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載儀有危險
王語如此時徹底愣住了,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
“許和清那幾日就總是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念念叨叨,我看他是真的······很擔心您。”張慶小心翼翼的說道。
王語如嘆了口氣,不知道原因還好,知曉原因後她更加覺得清哥哥可憐,怪自己沒有念及他。
“你說他那日衝著樊樓去了?”王語如又問。
張慶立刻點點頭“是,我瞧見望著樊樓的方向跑去了。”
王語如驟緊眉頭,站起身。
玉蘭也趕忙跟在她身後。只聽王語如又說道“今日的事情你不要再和任何人說了,除了我和大爺問你,你都不要說,明白嗎?”
張慶立刻點頭“知道知道。”
王語如和玉蘭連忙準備出府。
“語如姐,這個時間去樊樓會不會有危險啊?”玉蘭跟在後面有些擔心地問道。
“你去把林峰叫上,我去讓人備馬車。”王語如說道。
玉蘭立刻點頭,去找林峰。
二人到樊樓時,此時已經算晚了,可樓內的熱鬧似乎才到達一個小高潮,人群擁擠,歌舞昇平。
“語如姐,你進去是要找什麼啊?”玉蘭不解。
“我也不確定,上次我和清哥哥出現意外也是在樊樓,所以我有預感,樊樓一定藏著事,我想先叫老闆出來打聽打聽。”王語如便走進去邊說著。
王語如隨便找了一個小廝,將昨日載儀落在自己房內的腰牌帶了過來。
那小廝一看直隸總督,立刻驚慌地瞪大眼睛看了一眼王語如,接著飛一般的爬上樓去叫人。
王語如帶著林峰和玉蘭二人去了一處小包間,等著老闆。
寒風簌簌,風雪吹拂。
等了許久,還是沒等來老闆,王語如有些急了,叫玉蘭出去看看。
玉蘭剛要出去,就見一人影從門口處晃來。
那人走進來一看,頓時讓王語如瞪大了眼睛。
許久不見的柳若霜,她怎麼來了?
見王語如如此驚慌,林峰立馬站起身,手微微抬起做拔刀的姿勢。
玉蘭和王語如此時也屏氣凝神,屋內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怎麼還動刀動槍起來,你們難道不知道樊樓開發的股東也有我們柳家一份兒嗎?在這裡動手,可不是明智的選擇啊。”柳若霜笑眯眯地開口說著。
王語如從來沒有聽過面前這位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對自己說話如此溫柔,只覺得後背一股涼意。
王語如回頭悄悄地看了林峰一眼,小聲說道“先退下。”
林峰立刻聽話地收起刀,王語如也站起身看向柳若霜。
柳若霜不似此時緊張不得了的王語如,她很氣定神閒,看了一眼王語如坐在了椅子上。
“五姨太,你的情蠱好了?”柳若霜問道。
王語如中了蠱毒的事情並未所有人知曉,載儀對於這件事情的容忍度很低,不允許下人瞎傳話,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更何況,哪有人能夠像她這樣得知的如此全面?不僅僅知道這是蠱毒,還知道是何種類?
一瞬間,王語如的腦海裡閃過一種可能,巧月和她,是什麼關係?
她依稀聽下人說過,那日是將巧月從柳若霜的家裡揪出來的。
載儀當初怕她情緒起伏,從未與她說過有關的事情。
“好了,不勞你的操心,不過,不知怎的,柳小姐一向瞧不起王某人,今日不知怎麼還主動湊上來同我閒聊啊?”王語如此時氣勢也不示弱,她不想讓自己在沒有載儀等人的庇佑下就自慚形穢。
誰知,王語如剛說完這話,柳若霜就笑了笑。
“我啊難得好心,我怕啊載儀和李易安被抓走了,你一個人若是在這樊樓遇險,可就沒人救你咯,好心提醒而已啊。”柳若霜依舊一副嬌滴滴的模樣。
王語如頓時心裡一涼,她哪裡會如此好心,與其說是好心提醒,更像是威脅。
最主要的是如何知曉載儀的事情的?
