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致命一刀
白老的聲音遲遲沒有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豎著耳朵仔細的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深怕錯過了白老的一句話一個字。
許久時間之後，白老的聲音才緩緩的從電話那頭響了起來：“我在想想吧，你給我點時間在考慮一下好不好？我現在真的很亂！”
老先生的聲音非常虛弱，言語中有說不清的疲憊和無奈，我能說的也都說了，眼下他沒有拒絕我也沒有答應我，說是要考慮那我也不能再步步緊逼，只有嘆息一聲，點頭說好。
希望到時候京北會場上選的時候，白老先生能夠給我明確的答覆；我收起手機，轉身走進了會場，一進門我抬頭一看螢幕上的投票結果。
好傢伙，票數已經數以萬計了，程老的支援票是7.213萬票而作為對手的齊泰票數是7.5223萬票，齊愛的票數比程老領先了三千多票。
但這是一個個分會場之爭，往往一個會場就能把落後的票數拉回來，也有可能再次擴大，三千多票也不算拉的太狠。我坐回位置，剛坐下，心艾就滿是擔心的說道：
“你去哪裡了，怎麼打個電話打了這麼長的時間，你看看程老已經被拉了三千多票了，下一個會場是南河市會場，這是最後一個京北會場之前的會場了，如果我們南河會場不能贏齊泰六萬票以上的話，我們就輸了！”
“是啊，這裡我們如果不能贏他六萬票，京北會場我們一定是輸的，結果就看這一場了。”封不絕也沉著臉輕聲說道，他說話的時候雙手緊握成拳顯得十分緊張。
老一輩見過大風大浪的前輩們都這樣，更何況小封、心艾還有李瑞龍這些後輩之人，緊張的都是額頭手心一個勁兒的冒虛汗。
我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我所在乎的不是南河，是手心裡所握著的手機，是我等待的那個人會不會給我發來訊息！
“南河分會場的投票已經在快速進行了，稍後就會有票數結果反饋到大螢幕上。”主持人吞了吞口水，緊張到有些結巴。
要是往常這就是主持事故，但眼下會場裡一片寂靜，根本就沒有人在乎他說的結巴不結巴，眾人的眼睛和注意力都放在了選舉票數的結果上。
大多數人都能明白，南河是勝負的關鍵了，因為京北是齊泰的票倉，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時間在眾人的目光中流轉。
十分鐘後，主持人拿起話筒，聲音略帶些顫抖的說道：“好，南河會場的快速投票已經結束了，投票結果幾秒之後將會陸續反饋到大螢幕上，讓我們拭目以待！”
“譁！”主持人話音剛才落下，會場內發出一片驚呼聲，票數結果已經出來了，齊泰兩萬三千票的票數增加而程老有兩萬五千票的票數增加，到此齊泰依舊比程老領先一千票！
票數雖然領先的不多，但是所剩下的最後一個會場是京北會場！
“耶！！！”年輕的齊傷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第一個刷的一下在會場內站了起來，大聲呼喊，為自己的叔叔慶祝。
而齊泰、劉清風、杜陽、胡齊龍等一干人等也都紛紛在撤下臉上嚴肅的表情，轉而換成滿面春風的笑臉。整個會場內是有人歡喜有人憂，近一半的人顯得十分興奮，互相說著什麼，再看自己身邊支援程老的同行，都是斜眼看他們，顯得趾高氣昂的模樣。
“劉先生，對不住了。”齊泰嘴角一挑在劉開梁身邊淡淡的說了一句，話音落下齊泰轉頭望向我。
我們兩個的視線再次隔空碰撞，相視一眼他笑著移開了目光。
“哎！”封不絕在我身旁重重嘆息一聲。
柳爺和李泰山都忍不住雙手懊惱的在大腿上一拍。
程老自己也頗為無奈的說道：“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
“真不知道胡齊龍是怎麼想，就是他海華的票全都給了齊泰我們才會輸掉的，不然我們這次一定是能贏的。”李瑞龍不甘心的抱怨了一句。
一時間我周遭的氣氛瞬間摔入谷底，程老、劉開梁一方已經開始陷入失敗的低迷中而齊泰聯盟下的人已經開始慶祝齊泰當選會長的喜悅了。
原本整齊劃一的安靜的會場內，現在儼然像是太極圖的黑白兩極一樣劃分出了悲傷和興奮兩種極端情緒表現的人群。
我心裡也是一沉，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手機心裡不由懊惱道：難道，難道終究真的還是功虧一簣嗎？！
“嗡嗡。”
就在這個時候，我手裡的手機震了起來，一條簡訊發到了我的手機上！我心頭一顫，連忙屏住呼吸開啟一看，看到簡訊內容的瞬間，我長舒一口氣，差點沒有高興的喊出來，白老答應了！
“好，現在讓我們進行最後一個會場的票選，讓我們把鏡頭切到京北總部外設立的分會場！”主持人的語氣也明顯顯得輕快不少，他是劉清風的人自然不願意程老當選，如今在他看來塵埃落定，心情自然比之前少了緊張，多了高興。
大螢幕上的鏡頭切到了京北設立的在另一處的分會場，大家已經準備好投票了，就在這時，我連忙站起身來，大聲喊道：“等等，我有話要說！”
我一起身，會場內響起一陣陣衣服摩擦的聲音，所有人都轉過頭向我投來疑惑的神色，就連坐在我身邊的離心艾等人也不明所以的望著我。
不等主持人說話，我直接從位置上離開走向舞臺：“我有話要說！在京北分會場選舉之前，我有幾句話要說。”
