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幻象

白落落走在中間，她抬眼望望左邊的黎白，他有氣無力垂著腦袋，察覺到自己看他，他用溼漉漉的懵懂眸子回望過來，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真的好像小兔子。

誰都無法拒絕可愛，她歪著頭盯著他，妄圖找到隱形的耳朵。

手臂被挽住，滾燙的身體靠近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準看。本少長得比他好看甚多，你沒有移情別戀的理由。”

他的聲音明明摻著一點委屈，卻說得理直氣壯，甚至湊近，讓她能更清楚看清他完美無瑕的臉。

白落落莞爾一笑，選擇順著他。

“你說得對，我沒有拒絕你的理由。”

她向來隨心，不會掩飾。

藍景暝嘚瑟衝黎白挑眉，兩人一對視，眼裡都要冒出劍光。

白落落也奇怪黎白對周遭陌生的一切都很害怕，但唯獨不怕藍景暝。

走著走著起了血霧，視線變得模糊。

“你們小心——”

白落落眨眨眼，她眼神茫然盯著腳下的白晶雲紋，這是雲頂仙宮的標誌。

腳下的白玉地板還有水藍色的菱形波紋，是水幕天華的專屬標識。

她這是回到了水幕天華？

“孽徒還不跪下！”

在她思緒混亂時，伴隨著一聲厲喝，漫天威壓朝她席捲而來。

“撲通！”

她雙膝不由自主狠狠跪地，砸出聲響。緊接著身體趴在地上，額頭重重撞在白玉地面，行跪拜大禮。

血瞬間在白玉地板上渲染開，如一滴墨落在水裡。

白落落終於勉強能動，她抬起身，筆直挺直腰背。鮮血從額頭滴到眼皮，她睜著雙眸，沒有半點退縮。

望向坐在上位的人一襲白衣，清冷似仙。

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師尊。”

楚清塵眼神下瞥，平淡眼神也掩飾不了的嫌惡，揮手間殿內多出等人高的水鏡，正在播放著一幕幕畫面。

都是她的罪證。

畫面裡的自己猙獰著面容一次次暗害戚靈兒，像個神智不清的瘋子。

最後一幕，她下毒讓戚靈兒昏迷，命在旦夕。

“都是為師和兩位師兄太過於縱容你，導致你無法無邊，竟然做出這許多齷齪事。”

楚清塵眼裡露出失望，“早知如此，我不該帶你回雲頂仙宮。”

白落落瞳孔顫動，她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師尊，這些並不是徒兒所為。請給我時間，我一定還自己清白。”

她沒理由害戚靈兒。

“事到如今你還狡辯，我親眼看見你給靈兒下毒！”

林曉和方羽生不知何時站在一旁，用憎恨想殺死她的目光盯著她。

林曉好像知道她未說出的話，解答她為什麼殺人。

“白落落，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你嫉妒戚靈兒比你長得漂亮，比你家世好，比你更有人緣，比你天賦好，比你更得我們歡心，你生此歹毒之心。”

方羽生冷冷望著她，“我曾以為小師妹你會祝福我們，沒想到你如此心胸狹隘，陰暗醜陋。”

“靈兒要是有三長兩短，我要你給她賠命。”

“枉我們之前待你極好，你個白眼狼。”

“白落落，證據確鑿，你可還有話說！”

“你太讓為師失望了！”

“白落落，你不配再是本尊的弟子。”

一句句話像魔咒，不停刺激著她，腦海裡多出許多陌生記憶，像是在證實就是她做的。

“不是，我不嫉妒她。”

白落落朗聲道，眼神恢復一絲清明。

她站起身，用霜月劍指著坐在上位的“楚清塵”。

“我的師尊最是平易近人，絕不會使用威壓。”

“我的兩位師兄近來是疏遠了些，但他們都是文雅人士，絕不會話語如此難聽。”

說著說著，她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