這些事情不說是保密的皇家之事,卻也絕對不會輕易讓人得知,除非······
“你想要做什麼?”王語如抬起頭看向她。
這還是王語如第一次這樣直視柳若霜,她似乎只是幾日,就如同變了個人一樣。
曾經她的眼眸中都是對自己的仇恨,彆扭又固執的喜歡載儀,可今日,她的眼神犀利,看望自己的眼神還多了幾分玩味,那種運籌帷幄的感覺讓王語如一瞬間覺得有些不妙。
柳若霜此時也一步一步緩緩走來,她與王語如離得很近,幾乎是用極其微弱的氣聲發出聲音“我想做什麼?我的行動不是都說了嗎?”
王語如驚恐地盯著她的臉,下一秒,王語如的脖頸就被狠狠地掐住。
柳若霜咬緊牙關不斷加大手中的力氣,而王語如則不斷推搡卻依舊掰不下來。
玉蘭和林峰見狀立刻撲了上來,幾人摔倒在地輪番撕扯,這才將柳若霜從王語如的身上拽下來。
王語如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摸著被掐紅的脖頸,不可思議地看向柳若霜。
她知道柳若霜恨她,卻沒料到在眾目睽睽下竟然也要對她下狠手。
“我所做的一切當然是為了殺了你,是你,差點毀了我的人生!”柳若霜跌坐在那頭撕心裂肺地大喊著。
王語如不解地看向她,又聽見她此時破涕為笑陰森森笑著的聲音。
“不過,幸好,我逆轉了所有,現在即將要走向死亡的······是你們了哈哈哈。”
她就那樣大笑著,瘋瘋癲癲,和剛剛進門時那千金模樣判若兩人。
她說,你們?
王語如的腦袋裡又閃過一個想法。
“李易安,也是因為你入獄?”王語如強忍沙啞疼痛的喉嚨說道。
柳若霜沒有回答她,只是陰測測地衝著她笑了笑。
“你彆著急,你們我一個也不放過,還沒輪到你呢,巧月那個蠢女人,只給你用了半部分蠱毒,蠢死了,若是將子母毒一起下給你,你早就死了,又何必到最後讓載儀給移走半隻?蠢笨的東西,既然她沒能殺死你,我來!”柳若霜大喊著說道。
王語如聽著她的話,頓時驚訝的瞪大眼睛。
什麼?載儀身體內竟然還存留自己體內的半部分蠱毒?
那豈不是自己前些日子難受的時候,他也都會痛得要死?
可她似乎從來沒和自己說過。
而王語如這一瞬間似乎也明白了全部,她勉強站起身,抓著柳若霜的衣領。
“巧月是你殺的!”王語如驚訝的看著她。
柳若霜只是冷笑一聲,似乎也並沒有否認。
“許和清是不是也是你殺的?說,你把許和清的弟弟藏在哪裡了?”王語如此時也憤怒了起來。
這些日子的事情,原來竟然都是她和巧月兩人搗的鬼,那許和清必然也是跟二人有關。
柳若霜似乎很是得以“告訴你也無妨,那日在樊樓樓下我就遇見了他,我知道他的意圖後,我就內心裡嘲笑他,你說說啊王語如,憑什麼總有男人會願意為了你,前仆後繼的奉獻呢?”
