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李易安被抓了
“阿瑪,我從未忘記我的夢想,可也不想辜負她,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說完,載儀就又一次跪了下去。
襄親王此時不斷著喘著粗氣,看向載儀。
“你們兄弟二人,為何沒有一個令我能安心啊——”他的語氣是悲愴又落寞的。
王語如見他此時終於平緩了神情,才大著膽子走到富察華萱的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富察華萱摸了摸微微發疼的臉,笑著看向王語如“我沒事。”
此時,這一家三口人,都有傷,若不是王語如這振聾發聵的言論讓幾人都熄滅火氣,恐怕還會鬧得更加嚴重。
“王爺,你和載儀都有傷,先找太醫醫治吧。”王語如說道。
襄親王低著頭依舊一副不願意理睬王語如的模樣,載儀此時也起身,一手扶著富察華萱一手把著搖搖欲墜的王語如,帶他們走。
獨留在雪地裡的襄親王,就這樣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他孑立在假山處,望著腳底下的劍,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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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少爺都是劍劃傷,天寒小心生凍瘡,福晉的傷也是,不過今日消消腫便能好的差不多了。”太醫為三人輪番瞧了病,留下藥物後就要走了。
王語如和載儀也準備今日早就回去。
卻在臨出門的時候被富察華萱叫住了。
王語如不知怎麼的頓時有些心驚膽顫,有了剛剛襄親王的所作所為,現在的王語如實在有些害怕富察華萱也要跟她大鬧一場。
正在想著,載儀突然輕輕握住她的手腕,以示安慰。
王語如這才大了膽子,輕輕嘆口氣和載儀走到了富察華萱的面前。
“你們已經私下定了婚約了是嗎?”富察華萱問道。
王語如聽見這話心臟不斷跳動,她一向覺得自己膽大在這世間闖蕩有什麼說什麼毫無顧及,可此時,她卻難得的慌張極了。
心臟彷彿就要躍出口中,那種不安拉著人往下墜。
“額娘,是我要求求娶她,若你要怪······”
“語如,你過來。”富察華萱直接打斷了載儀還未說完整的話語。
王語如微微抬起頭,雖心慌卻也不得不去。
她剛站在她的身旁,她就拉過她的手“那你還會想要離開王府嗎?你還會闖蕩嗎?”
王語如沒料到富察華萱這時候竟然會問出這話,但她還是認真地看向富察華萱。
“我會的。”
富察華萱看著少女閃亮的眸子,很堅定地說著這話,使得她心尖都一顫。
“我和載儀都說好了,即使成婚,也不會干預我事業,我依舊要完成我未完成的夢想。”王亞茹突然也膽子大了起來這樣說道。
而一旁的富察華萱卻久久都不說話,只是那樣安靜地看著王語如。
王語如此時不太敢直視,微微低下頭。
突然,富察華萱拉過她的手,將她自己手腕上那晶潤剔透地玉鐲子拽了下來,接著戴到她的手上。
王語如有些懵懂地看著她的操作,頗為不解。
這是在做什麼?
可身後的載儀見此,頓時激動的站起身來。
“這玉鐲是我們這一脈祖傳的,只傳給長媳,從今以後,這鐲子就是你的。”富察華萱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笑意說道。
王語如聽完這話大腦一瞬間空白,接著就是驚喜。
她看著自己手腕上這價值連城的鐲子,頓時覺得自己都恍惚了。
“拜謝額娘。”載儀率先出聲打破了這沉寂。
他還不忘拉過一旁傻站著看鐲子的王語如。
他拉著她一起跪下,王語如低著頭,也跟著說出了那句“拜謝額娘。”
她從未覺得只是一個稱呼,就能讓她的心境發生翻天覆地變化,她回神,再次抬起頭時,瑩潤的眼眸閃亮亮地看向富察華萱。
她也只是微微點頭一笑。
回到屋子的王語如和載儀都久久不能平復心情,今日的大喜大悲輪番上演,攪得人心慌。
不過,今日載儀父母的默許卻是足以讓兩人能夠心安。
王語如安心的準備躺在床上睡個午覺,卻發現載儀此時也在寬衣解帶。
“你不是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嗎?”王語如問道。
載儀聽此一愣,接著輕咳嗽兩聲。
雖然載儀沒有說出他的真正意圖,可王語如好像還是明白他要幹什麼了。
見著他不斷靠近床鋪,那眼神又是很奇怪地看著她,立刻了然了。
王語如連忙拉過來被子“今早已經兩次了,更何況,剛剛你才手上,若是撕裂傷口怎麼辦?”
