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談崩了
晃過了當頭敬酒，總共四個人，圍著張大桌子坐好了。雖然是張圓桌子，但是用心去感覺還是能輕易分出，我與徐家父子面對面坐著，劉清風單獨一人坐在一方區域，涇渭分明。
“說吧，徐董特意打電話讓我和劉會長坐在這，總不能真是陪你們父子兩個吃晚飯吧？早些說明來意，我好吃飯喝酒啊。”我笑著挑起了話題，劉清風依舊微微一笑，端坐在那不說話。
徐離那小子一直低著頭，徐達越則用笑容掩飾了這麼一秒的尷尬，硬著頭皮生硬的說道：“額，蔣總，先前我們……。”
“誒。”我伸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徐董，先前的事兒就別再提了，先前的事兒我心裡一件一件都記著呢啊，不用說，咱們就說說現在的。”道歉的話聽了多了，一點誠意沒有反倒覺得忸怩姿態，我乾脆打斷，讓他說重點。
徐達越或許人也，估計平日裡都是他打斷別人的說話；哪有人打斷他說話的道理？他的臉色閃過一絲不爽，嘴巴還在那無聲的嘀咕著，但畢竟薑還是老的辣，他轉眼臉色就變好了，佯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接著說道：
“爽快，蔣總果然是爽快人，啊，那我有話就直說了；小瓶蓋公司今天下午釋出的‘晶片程式碼’免費上市，對我達月集團造成了幾乎毀滅的影響。今天這餐飯，就希望蔣總高抬貴手，給個機會，給點時間，緩緩如何？讓我達月好找條出路。”
“理由呢？給我個理由。”我表情平淡的看著他，雙手一擺。你要我不絕你的後路，你得給我個理由啊，先前的仇暫且不說，同行競爭我憑什麼給你機會喘息？你以為是小孩過家家啊。
“我想蔣總可能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呢是希望蔣總給個機會，這機會就是多給我一點時間。您暫且把免費下載的軟體關一關，給我點時間緩衝一下；我向您保證，從今以後達月集團包括離貓公司，在不踏入IT行業半分！如何？”徐達越表情誠懇的看著我說道。
什麼？我心裡咯噔一聲，這老狐狸竟然主動退出IT行業的競爭？不對，無利不起早，明白了，他是壯士斷腕，知道徐家在IT行業名聲全無，離貓雖業務不受影響但名聲卻無法修補，所以徐老狐狸乾脆扔掉，把更多的錢撤出來投到別的行業去。
如果我不答應給他時間，在明天股市開盤之前宣佈暫停免費下載“晶片程式碼”，他這些錢還沒來得及撤就會隨著股市開盤的鐘聲一起蒸發了。
原來老狐狸是打的這個算盤，我笑了笑看著他說道：“徐董，我又不是你領導，也不是協會的王會長，更不是資訊監察廳的程督查，您要離開這個行業跟我說幹嘛啊，哦，徐董難道是說，今天這飯是你的送行飯？”
我就裝個什麼都聽不懂，看你怎麼辦；你這老狐狸想空手套白狼，便宜都被你賺去了，只讓我背個寬宏大量的名聲？我蔣小佛可不做。
徐達越是聰明人，我這麼一說他當知道自己的詭計被我一眼識破了，無奈之下轉頭望向坐在一旁的劉清風。
哪知這劉清風被徐達越請過來了，一言不發不說竟在這關鍵時候閉上了眼睛，佯裝睡著了。他就是避的這麼明顯，徐達越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在一旁看著覺得好笑，心裡也悟出一個道理，要在這商界混得開，首要的秘訣就三個字：不要臉。
徐達越被逼無奈，目光轉回到我的身上，咬咬牙說道：“蔣總，這樣，只要你願意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撤出多少錢，分兩成給你。”
他把話說透了，其實做生意無非就是錢，做的再大往直白了談就是談錢，徐達越沒招了就不談假大空了，轉談實際直接的了。
這才對嘛，但兩成給我，是不是也太當我是叫花子了？我先一臉感動的點點頭，說道：“哎呀，兩成啊？可真不少了。”
徐達越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估計是心裡高興，覺得我蔣小佛鄉巴佬好打發，呵呵。
我在他笑的最開心的時候話鋒一轉，癟癟嘴咂舌道：“不過我今天出門的時候，遇到個算命的，說我今天和2這個阿拉伯數字犯衝啊，這個數字不好，不好啊。”
“胡說八道，現在大街上哪還有算命的。”徐離抬起頭來，冷冷刺我一句。
我反他一句：“你們不是覺得在這竹林閣吃飯的還有乞丐嗎？難道就不准我碰上算命的了？”我是把我自己比喻為乞丐，告訴他們兩成打發叫花子呢，給你面子不把話說透了，你不要，那我就說的再明白點。
劉清風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想笑好在沒笑出來。
“你閉嘴！”徐達越所有的氣全都撒在自己這兒子身上。
徐離想要爭論，但想到現如今自家現在這樣的情況，擺擺頭嘆一聲氣，低著頭繼續做他的低頭翁了，像是眼不見耳不聽就心不煩了，鴕鳥心態，無用之人的表現。
