖了搖頭:“還不一定,這蕭澤是歐少爺的發小,但是歐少爺也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
是敵是友,誰也說不清。
只能說明,他對雷三爺不是百分百忠心,但不能確定就是站在我們這邊。
他有可能,也是為了蕭家的利益。
所以,等住到蕭澤那邊去以後,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我點了點頭,心裡泛起了幾抹憂愁。
也不知道住到蕭澤那邊去,是好還是壞。
唯一好的一點是,終於不用再被這些個保鏢用有色眼睛盯著看了。
這幾天真是被那些個保鏢盯得渾身不自在。
而且為了應付那些保鏢,賀知州也假裝林教練的口吻說了太多粗鄙的話。
我真擔心偽裝的時間久了,我的賀知州就變不回去了。
但願到了蕭澤那邊以後,不用再說這些粗鄙下流的話去應對那些人。
其實演戲也是累得很,而且神經也得時刻繃緊。
希望到了蕭澤那邊以後,不用這般辛苦演戲了。
哎,想想這日子過得真是艱難吶。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
雷家人專門為琳小姐準備的宴會也即將開始了。
這也意味著,雷三爺那兩個陷阱也要開始實施了。
一下午,我的神經都是緊繃的。
擔心雷三爺的第二個陷阱。
一旦歐少爺中計,那麼歐少爺的名聲就會被毀。
若是不中計,那麼我的間諜身份就會被識破,我跟賀知州也將會有危險。
哎,好像不管怎麼做,這個局都破不了。
就在我對著鏡子發愁的時候,‘林教練’粗魯的催促聲便從外面傳來:“給老子快點,個臭娘們,換個衣服都這麼慢!”
“來了,來了……”
我快速地將頭髮挽了起來,然後故作慌張地回了一句。
聽說這個宴會,整個R國有頭有臉的家族都會來參加。
林教練雖不是什麼矜貴身份,但也算是雷三爺手下的得力干將,所以也有資格去參加。
而我作為林教練的女人,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
不得不說,這琳小姐的派頭還真是足呵。
‘林教練’賞了我一些首飾,我挑了一個珍珠髮飾戴在頭上就直接出去了。
“磨磨蹭蹭的,你特麼……”
然而我剛走出房門,‘林教練’的催促聲就嘎然而止。
我抬眼時,正撞見他的目光。
他原本是皺著眉的,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此刻眼神卻直了,落在我身上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我清楚地看見他眼底躥起的驚豔,那是毫不掩飾的欲啊啊啊……
賀知州,你要不要收斂點呢,旁邊還有兩個保鏢呢。
其實我今天的裝扮也沒多好看,因為沒人做造型,所以頭髮是自己隨便挽的。
妝也沒怎麼畫,就隨手搞了個淡妝。
我覺得他突然這麼盯著我看,肯定是因為太久沒看見我穿漂亮裙子了。
這禮服裙還是上次在奢品樓買的。
當時我挑的那件被雅小姐刻意搶走後,我又做做樣子隨便挑了幾件。
沒想到其中這件竟出奇地合身,既不張揚,不顯得刻意勾勒,又能將曲線襯得恰到好處。
擔心賀知州露餡,我假裝緊張地衝他問:“林教練,有……有什麼不妥麼?您這樣盯著人家看?”
下一秒,‘林教練’的眼神就不耐煩起來,衝我粗聲吼:“臭娘們,穿成這樣是想給誰看?”
語氣是比剛剛更衝,可抬手時,原本想推我的動作卻頓了頓,最後只是兇巴巴地朝我揮手:“走了走了,宴會都要遲到了。”
而旁邊的保鏢早按捺不住了,一個個眼神黏在我身上,說出的話粗鄙不堪。
“老大,嫂子這身段也太頂了吧!”
“就是,瞧這臉蛋,這身段,可真是比咱們那些女人強多了!”
“還是老大好福氣,真是羨慕死咱們了。”
……
“都踏馬給老子閉嘴!”
林教練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聲音沉得能滴出水,“她現在是老子的女人,再多看一眼,眼睛挖了!”
說罷他順手一帶,便將我整個人都摟進他的懷裡。
我抬眸衝他笑吟吟地眨了眨眼,男人卻在我的腰上輕輕掐了一把,示意我收斂。
接下來就直接去宴會場了。
我摩挲著手指上的戒指。
這戒指是賀知州下午悄悄給我的,內側刻著極小的求救訊號器,表面磨得光滑,看著很是普通,誰也不會多想。
可我心裡還是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