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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談判

王語如不敢多等,她作勢就要連忙起身走。

卻被程蝶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輕聲說道“你不能再一個人去了,上次的虧吃的還不夠嗎?”

“我跟著你,彆著急語如,我們已經將菩提寺派衙役團團圍住,那處,張保安去不了。”李易安安撫地說著。

王語如這才鎮定的點點頭,輕聲說道“那走吧。”

“我也去。”載玄突然出聲說道。

王語如有些驚訝,一直以來,載玄在幾人中對這起案子的態度最為隨緣,因為他既不奉命於此也沒有家人被這案子牽連。

可今日這一反常態的載玄倒是讓王語如有些不解。

“我也去,你們不用保護或看著我了,我不會拖後腿,但是,要是我見到那個狗渣滓的時候,控制不住拳頭,你們也別管我就是了。”載玄的眸色有些寒冷,語氣也是帶著慍色。

平日裡的載玄都是吊兒郎當或是紈絝嬉笑,這副模樣的載玄倒是和襄親王與載儀有了些許相似,他們家,天生的上位者的壓迫感。

李易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自是知道載玄這是有血性的慍色。

現在的中國人,尤其是滿清的貴族子弟,還保留血性的子弟已經不多了。

王語如也知道他這是擔心玉蘭的一種表現,不自覺中,王語如看著載玄的眼神多了些許的欣慰。

她清楚載玄的實力,便沒多想,點了點頭,同意載玄也跟著了。

程蝶馨留下來照看受傷的玉蘭,其他三人站做一排,便這樣齊刷刷又氣勢洶洶地奔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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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內

隆裕太后身著一身金綠金綠的琵琶襟,外套是牡丹鳳凰紋浣溪花錦衫。

她就那樣明豔的坐在高高的主位之上,她的神色淡然還帶著一絲得逞之意,此時正好整以暇地看向坐在兩旁的宗室子弟。

是載玄和載灃。

三人在如今的朝廷之上,可謂三足鼎立,水火不容之態。

讓這三人全在這安安靜靜地喝茶而不生波瀾可謂不易。

這安靜的氣氛自是不會維持多久,伴隨著隆裕太后‘咔嗒’一聲將手中的茶碗放在茶托之上,隆裕太后的點絳朱唇微微輕啟。

“載儀啊,你還是太年輕啊,這案子不是已經破了嗎?你還多加干預,也太糊塗了。”

隆裕太后並沒有因為此時是深更半夜卻被載儀突然來找,而生氣,反而,她的態度要比往日還要平和。

可她那雙看不見底的深色眸子裡卻如同一條危險的毒蛇般,似乎在深不可測地謀劃著什麼。

載灃聽出了隆裕太后的語氣沒有惱怒,甚至還帶著些故意意味的深問。

載灃皺了皺眉,他現在,實在是有些看不懂這二人了。

而一旁的載儀只是微微揚起嘴角冷笑了一聲。

若是隆裕太后的眼神如毒蛇莽獸,那麼載儀的眼神,更像是需要臣服者的獅虎猛獸,他一寸不讓地盯著隆裕太后。

“其中的道理,想必,太后比我要清楚吧,我向來不愛與人周旋,我直接說,將張保安抓起來,如若不然,我的新軍也能替太后效勞。”載儀笑著說道。

這話,是隆裕太后沒想到也最不願意聽的。

她那如完美如雕塑的臉龐也終於有了裂痕,她不自覺地抓緊椅子,眼神也逐漸兇狠。

但她突然向後一靠,轉了轉眼珠,又說道“就算我將他抓起來,你以為他就能被牢牢地收緊你的掌心嗎?你應該知道他背後牽扯的家族啊,大清如今已經沒有勢力,去抽身於洋人的事了。

況且,本宮絕不會像西宮娘娘那樣,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耽誤了整個國家,所以,恕本宮無能為力了。”