徐達越罵了一聲他的兒子，聲音大了不少，態度也比剛開始更爽快了許多，轉身望向我，利落道：“蔣總，我達月在IT硬體的這一塊以及離貓在IT軟體這一塊，共有資產起碼佔到我徐家總產業的百分之五十以上；折舊七天快速處理，少說一個億，多則兩個億，兩成不少了。”
“是，如若我們兩家公平競爭，你敗了，要給我兩成讓你退出這行，我同意；但是！”我伸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抬手指著徐離說道：“你們難道真的就把之前對我做的事兒，全都忘了個乾淨嗎？怎麼的也得拿錢來彌補一下我吧。”
“蔣小佛！你想錢想瘋了吧！你要這樣，一分都拿不到！”徐離也是猛拍一下桌子，站起身來，似乎這樣就要比我氣勢強些。
我冷笑一聲，聳聳肩膀無所謂道：“好，那我們就一起一分都拿不到，我不急。我窮慣了，過慣了苦日子，老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徐大公子！哈哈。”
雙方大有談崩的勢頭，哪怕是這樣劉會長依舊沒有說話；徐達越也跟著站了起來，眼神盯著我說道：
“蔣總，那你說要多少成？”
“我覺得你的分法是不錯的，二八分。不過我不能沾這個二，你就讓我得個八嘛！”我笑著說道。
“你根本就沒有誠意。”徐達越終於忍不住了，伸手在桌子上啪的一下，震的那酒桌上的餐具都顫了一下。
我毫無畏懼的緩緩起身，冷聲道：“敬酒罰酒我蔣小佛都不吃，又不是我有求於你我要什麼誠意？徐達越，徐離，我早就告訴過你們，我和你們從無說和的可能，要想我給你七天時間，我要八成，否則沒門。”
強強相爭，必須以強示人，稍有弱勢對方便會緊逼而上，更何況我從不懼怕什麼比我強的勢力。
談判到此成了僵局，這時劉清風才緩緩睜開眼睛，好像自己當真睡了一覺一樣，張口打著哈欠，囔囔自語道：“哎呀，人老了，這坐一會兒都坐不住，誒，兩位怎麼站起來了。坐下來，好好說。”
劉清風畢竟是個人物，華夏總商會的會長，我和徐達越都得給他面子；兩人一同坐了下來，劉清風口口聲聲說自己剛醒，但是我們兩人剛剛的聊天，他卻聽的明白，張口就是說：
“小佛啊，既然達越已經表示要退出IT行業了，並且用錢賠償先前的過節，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鬆鬆口，如何？”
劉清風終還是徐達越請來的幫手，爭執到關鍵時候他還是幫徐達越開了口。我不卑不亢的回道：“那劉會長覺得，之前徐家對我的侮辱和封殺，值幾成呢？”
“四六分，你四，徐家六。畢竟是人家的資產，你平白得了四分，起碼有三千萬以上，這等同於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劉清風伸手輕輕捶了一下桌面，笑著看著我和徐達越說道。
我要是要這幾千萬的話，早就他媽的把“晶片程式碼”加點錢開賣了，免費下載目的就是搞死徐家。我現在放他們六成資金回其他行業，那不是放虎歸山嗎？這種機會鬼知道什麼時候還會有。
但我如要駁了，就會得罪劉清風；離心艾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讓我千萬不能得罪這個老頭。我正琢磨的時候，徐達越先回話了：“四六就四六，我聽劉會長的。”
一臉難過，好像他吃了多大虧一樣。
不行，今兒個就是得罪劉清風我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大不了我不加入商會就是，徐達越和徐離父子兩這對死仇，我是一定不能放了的。想清楚了我變便站起身來，先端起酒，舉在劉清風面前，說道：
“劉會長，今日這杯酒我做晚輩的該先敬前輩，只因一進來就陷入和徐家的爭執，忘了，不該沒有禮貌。我小瓶蓋成立兩三個月，尚未達到加入商會一年之期的要求，但您依舊是我的前輩。
就像程老於我說的一樣，他說IT行業不管是哪一家企業於他都是一樣的，都像是親生兒子，恨不得一個一個都有出息。這杯酒先乾為敬！”
說著我一飲而盡。
跟劉清風這種人說話，我得給足了他面子還得把我的想法表達清楚。我是在跟他說，我小瓶蓋根本不是你華夏商會的會員，但是我依舊非常尊敬你；另外，我與程老關係還算融洽，也希望劉會長看在程老的面子上鬆鬆口，別幫了徐家太多。
程老的名號一拿出來，劉清風望著我的表情就多了一絲神神秘秘的笑容，眉頭一挑，笑著端起桌子上酒，也幹了。
劉清風喝了酒，我鬆一口氣，轉頭望向徐達越，堅持道：“會長做前輩的一定也能理解晚輩的堅持，四六分不行，二八分，我要八，否則‘晶片程式碼’依舊會免費下去。”
劉清風笑著看了一眼徐達越，笑著說道：“達越啊，不是我不幫你，是小佛年輕，性子倔，你我年輕的時候又何嘗不是他這樣呢？看來你想要全身而脫，只有大出血了。”
徐達越心有不甘，但劉清風明顯已經不會再幫他說話，他自然不會放下最後一絲尊嚴，要那剩下的二。他對著劉清風端起酒杯，說道：“謝謝會長，會長的心達越看到了，談判本就不一定要成，二八分，要了二我卻丟了尊嚴，我不做，盡您一杯，我就先走了。”
說著徐達越把酒杯裡的酒水一飲而盡，帶著徐離起身徑直離開，沒與我再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