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海外貿易的發展
永熙三年春，南京文華殿的朝會格外熱鬧。朱標坐在龍椅上，面前攤著戶部呈上的年度財政報表。
經過兩年的休養生息與藩王分封，大明國庫雖有贏餘，但北方邊防、鐵路擴建、水利修繕仍需鉅額開支。
戶部尚書夏原吉皺著眉，指著報表上的數字：“陛下，今年國庫收入白銀兩百三十萬兩，支出卻達一百八十萬兩，若想繼續推進新政，需另尋財源。”
殿內沉默片刻，王平安手持一卷羊皮地圖走上前，展開後，美洲的輪廓、非洲的海岸線清晰可見。
這是他根據現代記憶，結合鄭和前幾次下西洋的測繪補充而成的“全球輿圖”。“陛下，臣以為，大明的財源不在國內，而在海外。”
他的手指劃過地圖上的美洲白銀礦帶與非洲黃金產地，“大明有三樣寶貝，是海外諸國求之不得的。
江南的絲綢、景德鎮的瓷器、福建的茶葉。若以這三樣換取海外的白銀、黃金與奇珍，不僅能充盈國庫，還能帶動國內手工業發展，形成良性迴圈。”
“海外諸國真願用黃金白銀換這些？”翰林院學士方孝孺有些疑慮，“絲綢瓷器雖貴重，可遠渡重洋，運輸成本不低，萬一折損，豈非得不償失？”
“方學士放心，”
鄭和上前一步，聲音洪亮，“臣麾下的蒸汽戰船，載重比舊式帆船高三倍，且不受風向影響，十日便可抵達南洋，一月可達東非。再配上特製的防震木箱，瓷器絲綢的損耗率可控制在一成以內。臣願親自率領商船隊，開拓海外商路。”
朱標看著輿圖，又看了看鄭和與王平安，眼神逐漸堅定：“好！就按王先生與鄭公公的提議辦。
朕即刻下旨：第一，設立‘市舶總司’，由鄭和兼任總司使，統籌海外貿易，管理通商口岸；第二，撥內帑一百萬兩，用於改進商船、組建商隊；第三，命江南織造局、景德鎮官窯、福建茶場，按海外需求改良產品，務必保證質量；第四，沿海港口增設碼頭與倉庫，方便貨物裝卸儲存。”
旨意一下，朝野上下立刻行動起來。
江南織造局的工匠們，在王平安的建議下，將傳統的雲錦紋樣與西洋的卷草紋結合，織出的絲綢既有大明風韻，又符合海外貴族審美。
景德鎮官窯則燒製出帶西洋宗教圖案的青花瓷，胎質更薄，釉色更亮；福建茶農們改進了烘焙工藝，將散茶壓制成茶磚，既便於運輸，又能長久儲存。
三個月後，龍江寶船廠的碼頭，十艘改裝後的“通商蒸汽船”整裝待發。
船身兩側加裝了防護鐵板，既防海盜，又能抵禦風浪；船艙分為上下兩層，上層載絲綢茶葉，下層放瓷器與糧食。
甲板上還配備了四門紅衣大炮與二十支燧發槍，用於自衛。
鄭和穿著蟒袍，站在旗艦“通洋號”的甲板上，向朱標躬身：“陛下放心，臣定不負使命，為大明開拓出一條黃金商路！”
汽笛長鳴，船隊緩緩駛離碼頭，朝著南洋方向而去。朱標站在岸邊，望著遠去的船影，心裡清楚，這不僅是一次貿易遠航，更是大明走向全球的開端。
鄭和船隊首先抵達南洋的爪哇島。
這裡是朱棣的封地，早已建立起穩定的大明據點。
爪哇國王率官員在碼頭迎接，看到滿船的絲綢瓷器，眼睛都亮了：“鄭公公，這些寶貝，在爪哇能賣上大價錢！西洋的商人常來這裡收購，一斤絲綢能換一兩白銀，一個青花瓷碗能換五錢黃金！”
鄭和笑著點頭，與爪哇國王約定：大明商船定期來此貿易，爪哇負責提供倉庫與安保，所得利潤雙方三七分成。
訊息傳開，周邊蘇門答臘、婆羅洲的部落首領紛紛趕來，請求與大明通商。鄭和趁機在這些地區設立“通商驛館”，派駐少量士兵，既保護商隊，又負責登記貿易往來。