載儀聽了這話只是覺得可笑,但被隆裕太后這冠冕堂皇的理由自己也的確拒絕不了。

而坐在一旁的載灃,此時也在二人刀鋒劍影的‘暗戰’裡的資訊瞭解了這事的大概。

他雖派了湘南總督李易安去奉命查辦,可他也並不是完全的放心,林公的弟子是好,但在這物慾橫流的名利場之上,多留心眼,總不是件壞事。

所以,他清楚這案子中蘊藏的那些玄機。

“既然如此,太后也是知道,鴉片貿易再次合法化的事情?”載儀突然話鋒一轉,丟擲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隆裕太后怎會不知?她心裡清楚得像明鏡似的,可她堂堂一國太后自是不能承認這樣的事情。

她前腳還說不會效仿西宮娘娘做錯事,可自己卻默許鴉片再次流入清朝,使大清的臣民再一次沉溺在腐敗毒品之中,這似乎是在赤裸裸地打她的臉。

隆裕太后頓時語塞,半天說不出一個完全的字來。

而坐在一旁的載灃則是皺緊了眉頭,只因,這事,他並不知。

他平生最恨鴉片大麻,此等亡國滅種的毒物害了他們泱泱中華如此頹勢,好不容易由林公費勁心思與精力而廢除,卻在這些日子竟然又被他們所謂的統治者,高高地捧著請回來。

他想到了自己那個服毒自盡的妻子,一向對政事隨和的載灃也難得有了慍色。

“太后,臣恐怕也不能支援您這樣做。”載灃站起身行禮說道。

隆裕太后原本就被懟得語塞,此時更是被氣到了,慍色之意顯而易見。

“你們·····你們好一個·····”她伸出她長長的護甲指著面前這兩位風神俊朗的青年,怒不可遏地說著。

“太后,我們各退一步,我只要你延緩判決時間,暫不處理將胡氏暫且收押,至於,張保安和洋人的事情,我不會讓您為難,而我手中的兵權也全由李大人代理怎麼樣?”載儀說道。

在旁人看來,李易安和載儀,二人並沒有多熟絡,載儀的將兵權交給李易安手裡,更像是一種對載儀無形的桎梏。

載灃在一旁聽著,不禁挑了挑眉頭,他倒是沒想到,載儀為了這起案子能有這麼大的退讓。

可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載灃的認知裡,只要一件事躍然浮現,載儀想要藉此獲得更多的權力。

他的這個族弟要比尋常八旗子弟要出息得多,可卻因為他父親襄親王以及自身的勢力而不得朝廷待見。

他望著靜坐一旁的載儀不禁出了神。

幾人的聊談不過過了半刻鐘,便就這般不歡而散了。

隆裕太后氣得不輕,率先甩了甩袖子,大搖大擺地走出宮門。

都留下載玄和載灃。

兩人簡單地對視了一秒,在載儀轉身就要離去時被載灃叫住了。

“我好像從未真正地認識過你。”載灃輕輕地說道。

載儀轉過身,對著同樣身著蟒龍玄衣圖騰的載灃笑了一聲。

“族兄此話何意?”載儀說道。

“你究竟想要什麼?你的家世本能讓你衣食無憂一輩子,又何必像你曾對太后所說的那樣,忙著滿人的自相殘殺呢?”

聽到這話,載儀笑了,他仰天大笑。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他看向載灃。

良久,他才說話“你和太后當真從未問過我,想要的是什麼?不對,不僅僅是你,還有瑪法,阿瑪,額娘,好像真的從來沒有真心問過我,也沒人問我,我從小立志讀書習武騎射究竟為什麼什麼?”

這話讓載灃愣了一愣,他和載儀是同輩的宗室子弟,但他和載儀卻不同,他從小到大並沒如同載儀那般身負太多希望與期盼。

他只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做了所謂的皇帝,才真正擠進政治的漩渦之中。

“族兄,我不知你是怎麼想的,但我明確地告訴你,我立的是一個成聖之志,權力,只是我實現理想的工具。”

願以身心奉塵剎,不予自身求利益,這是明朝臣子張居正的謀國謀身的觀點。

載儀在明確地告訴載灃,他,對皇位並不感興趣,站在權力制高點之上只為了實現自己為天地立命的決心。

工於謀國,拙於謀身。

載灃愣了片刻才回神。

在他在看去時,只剩的是載儀孤獨而遠去的背影。

他恍惚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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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語如和李易安輕車熟路地來到了菩提寺的山腳下。

