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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蛾女俞師師

煙雨朦朧中,張月白撐著一柄青竹油紙傘,獨自走在烏鎮的青石板路上。

雨水順著黛瓦滑落,在石板上濺起細碎的水花。

今日他特意換上了一襲月白道袍,衣袂在溼潤的空氣中輕揚,與尋常遊客的裝扮截然不同。

途經一家名為“錦繡”的綢緞莊時,張月白忽然頓住腳步。

店鋪門檻處散落著細密的白色粉末,在雨中泛著詭異的光澤。

他俯身捻起些許,指尖立即傳來輕微的刺痛。

“蛾粉...看來就在這附近了。”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下一刻,他推開店門,簷下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櫃檯後正在打盹的店員猛地驚醒,待看清來客的裝束後,臉上堆起職業化的笑容,“這位道長要看些什麼?咱們店新到了一批上好的蘇繡...”

張月白目光掃過店內陳設,最後定格在角落的梨花木架上。

那裡陳列的幾匹綢緞上,竟都沾染著細密的蛾卵,若不細看,還以為是繡樣的點綴。

“聽說鎮上最近不太太平。”張月白取出一枚龍虎山特製的驅邪符,輕輕放在櫃檯上,“貧道雲遊至此,聽聞了些許傳聞。不知你們可曾見過什麼異常?”

夥計臉色微變,強笑道,“道長說笑了,咱們烏鎮向來...”

話音未落,裡間的藍布簾幕被掀開,一位身著綢衫、面相富態的中年人快步走出。

他目光在驅邪符上停留片刻,神色頓時凝重起來,擺了擺手讓店員自己忙去,隨後他親自過來與張月白交談起來。

“道長可是有真本事的高人?”

不待張月白回答,他又嘆了口氣,“實不相瞞,這些年鎮上確實不太平。自一年前起,不知從何處飛來無數白蛾,不僅毀了店裡的貨物,更是嚇走了不少客人。”

因為那些飛蛾的原因,以旅遊業作為支柱產業的古鎮,近些日子以來,實在是客流量稀少,眾人日子有些不好過。

維護古鎮治安的負責人,也曾請一些獵人們前來調查這件事。

但結果都並不大好,什麼也沒查出來。

再照這樣下去,古鎮上的所有人都得喝西北風。

老闆也是真沒辦法了,要不然這個年代,他也不會隨意輕易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道士。

他一邊說著,一邊引著張月白來到內室,取出一方紫檀木錦盒。

盒中整齊擺放著數枚晶瑩的鱗片,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幽青光。

“最蹊蹺的是,近來常有酒醉的年輕人說在夜裡見到一位身披蛾翼的女子。”老闆壓低聲音,“起初我們都當是醉話,直到那夜...”

說到這裡,他掀開衣袖,露出手臂上幾道詭異的青色紋路,“我親眼見她立在逢源橋頭,月光下展開雙翼,美得不似凡人。自那日後,身上就長出這些紋路,每逢雨夜便痛癢難忍。”

張月白指尖輕觸紋路,對方並無大礙,只是身上精氣被吸走了不少,抵抗力降低,然後經常觸碰倒蛾粉過敏罷了。

“她可曾傷人性命?”

“這倒沒有。”老闆搖頭,“說來也怪,前些日子有幾個地痞想對她不軌,第二日卻都莫名昏倒在街巷,身上落滿青蛾,醒來後都嚇得魂不附體。”

那是被嚇的嗎?

那是被吸乾了啊!

窗外雨聲漸密,張月白望向朦朧的雨幕,“今夜,她應該會現身。”

老闆忽然想起什麼,神色緊張地補充,“道長若要去尋她,千萬小心。前幾日來了幾個人,也在打聽她的下落,他們個個神色陰沉,看著不像善類。”

張月白微微頷首,心中已然有數。

這想必就是研司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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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沉。

雨水淅淅瀝瀝,將夜色暈染得格外朦朧。

長街空寂,一位女子撐著油紙傘,不疾不徐地走著。

傘面上繪著幾枝淡雅的蘭,隨著她的步子在溼潤的青石路上投下晃動的影。

偶爾有晚歸的路人與她擦肩,總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這雨夜獨行的女子,有著說不出的婉約。

她卻渾然不覺似的,依舊慢慢地走,像是在赴一個不著急的約。

直到巷口,她忽然停下。

靈動的眼眸輕輕一轉,確認四下無人,這才側身閃進那窄窄的巷道。

“唿~~~”

一陣微風拂過巷弄。

下一秒,一隻巨大的白色飛蛾從巷中翩然升起,翅上的紋路在雨夜裡泛著幽微的光。

她輕盈地掠過屋簷,足尖在瓦片上輕輕一點,便融進了沉沉的夜色。

突然,她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在空中不由得向下看去。

只見一處庭院裡,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

他沒有打傘,周身卻瀰漫著一股無形的波動,雨水在靠近他身體一寸之處便悄然消失,不曾沾溼他半分衣角。

俞師師本能地感覺出不對勁,正準備揮動翅膀,離開此地,卻發現頭頂上方,不知何時,已經遍佈雷雲。

“不想在雨夜被雷劈中,就下來。”

一道淡淡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俞師師的耳中。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向下落去。

俞師師心中凜然,她能感受到那個人的身上散發出的磅礴氣息,如同深淵般不可測。

她穩住心神,巨大的翅膀微微收攏,懸停在屋簷邊緣,靈動的眼睛警惕地注視著下方那個看似隨意站立的青年。

“你是誰?為何引我來此?”俞師師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源於對強大未知的本能警惕。

張月白緩緩抬頭,直視俞師師。

“我來這,是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跟我走,以後你就是我的人,我會負責庇護你,要麼我送你去研司會,你任人宰割。選一個。”

張月白的話語直接、霸道,甚至帶著幾分蠻橫,將複雜的立場簡化成了非此即彼的選擇題。

但研司會三個字如同冰錐,瞬間刺穿了俞師師最後的鎮定。

對於她這樣的異類而言,研司會這個名字代表著囚籠、切片研究乃至無聲無息的消亡。

那是一個比死亡更加漫長而痛苦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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