第一筆貿易的順利，讓鄭和信心大增。
他率領船隊繼續向西，抵達印度的古里港。
這裡是傳統的東西方貿易樞紐，阿拉伯商人云集。當大明的蒸汽船駛入港口時，阿拉伯商人都驚呆了：“這是什麼船？不用風也能行？”
鄭和命人將絲綢茶葉擺上碼頭，阿拉伯商人圍上來，用手撫摸著光滑的絲綢，聞著濃郁的茶香，當即出價：“一斤絲綢換一兩五錢白銀，十斤茶葉換一兩黃金，我全要了！”
這筆交易，讓船隊的白銀儲備瞬間增加了五萬兩。
鄭和沒有止步，而是與古里港的總督約定，將這裡作為大明與歐洲貿易的中轉站。
大明的貨物先運到古裡，再由阿拉伯商人轉運至歐洲，大明則從這裡收購歐洲的鐘表、玻璃器皿，以及非洲的黃金象牙。
然而，貿易之路並非一帆風順。在馬六甲海峽，船隊遭遇了海盜。
一群由歐洲冒險者與當地亡命之徒組成的海盜團伙，有五艘帆船，手持火繩槍，試圖劫持大明商船。
“準備戰鬥！”鄭和下令。
四門紅衣大炮同時開火，炮彈呼嘯著擊中海盜船的船身，木屑飛濺。
海盜們沒想到大明商船竟有如此強大的火力，慌亂之下想要逃竄，卻被大明船隊包圍。燧發槍隊齊射，海盜紛紛倒地，剩下的只能棄船投降。
鄭和將海盜頭目斬首示眾，在馬六甲海峽設立了永久據點，派駐一百名士兵駐守。從此，馬六甲海峽成為大明商船的安全通道，再也無人敢覬覦。
船艙裡裝滿了白銀三十萬兩、黃金五萬兩，還有象牙、香料、鐘錶等奇珍。
當船隊抵達南京時，朱標親自到碼頭迎接，看到堆積如山的金銀，夏原吉激動得聲音都在發顫：“陛下！這一趟貿易的收入，就抵得上往年半年的國庫收入！”
朱標笑著點頭，當即下旨：將一半金銀投入到鐵路與水利建設，另一半用於擴大海外貿易規模。
再組建二十艘通商蒸汽船，在沿海增設十個通商口岸，同時鼓勵民間商人參與海外貿易，朝廷給予免稅三年的優惠。
訊息傳出，江南的商人紛紛響應。蘇州的張記織坊、杭州的李記茶行、泉州的王記瓷器鋪，紛紛組建商隊，搭乘朝廷的商船前往海外。海外貿易的熱潮，很快席捲了整個大明。
永熙四年秋，鄭和再次率領船隊出發。
這一次，他的目標是王平安輿圖上標註的“美洲”。船隊從爪哇出發，橫渡印度洋，繞過非洲好望角，進入大西洋。
與之前的航行不同，這次船隊配備了王平安改進的“六分儀”與“精確羅盤”，能準確測量緯度與航向，即使在茫茫大海中，也不會迷失方向。
航行一個月後，船員們突然發現，遠處的海平面上出現了一片陌生的大陸。
岸邊生長著高大的棕櫚樹，沙灘上有從未見過的鳥類，遠處的森林裡傳來奇異的獸吼。“鄭公公，那是什麼地方？”船員們興奮地喊道。
鄭和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大陸上有土著在活動，他們穿著獸皮，手持石斧，正在沙灘上捕魚。
“這就是王先生說的美洲。”鄭和激動地說，“傳我命令，船隊緩緩靠近，放下小艇，準備與當地土著接觸。”
小艇上計程車兵帶著絲綢、瓷器作為禮物，登陸後，朝著土著走去。土著們起初很警惕，手持石斧對準他們，直到士兵們放下武器，遞上絲綢瓷器，土著首領才放下戒備。
他從未見過如此光滑柔軟的布料，也從未見過如此潔白精美的器皿。
透過手勢與簡單的翻譯，雙方達成了初步的友好協議：大明船隊可以在岸邊設立臨時據點，用絲綢瓷器換取土著的玉米、番薯與寶石。
然而，真正的驚喜還在後面。