見王語如這副驚慌的模樣,載儀輕輕地坐在了她的身旁。
伸出手溫柔地將她耳鬢處的碎髮別到腦後,深情地看著她。
“我可以不動的。”他輕聲說著。
王語如似乎想到了昨晚他不動,自己是怎麼樣個情形,頓時臉蛋一紅,連忙推開載儀。
“一天天就像這些你·····”
從前,載儀對這種事情的確沒什麼興趣,可他自從開了葷,發現與自己心愛之人如此親密無間便如同鴉片一般,讓人不想戒掉。
載儀不死心地拉起王語如的手,讓她白嫩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臉龐上撫摸。
“我們再來一次吧······再來一次嘛——”
王語如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撒嬌語氣的載儀。
載儀本身就是少年老成,平日裝出一副高冷又疏離的模樣,可是聽到他如此反差的撒嬌,王語如還是不由得心軟了。
結果,她只是抬起眼眸輕輕瞄了他一眼,這頭餓狼就頓時撲了上來,將她壓倒。
吻,如約而至的從她的額頭一直向下到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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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空冬雪,使得今日的天很陰沉,扶光匆匆而下,很快就到了黃昏時分,窗欞被不知何時的一場大風吹開,風迴雪落,吹醒了屋內的人。
王語如剛從午覺中睡醒,就發現身旁的載儀不知何時瞧瞧離去了,一伸手發現周圍沒人,王語如緩緩坐起身。
她準備重新梳洗一番出門去,呼叫玉蘭,卻發現玉蘭也沒有回來。
王語如疑惑,自己穿好了衣物,出門去。
雪越下越深,不知怎麼,王語如竟又來到了今早看過的許嬌嬌屋前。
王語如小時見過她,還曾經抱過作為孩童的許嬌嬌,她們時隔多年再見,竟然是這般田地,這讓她有些落寞。
王語如緩緩推開那扇門,她知道,因為早上重傷李易安,所以載儀派人搜查了她的全部刀具,準備與她促膝長談解釋一番。
可當她緩步走進去時,卻發現那原本躺著許嬌嬌的床鋪此時卻空了,只有窗幔在隨風飛舞。
王語如頓時瞪大了眼睛,心裡驚慌。
跑過去,她左看右看的確沒人。
王語如還細心的檢查了屋內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結果還是沒找到任何人。
這下,王語如心中那不安更是直線攀升,她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冰天雪地裡,地面很滑,可是王語如卻顧不得這些,連忙拉過來守在這裡的侍衛。
“你們怎麼回事?有誰來過這裡?許嬌嬌人怎麼不見了?”王語如憤怒地喊著。
這下讓侍衛們都嚇壞了,頓時跪倒在地。
“別跪了,快封鎖院子,來一小隊跟著我找人!”王語如著急地說著。
寒風吹拂,她打了個寒顫,裹緊衣服在這王府裡四處搜尋。
可是,即使急匆匆地搜遍了全府邸,也是無果。
王語如頓時癱坐在地上。
這冰天雪地裡,汗水竟然浸溼了她地整個後背。
她突然站起身問道身旁地侍衛“載儀呢?他去哪裡了?”
侍衛思索了一會“我看著大爺的車輛向著東南方向去,不是去軍隊就是去大理院。”
王語如皺著眉頭,若是去軍隊無可厚非,若是去大理院是做什麼?又為什麼不叫醒她?