“明明你身邊的男人已經夠多了,你為什麼非要動我的瞻之啊?你知不知道我們才是青梅竹馬?我是柳家大小姐,你卻是個身份低微的婢妾,你竟然不自量力的去和我鬥?結果我還輸了!太可笑了,這太可笑了。”
柳若霜說著可笑,可她的表情卻和哭了一樣。
王語如冷哼一聲“可能這就是你永遠都得不到別人的愛的原因,愛人低於愛自己,你只會想著與其他女人競爭,便覺得必定能得到載儀,可,人心不是貨物,不是所有東西都是必須要衡量去匹配,你愛的只是爭鬥的過程。”
“在後院只想著如何去討得如意郎君的歡心,可卻從未想過自己能力的提升,將所有女人都當成你的假想敵,你是個名副其實的嬌妻,可你卻不在是那個高貴優雅的柳家大小姐,有和我這個你所謂低微的婢妾有何區別,甚至,你比婢妾罵人罵的都髒。”王語如也毫不留情的回懟。
柳若霜明顯一愣,但依舊不接受這個說法,她依舊固執的認為,只有王語如勾引走了他心愛之人的可能,不存在其他原因。
“不用你教訓我,你該想想你自己該如何吧,你的靠山都沒有,既然你說的如此鏗鏘有力,我就好好看看你,如何才能·····絕地求生。”柳若霜大笑著。
王語如此時也是心底一片慌張,今日柳若霜不殺她,是因為帶著林峰和玉蘭,更何況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留人證據。
但她卻不敢保證今後隨時會被柳若霜一擊斃命,她說得的確沒錯,失去了載儀和李易安的保護,她又一次回到了最初那個事事需要庇佑的小丫頭了。
可她卻不想認輸。
她站起身“那你也等著,我必定在我死之前,將你控告公堂之上,還給許和清一個清白。”
柳若霜此時向前走著的步伐停下,回頭看向王語如笑了。
“你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面對載儀的死期吧。”她只留下這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王語如頓時有些站不住腳,載儀的死期?
玉蘭也聽見了,她扶助王語如,在她耳邊問道“她說,是要殺死大爺嗎?”
王語如木訥地點頭,她突然想到了今日的載儀被李公公帶走的事情,頓時心底一涼,似乎瞭然了什麼。
王語如飛奔跑回了襄王府,此時李易安被抓,伯納德也不在,王語如所能想到可以幫助載儀的只有襄親王府了。
此時的王語如跑到了襄王府書房的門口,她來不及等人傳喚了。
直接衝了進去,見到屋內坐著的富察華萱和襄親王,王語如長舒一口氣。
“載儀,載儀現在可能有危險了,隆裕太后召他進宮了,這是個陰謀啊。”王語如直接說著。
襄親王微微擺擺手,喝了口茶。
富察華萱也將王語如扶起來,兩人的表情相當沉重。
這麼晚了,二人還未就寢,莫非······
“我們都知道了,正在思慮該如何是好。”富察華萱說道。
真的如王語如所料,她們知道了,可看他們的表情似乎情況並不容樂觀。
“還不知道宮裡頭這是何意,更何況如今襄王府的處境不容樂觀,難以輕易將載儀要出來。”隆裕太后將王語如拉到一旁小聲說著。
“可是載儀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啊,萬一······萬一。”王語如並不敢再多說,生怕成了語讖。
“我已經和我的侄子說過了,明日他會去打探,皇宮不是我們想進就進的。”富察華萱也頗為無奈的嘆口氣。
“你也彆著急,宮裡面沒有傳來信兒呢,更何況載儀手中還有軍隊,不會像載玄一樣被輕易扣留,興許明日就能出來了,別擔心了語如。”富察華萱拍了拍王語如的手輕聲安慰道。
王語如顫抖卻只得點點頭,她看向同樣一臉惆悵的襄親王。
他此時身形瘦弱不似當初見他時那樣威武壯實,他整個人病怏怏的,眼睛下面又一圈黑乎乎的眼圈,顯得又老有滄桑。
他那麻木的眼神只是木訥地盯著一處。
王語如鬆開富察華萱的手,帶著玉蘭離開了書房。
不知為何,自從聽柳若霜說,原來她們二人體內共存一個蠱毒時,她突然覺得即使時隔千里,她依舊能感受到他的情緒。
她此時極為不安,她望著月亮嘆氣,偶然間又一次摸到了那令牌。
她立刻回頭看向玉蘭“走,回去換衣服。”
玉蘭疑惑,明明剛剛王語如還一副悲傷的模樣,怎麼突然就有心情換衣服了?
“我們回去換衣服睡覺嗎?語如姐。”玉蘭小跑跟在王語如身後及喘吁吁地說著。
王語如搖搖頭“不是,換上男子的衣物,我要去衙內裡面。”
玉蘭這才瞭然,立刻跟在王語如的身後。
等兩人再次到了大理院內時,天色雖晚了,但站在門口的侍衛依舊不肯鬆懈。
王語如有些擔憂的摸了摸自己面頰上貼著的鬍子,走到了大門前。
“等等!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