在土著的帶領下，鄭和計程車兵在附近的山區發現了一座巨大的銀礦——礦脈裸露在地表，用錘子一敲，就能打下銀白色的礦石。“這是白銀！”通事激動地喊道，“比大明的銀礦還要豐富！”
訊息傳回船隊，鄭和立刻派人回大明稟報，同時加強據點的防禦——他知道，如此豐富的白銀，定會引來覬覦。
果然，半個月後，一支西班牙船隊抵達這裡，看到大明的據點，試圖用武力奪取銀礦。
“開炮！”鄭和下令。
紅衣大炮轟鳴，西班牙船隊的帆船瞬間被擊中，桅杆斷裂，船艙進水。西班牙人沒想到大明軍隊的火力如此強大，倉皇逃竄。
鄭和趁機率軍佔領銀礦，派駐五百名士兵駐守，同時組織礦工開採白銀。
礦工既有大明的工匠，也有自願加入的土著，大明給予他們豐厚的報酬，土著們積極性極高。
三個月後，第一批白銀運抵大明。
整整五十萬兩，鑄成的銀錠堆滿了國庫的倉庫。夏原吉在朝會上彙報時，聲音都在顫抖：“陛下！美洲銀礦的產量，若全力開採，每年至少能為大明帶來兩百萬兩白銀！”
朱標大喜過望，當即下旨：在美洲設立“美洲都司”，由鄭和推薦的將領擔任都司使，統管美洲的貿易與軍事。
同時，從國內移民一萬戶百姓，前往美洲開墾土地，種植玉米番薯——這些作物耐旱高產，不僅能滿足當地駐軍與礦工的需求，還能運回大明，解決糧食問題。
玉米番薯的引入，很快在大明引發了一場“農業革命”。
北方的乾旱地區種植番薯，畝產可達三千斤，比小麥高兩倍；南方的丘陵地區種植玉米，無需太多水利，就能獲得豐收。
到永熙五年，大明的糧食產量比往年增長了三成，百姓再也不用擔心饑荒，多餘的糧食還能加工成飼料，促進養殖業的發展。
永熙五年春，鄭和的船隊再次出發，這次的目標是非洲。
根據輿圖，非洲的東海岸有豐富的黃金與香料，西海岸則有象牙與橡膠。
船隊首先抵達東非的桑給巴爾島。
這裡是阿拉伯商人的傳統貿易據點，島上的集市裡，黃金、象牙、香料堆積如山。鄭和帶著絲綢瓷器登陸，阿拉伯商人立刻圍了上來，出價極高：“一兩黃金換十斤絲綢，一斤香料換五斤茶葉！”
鄭和沒有立刻成交，而是與桑給巴爾的蘇丹談判，提出建立長期的貿易合作。
大明每年向桑給巴爾提供十萬匹絲綢、五萬件瓷器，桑給巴爾則每年向大明提供五十萬兩黃金、一百萬斤香料，同時允許大明在島上設立通商驛館與軍事據點。蘇丹深知大明的實力，欣然同意。
在桑給巴爾期間，鄭和發現，周邊的部落常因爭奪香料產地而混戰，百姓苦不堪言。
他主動提出調停，召集各部落首領，用大明的威望與武力威懾，讓他們達成和平協議——各部落以香料換取大明的絲綢瓷器與武器，不再互相攻擊。
此舉贏得了部落首領的信任，大明的影響力在東非迅速擴大。
隨後，船隊沿著非洲西海岸南下，抵達剛果河流域。
這裡有豐富的象牙與橡膠。鄭和派人與當地部落接觸，用絲綢瓷器換取象牙，同時學習橡膠的採集方法。
土著們用刀在橡膠樹上割出傷口，白色的汁液流出，凝固後變成有彈性的固體。“這就是橡膠。”通事向鄭和介紹，“王先生說，這種東西能做車輪、密封墊，用處很大。”
鄭和當即決定，在剛果河流域設立橡膠採集基地，僱傭當地土著採集橡膠，運回大明交給工部研究。同時，他還在非洲西海岸設立了“非洲都司”，派駐一千名士兵，控制了黃金、香料與橡膠的貿易通道。
此時的大明，已基本壟斷了全球的海上貿易航線。
從大明沿海到南洋，從南洋到印度，從印度到非洲，從非洲到美洲，每一條航線都有大明的商船與軍事據點。海盜早已銷聲匿跡，歐洲的西班牙、葡萄牙船隊，只能在大明的允許下，少量參與貿易，還需繳納高額的關稅。