王語如那不安又躁動的心又開始七上八下。
不行,她必須找到個人。
王語如急匆匆地跑著,突然在轉彎處,差點撞到人。
王語如抬頭一看是樂呵呵的載玄。
他笑著看向王語如“我這幾日住在鏢局,我都不知道你和我大哥的事情,嘿嘿,我早就說你倆有戲,我是不是以後可以叫你······大嫂了?”
王語如被他這話頓時說得愣住,但很快回神。
“這些待會再說,你看沒看到玉蘭程蝶馨李易安或者任何人都行!”
“我回府到現在只看見你了。”載玄低垂眼眸有些可憐巴巴地說著。
王語如嘆了口氣“許嬌嬌跑了,你儘量找些有用的人。”
說完,王語如也不看他,接著向外跑去,她準備去大理院,總之,她不能幹等著。
載玄聽了她的話後頓時瞪大了眼睛,表情也變得正經,立刻轉身跑出去將自己鏢局的夥計叫回來。
王語如剛奔跑到門外,就看見了同樣急匆匆趕回來的玉蘭。
“玉蘭,玉蘭。”王語如大聲呼喊。
玉蘭趕忙跑過來,同樣氣喘吁吁。
“不好了,李易安被抓入大牢了!”玉蘭率先開口。
王語如本要和她說許嬌嬌跑了的事情,可玉蘭的話徹底讓她傻了。
“什麼?安哥入獄了?”王語如驚恐萬分,怪不得今日自己如此的不安。
“我剛剛準備和程蝶馨一起出去買些你愛吃的紫蘇糕,順便陪著程蝶馨回了趟李府,結果,眼睜睜看著大內的人押走了李易安。”玉蘭解釋道。
王語如瞪大了眼睛“什麼理由扣走了他?”
“我沒聽明白,那為首的人還不是衙內的人,而是一個······老太監。”玉蘭說道。
太監?難不成這事又是和皇宮裡那頭有關。
“程蝶馨呢?”
“她現在在牢獄裡,看李易安。”
“語如姐,現在怎麼辦?”玉蘭著急地問道。
王語如眼皮直跳,李易安為官一向廉潔中正,背後更是有醇親王載灃作為靠山,他怎麼會被輕易抓入牢獄裡?
她無端地聯想到今日上午,許嬌嬌對他做的事情,難得這事和許嬌嬌有關?
“走,我們先去大理院找載儀。”王語如目前根本搞不清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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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語如匆匆趕到大理院時,外面已經夜幕降臨了,王語如在門口看見了襄親王府的馬車,也就意味著,載儀定是在裡面。
可她不是衙內公職人員,外面的守衛並不給她放行。
王語如就這樣來回踱步在門外,很著急。
在外面等了不知多久,那幽幽暗暗的大門處才被開啟,見到一絲光亮。
王語如跺了跺自己凍僵的腳,站起身。
一身玄衣陪著雪白狐裘大氅,是載儀。
王語如連忙跑了過去,載儀見到面前的王語如很驚訝。
“你怎麼來了?”他很著急的將自己的大氅披給王語如。
“這外面這麼冷,你等了多久了?快上馬車回府。”
王語如的病才剛好一天,怎麼受得了這天寒地凍。
“載儀,安哥怎麼了?”王語如拉住他前進的手問道。
載儀微微愣住“你都知道了?”
王語如點頭“許嬌嬌跑了。”
載儀對此並未感到驚訝,只是皺起眉頭微微點頭。
“李易安現在被抓入牢獄,是隆裕太后親自下的手令,連我都能不將他撈出來。”載儀回答。
“這?這怎麼可能?隆裕太后和安哥無冤無仇的,又是以何種理由啊?”王語如不解。
“許嬌嬌擊鼓鳴冤,控告李易安強姦她,還涉嫌綁架她。”
雖說這些罪名在律法中的確是罪名,可關鍵是,在非大陸體系律法的國家,一個封建國家怎麼可能回因此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抓了當官的?
更何況李易安不是一般的小官,那是湘南總督,背後是醇親王啊。
像是看出了王語如的疑惑,載儀輕輕解釋著“昨日是全面實施新律法的日子,殺雞儆猴,如果這樣的一個地位的官員因此受罰,便足以能夠看出國家此次改革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