分會場那邊也是能看到主會場的情況的，從大螢幕上可以看到，京北分會場的中小企業家們個個都愣住了，疑惑的抬頭望著螢幕。我不可能等主持人喊我，直接厚著臉皮跳上了舞臺，大聲說道：
“我是小瓶蓋集團的蔣小佛，是西明市財產最多的商人，也是IT協會的會長，我想此時此刻我代表程老說幾句不過分吧？！”
“說幾句就說幾句，說幾句話有什麼不可以的？言論自由在商界這樣開放的平臺裡應當更加受到重視。”劉開梁開口挺我。
主持人表情尷尬的在我和齊泰之間搖擺不定，他是在用眼神詢問和等待齊泰開口說話。
“哈哈哈哈！”齊泰大聲笑了出來，眉頭一挑自信滿滿的說道：“說幾句又何妨？難道我齊泰還會擔心京北分會場的諸位因為你蔣小佛幾句話就跟了你嗎？這又不是西明分會場，還是說你蔣小佛高估了自己的演講能力啊，以為這是拍電影呢。”
齊泰一邊展示著自己的自信一邊挖苦著我。
場內所有站在他這邊的企業家，紛紛發出會心的笑容，在會場內掀起一波不小的嘲弄；而支援了程老的那些企業家們也並沒有因為我上臺就重新燃起希望，而是一個個點著頭，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
劉開梁都拉不回來的局勢，他們一定不認為我蔣小佛可以，更何況這最後京北分會場是鐵打的齊泰票倉，眾所周知的事情啊。
“講吧，讓他講，講得好聽了我還能給他鼓掌呢，哈哈。”齊泰擺擺手大方的讓主持人把話筒給了我。
齊泰啊齊泰，真以為京北分會場的票就是你的了嗎？話筒可是你自己要給我的，呵！我在心裡冷笑一聲，二話不說抬手從主持人手裡把話筒拿了過來，直接側身對準了螢幕上的京北分會場眾企業家們沉聲說道：
“我知道你們都會投給齊泰，因為早前的金融危機是齊泰所掌控的投資集團救了你們，在往後在之前都給了你們很大的幫助。”
“蔣小佛是腦子有坑吧？這是要討好齊泰，幫齊泰拉票了？”
“不知道，這人變得怎麼這麼快？再說了他說的這些事情不都是眾所周知的嗎，京北的票還需要他來拉，鐵定是齊泰的。”
“可不是嗎？”
眾人一時間非議四起。
“小佛這是幹嘛，怎麼站在臺上幫齊泰說話了？”封不絕皺著眉頭不理解的說道。
“小佛素來喜歡出其不意，擅長出奇招，咱們等等看吧。”柳爺皺著眉頭輕聲回道。
“就算他能出奇招又能怎樣，他再怎麼能說，那些京北會場的企業家也都不是傻子，京北會場是齊泰的票倉就像我林城是我們家所掌控的一樣，能有變數嗎？這不是笑話！”李瑞龍擺擺頭，覺得這次絕對不可能有轉機了。
臺上我的面對臺下種種議論，面對京北分會場面面相覷的企業家們，長舒一口氣絲毫不受影響的接著說道：
“我希望你們現在還能記住，當初給你們幫助的到底是誰！當初給你們幫助的時候，那些企業都是齊泰的嗎？！”
“蔣小佛你什麼意思！”齊傷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抬手指著我大聲喊道：“如果沒有我叔叔，白老溪先生的基業早就被人分食，哪裡還有今天的霸主地位！你不要在這裡挑撥離間，胡說八道，你難道是知道自己支援的人要失敗了，就在這裡狗急跳牆了是嗎？”
“我說的話不算，但有人說的話算！”我轉過身來，對著齊傷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利用微信跟白老溪老先生那邊連上影片，而後開啟後臺網頁，三兩下操作迅速入侵現場網路，將我手機上說呈現的白老溪老先生的影片畫面投向了主會場和京北分會場的大螢幕上！
“譁！！”
會場內一片譁然。
“白……白白老溪！！！”
“黃金白老溪！”封不絕、李泰山、柳爺等等眾人幾乎是刷的一下站起身來，驚訝無比的看著螢幕上的人。
場內沒有一人不是這樣驚訝而又意外的表情，就連穩如泰山的劉開梁也是面色一驚，滿臉錯愕的囔囔道：“白老溪？！蔣小佛竟然把白老溪找到了！”
“老……老師！”齊泰咕咚一聲嚥了口口水，嘩啦一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螢幕上的那個老人，他搖晃著自己的腦袋想要說出不可能這三個字，可他眯著眼睛在怎麼看，都找不出一絲毛病。
雖然白老溪的氣色不如原來那般紅光滿面，也不如原來那般意氣風發，但這張臉就是他的，十年前叱吒風雲的華夏大亨，在場的每個人都是看著他的傳奇起來的，對他這張臉熟的不能在熟了。
驚歎之後，會場內一片鴉雀無聲，不管是主會場還是分會場都是如此；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影片中的白老溪身上！
“呵呵。”白老溪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熟悉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許久未見，各位可否還記得我這個糟老頭了？”
“白老！真的是白老！”
會場中不知是誰大呼一聲，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看那模樣也不過三十出頭，看來二十的時候受過白老的恩惠。
一時間場內所有人為之動容，年輕人感嘆這個自己小時候經常聽到的傳奇竟然又出現了，老一輩的人則感慨眼前的這張臉是一個時代啊，是華夏商界已經過去的那個時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