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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年少不可得之物

載儀聽了這話不由得沉了沉眼眸,他確實拘泥於傳統的兇殺案之中,的確沒想過這層。

“三個死者同時死亡,很可能是出自同一個兇手,但我覺得大機率是各自有各自對應的兇手。”王語如靜靜的說道。

載儀認同地點點頭,接著緩緩說著“去菩提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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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語如和載儀急匆匆地趕來了菩提寺,今日的菩提寺人要比往日的多了不少。

王語如和載儀摩肩接踵人擠著人才面前的到了那寺廟裡。

“年關將至,人多,抓緊我。”載儀回頭說道。

說著他就伸出一隻胳膊向後伸去,示意王語如抓住他。

王語如愣住,但很快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抓住了載儀的衣角。

人多的地方煙火氣便越發旺盛,可在找人的王語如和載儀可並不喜歡此時的煙火繁榮。

王語如和載儀擠著人潮找了半晌,可是並沒有如願。

王語如皺緊了眉頭不由地為當前的困境而苦惱。

載儀將王語如拉到一處人流稀少的地界。

像是看出了王語如的擔憂,他輕輕地說著“別太擔心,我已經和寺院那邊打過招呼了,我們的人也在這附近,有為跑不了。”

說著他便將手裡的一張人象畫拿了出來,這影象雖是墨筆所染,但五官卻出奇地立體與生動,直叫人一打眼就能記住有為這張臉。

“哪來的?”王語如疑惑地問著。

“出門之前,載玄畫的。”載儀回答道。

“看來他真沒有吹牛啊。”王語如向載儀感慨著。

此時,二人正站在寺院的後院,因為載儀的身份,主持專門為載儀空出來的,所以才能有的這般清淨。

二人站在高處,看向遠方。

王語如正在惆悵著。

突然一隻髒兮兮的三花貓不知何時跑到了二人面前。

害得王語如險些踩到她,王語如驚喜地大呼一聲“哎呀,小貓。”

“載儀,快看,小貓!”可愛的三花貓臉蛋圓滾滾,身上也被舔舐得乾淨潔白。

王語如看了歡喜的不得了,頓時讓她有些忘記這接連幾日的困擾,她連忙叫載儀。

載儀此時拿著念珠在遠處,不知心裡在思索些什麼,王語如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神。

“怎麼了?”載儀回頭問道。

“你看,三花貓,還是一直懷孕的三花貓,這顏色也太可愛了。”

那三花貓性格溫順,王語如也是個膽子大的,也不在乎自己昂貴的衣料,緊緊地抱住了那三花貓,衝著載儀的方向送了送,好讓載儀也能看到這隻可愛的小貓。

可載儀的反應卻很奇怪,他原本眼裡是欣喜的,可接近小貓的剎那,又不自覺地抿起嘴唇,皺了一下眉,王語如疑惑道“怎麼?你不喜歡貓嗎?”

載儀回神,他搖搖頭“不是。”

“那是怎麼了?”

載儀沒有立馬回答,他站得筆直,身如青松,任憑風吹雨打,也不動,一身金絲錦袍神形俊朗,矜傲尊貴的讓人過目不忘。

見載儀沒說話,王語如繼續鍥而不捨道。

“小貓不髒的,它們總是自己舔毛,你別看它們髒兮兮的······”

載儀看著眼前還在奮力建言,想要他抱一抱小貓的急迫模樣,載儀沒忍住笑了笑。

見載儀的臉上有了溫度,王語如立馬抱著小貓,抓起它的小爪子,在載儀身上蹭一蹭,還裝作是小貓在說話,捏著嗓子說著“快,人類,給我個理由為什麼不摸摸我?”

載儀向來是個喜好潔淨的人,別人碰他一下都會被他嫌棄好久,但此時的載儀見著王語如這副胡鬧的模樣卻沒半點生氣,他搖搖頭道“曾經我也養過一隻貓······”

王語如接著用小貓的爪子,撓撓載儀昂貴的華服,繼續裝作小貓的聲音說道“之後呢?”

載儀的目光有些遠了,他沉思了好一會,回眸,此時的他已經收起了笑容“那隻小貓叫花花,也是三花貓,當時花花已經懷孕了,馬上就要生出一隻小貓······可是,最後父親親手讓我溺死了它們,花花最不喜水,卻永遠地葬身在了水裡。”

聽到這話,王語如也收起了笑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在府裡也玉蘭說過襄親王這人做事狠心又絕情,對於兒子的教育更是如此,載儀不如載玄,載玄作為次子,被家人的愛寵大地,可載儀作為嫡長子卻要肩負起作為襄親王與富察老將軍接班人的重任。

他不需要玩伴,他所需要的是拯救危難的國家······

“已經過去很久了,可直到如今我也不敢再去養貓了,年少時不可得之物終將困起一生,如今我有了能力去保護好花花,可我卻再也不能走出那份記憶……”載儀一向成熟穩重可在這番話裡王語如卻難得地感受到了載儀的落寞與難受。

王語如沉思了好久,此時黃昏被風切割成無數道光線遠望過去,遊離在四處的光線紛紛彙集起來,好像有意識般,想對人們訴說什麼。由於天空的雲不斷漂浮,透過的光線也隨之移動,照亮著一寸又一寸的空間,樹影印在瓦磚上,隨著冷冽的東風微微晃動,王語如好久才回神,像是想到了什麼,王語如對載儀輕笑了一下。

少女接著朝陽的餘暉,放下那隻三花貓,邊跑邊衝著載儀喊道“等我……”

載儀不解,但看見少女那肆意生機的模樣,讓他彷彿又看到了年少時養過的那隻貓,尊貴嬌豔卻如陽似火總是能給他溫暖。

少女逐漸跑遠,載儀的目光落在了樹上那隨風飄揚的祈福帶之上…….