因為查邊,這裡佈滿了官兵。

王語如和李易安於載玄三人匆匆地進了屋內。

當還未曾來過這屋內的李易安和載玄二人一進去時,二人皆是一驚。

屋內有著屍體腐爛的臭味,燭火幽暗,曲徑狹小。

載玄從小錦衣玉食哪裡聞過這樣的臭味,頓時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般,可載玄還是忍住了,強壓下噁心,他硬是從嘴裡蹦出幾個字“人渣。”

王語如拿著燭火,看著自己手中的鑰匙,算在鎖環上的一共有三把鑰匙,可如今只用了一把,剩下那兩所又是用來幹什麼的呢?

王語如皺著眉頭,仔細觀察著。

這次三人帶來的燈火足夠明亮,也使得王語如能看得更加仔細。

在三人腳下的是一張厚實的虎皮地毯,王語如在走過時,只覺得有些硌腳。

是石子?

王語如低頭,發現那石頭子並不在表面,而是那厚實的毛毯之下。

王語如像是想到了什麼,直接將那虎皮毛毯掀了起來。

毛毯掀開後,下面的地板像是被安裝了一扇門,

載玄和李易安蹲下身去,用燈火照亮了那處。

載玄頓時驚呼“這小子竟然還藏了這麼個東西?”

王語如頓時瞭然手中那三把鑰匙,看來其中有一把必定是能開啟這門的鎖。

王語如試了試。

‘咔噠’一聲。

王語如聽著這清脆的聲響,她知道,門開啟了。

這下面不是幾人想象中那狹小的儲物間樣式,而是看起來像是一個開闊的房間,王語如將那石頭子扔下去,判斷大小與深淺,

如所料,的確是個小房間的樣式。

可這麼一個房間究竟有什麼呢?王語如好奇但有些害怕。

沒有燈光的照射,那裡面就如同未知的深淵一般。

載玄也有些膽顫,畢竟他們在這上面的屋子裡看見張保安的這些人頭臉皮屍體等,誰能想象得到,這麼駭人的表面下又是怎樣的恐怖?

但王語如沒有再猶豫,只是出於本能的害怕了一下,她便勸慰自己,自己不能為姐姐復仇,不如死去算了,既然自己連死都不怕,又何苦畏懼這些?

李易安本想著和王語如一同下去,但沒想到王語如這麼迅速,他也連忙跟在王語如身後,怕她出事。

載玄眼看著二人都下去了,也不甘心做膽小鬼,便也跟隨其後。

於是三人就這樣擠在了這不算開闊又幽暗的房間內。

載玄從兜子裡掏出一個火摺子,更大限度的照明瞭小屋。

王語如這時才有機會徹底看清這小屋。

這件小小的密室恨令人驚訝,因為根本不像她慢慢所想象中那樣幽暗可怖掛滿人的身體器官,而是竟然·····有些溫馨。

屋內的裝潢是中西結合樣式,中式拔步床擺放著西洋鋼琴,書桌椅子都是帶著蕾絲花邊的維多利亞風格。

王語如有些訝異的看著屋內的一切,突然之間,她不小心碰到了梳妝檯上的一個八音盒。

突然,八音盒的機關被開啟,一個拿著小斧子的獵人形象的玩偶從盒子中間鑽出來,突然哼唱起歌謠。

“布娃娃,布娃娃你為何不回家?難道你沒有爸爸媽媽?布娃娃,不要傷心不要怕,讓我借給你一半媽媽,和你共同擁有一個家,讓我借給你一半爸爸,和你共同擁有一個家······”

王語如聽著這溫馨卻詭異的歌謠頓時渾身一顫,這不是在張府聽到的那首歌。

果真那些都不是什麼所為的惡靈作祟,人心在暗處作祟搗鬼罷了。

王語如沉了一口氣,接著翻找。

王語如在回眸時,眼神被一處照片所吸引。

她緩緩走去,定睛瞧著那有些發黃且模糊的相片,頓時一驚。

這是胡夫人和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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