在王語如跑遠後,載儀難得去了那香火旁求取了一簽,此時載儀墨色的眼眸流轉望著手中那字“花開花謝在春風,貴賤窮通百歲中;羨子榮華今已矣,到頭萬事總成空。名與利,似虛花,解散,病益加,婚未合,行人賒,事無就。”

是下下籤。

載儀淺笑一聲,狠狠地揉皺了那紙張,將它死死握在手裡,冷冷笑著說道“何時我也信了這些?”

……

再次回眸,王語如蹦蹦跳跳地跑回了載儀身邊,她白嫩的手掌向上一翻,露出那貓咪模樣的金飾掛件。

載儀看著那閃著光的金飾沉思了良久,他清潤的眼眸終於清澈,而剛剛走遠的那隻三花貓不知何時再次走來。

這次小三花直奔著載儀去的,它將懶散的腦袋在載儀的腿邊蹭了又蹭撒著嬌。

而載儀此時已經接下王語如的那金飾,一陣寒風吹拂而過,刺激的載儀頓時清醒。

“載儀,人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可也終會因一時一景而解開終身困惑······”王語如緩緩說道。

“若是僅僅如此就此而錯過屬於你的,那麼這也終將會是你的遺憾,我永遠相信,明天會是新的一天。”王語如迎著寒風說道,她說著嘴裡不斷喘息出霧氣。

在這樣好的陽光之下,載儀就這樣緊緊地盯著王語如,看了好久······

大殿前的空地上,青石磚一塊接著一塊向前鋪去。空地兩旁放著置香爐,裡面一排排的蠟燭閃爍著火花,被風一左一右地拉扯著,搖搖晃晃,卻始終長明。正前方的香爐中插著成把的香,頂端冒著絲絲的火光,燒成灰燼。這方天空中已然不復之前的清幽,香火煙氣燎天,伴隨著的是成股煙味竄入鼻腔,籠罩著整座大殿。

載儀此時才真如王語如所說那般,他想,誰都清楚地知道,人不會像這種蠟燭一樣長明不殆,有人說:“沒有不滅的燈火。”正如此言,人的生死,也如同燭火,燃盡就在一瞬間,可人活著總是為了那一剎那,其餘不過是實現那崇尚目標的努力罷了……

良久,載儀才終於舒了口氣,王語如想要轉移載儀的注意力,於是道“走吧,跟我去祈福。”

載儀看了王語如一眼,點點頭跟在了王語如身後。

二人望著那高大的許願樹,樹上掛著細細的紅繩,形形色色的人,長袍青衫或是西裝革履又或是雲鬢寶髻的人都虔誠的站在樹前虔誠的禱告。

王語如和載儀二人各拿了一個祈願帶,在上面揮揮灑灑寫著,由載儀這個高個子掛在樹上,二人接著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學著其他人在那裡虔誠的許願。

可王語如不知為何漸漸走了神,那文殊菩薩就在大殿內莊嚴的注視著這一切,當高大的菩薩坐在那裡俯視渺小的人們時,究竟在想些什麼呢?是好奇,是敬重,是不屑,是蔑視,還是平靜呢?

王語如想著這一切。

此時站在王語如一旁,早就偷偷睜開眼睛,斜眼瞧著王語如的載儀,淺笑出聲。

可王語如卻渾然不知,她依舊閉著眼睛默默尋思著。

載儀也沒說話,只是耐心的瞧著旁邊的女孩。

不知過了多久,王語如睜開眼睛,瞧見了一直偷偷看自己的載儀,頓時紅了臉“你怎麼先睜開眼睛了?”

“我不像某個笨蛋,許願要許這麼久。”載儀淺笑著揶揄道。

王語如不服氣“哼,你許了什麼願望,這麼快?”

載儀勾起唇角笑著看著王語如,輕輕的拉來了王語如的手,讓王語如的手掌心朝上,載儀在上面用食指寫著字。

王語如忍著瘙癢勉強猜出了載儀寫的字“山河統一?”

載儀點點頭。

載儀接著問道“那麼你呢?你許的什麼願望?”

王語如笑著轉過頭去,望著那隨風飄揚的紅色細繩笑著道“不告訴你,你可沒規定表示,你說了,我也必須說。”

見眼前的少女這副耍賴模樣,載儀只是笑著搖搖頭,沒多說什麼。

這寺廟的一堵牆好像就此將世界分割,隔住了紛紛擾擾,寺內靜沉地鎖著歷史的斑駁·····

在這樣衰敗兵荒馬亂的年代,求佛拜香也許是大家尋求心安與平安的唯一途徑了。

有為不會是作為旅客而來,那樣他房間裡的華嚴經就說不通,有為大機率存在這寺院的某處偷偷躲藏著,那麼必定將是人少的地方,才不容被察覺。

這樣想著,王語如和載儀在寺院裡尋找。

在路過文殊殿時,有位僧人正從裡面朝著外面打量過來。

不過那僧人行色匆匆便走了,他和有為並不像,這位僧人瘦弱纖細,於是王語如和載儀便都沒注意。

這寺院裡還有不少載儀安排的人假扮成旅客跟著一起尋人,可這麼久了卻還是沒有收穫。

二人終於有了些急迫。

突然‘砰砰砰’遠處傳來一陣響槍。

在這亂世之中,這幾聲槍響意味著人群將會暴動騷亂。

果不其然,這幾聲響槍打亂了人群,人們開始嘶喊著,拼命地擁擠。

王語如和載儀此時差點被人群衝散。

二人好不容易抓緊。

電光火石之間,一枚子彈飛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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