海外貿易的繁榮，帶動了大明國內手工業的爆發式發展。
江南的蘇州、杭州，成為全球最大的絲綢產地，織坊數量從幾百家增加到幾千家，僱傭的工人超過十萬。
景德鎮的官窯與民窯，日夜不停燒製瓷器，產品不僅銷往海外，還返銷國內，普通百姓也能用上精美的青花瓷。
福建、雲南的茶場，擴大種植面積，茶葉的品種從綠茶擴充套件到紅茶、烏龍茶，滿足不同地區的需求。
手工業的發展，又催生了資本主義的萌芽。
蘇州的織坊主們，不再自己織布，而是僱傭工人，按件計酬；景德鎮的窯主們，購買原材料，組織工人生產，產品直接賣給商隊。
這種“僱傭勞動”與“商品經濟”的模式，正是資本主義的核心特徵。朱標敏銳地察覺到這一變化，下旨保護商人與工人的利益。
商人的財產受法律保護，不得隨意徵用；工人的工資不得低於規定標準，不得虐待工人。
永熙六年，大明的財政收入迎來了爆發式增長。
戶部統計顯示，這一年的財政收入達到白銀八百五十萬兩，黃金一百萬兩，是朱標繼位時的四倍！
其中，海外貿易貢獻了近六成的收入，美洲銀礦、非洲黃金、南洋香料，成為大明財政的“三大支柱”。
財政的充盈，讓朱標有足夠的資金推進新政：
全國的鐵路里程從一千公里增加到五千公里，從南京到北平、從南京到廣州，都能乘坐火車直達；黃河、淮河的水利工程全面修繕，洪澇災害減少了九成；沿海的港口擴建，廣州、泉州、寧波成為全球最大的港口，每天都有數十艘商船進出。
工部在王平安的指導下，改進了燧發槍，研製出“後裝燧發槍”，裝彈速度比之前快兩倍；紅衣大炮的射程從四里增加到六里，還研製出能爆炸的“榴彈”，殺傷力大幅提升；海軍的蒸汽戰船增加到五十艘，組建了“大西洋艦隊”“印度洋艦隊”，分別駐守美洲與非洲，保障貿易航線安全。
全國範圍內推廣玉米番薯，糧食價格下降了三成，百姓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設立“養濟院”，收養孤寡老人與孤兒。
開辦“新式學堂”，除了教授經史，還教授算學、工學、外語，培養實用人才；科舉考試中，“工學”“算學”科目的錄取比例增加，越來越多的技術人才進入官場。
大明的繁榮，吸引了全球各國的使者前來朝貢。歐洲的法國、英國，東南亞的暹羅、緬甸，非洲的桑給巴爾、剛果，美洲的印第安部落，紛紛派遣使者來到南京，向朱標獻上貢品，請求與大明通商。在太和殿的朝會上，使者們看著金碧輝煌的宮殿，看著大明官員穿著精美的絲綢，看著士兵們手持先進的武器，無不心生敬畏。
朱棣也從呂宋送來奏摺，說他已率領軍隊開拓了南洋的新幾內亞島，那裡有豐富的金礦，每年能向大明繳納十萬兩黃金。
其他分封在海外的藩王，也紛紛傳來捷報——秦王朱樉在澳洲建立了據點，發現了巨大的鐵礦；晉王朱棡在非洲東海岸開拓了新的香料產地，貿易收入翻倍。
這一日，朱標與王平安、鄭和、夏原吉站在皇宮的城樓上，俯瞰著南京城的繁華。
街道上車水馬龍，商鋪林立，百姓們臉上滿是笑容；遠處的龍江寶船廠，新的蒸汽戰船正在建造，煙囪冒出的白煙與藍天白雲相映；長江上，商船往來如梭，滿載著絲綢瓷器駛向海外。
“王先生，你看如今的大明，算不算盛世？”朱標問道。
王平安笑著點頭：“陛下，如今的大明，疆域橫跨歐亞美非，貿易遍及全球，百姓安居樂業，財政空前充盈，不僅是盛世，更是千古未有的盛世。”
鄭和也感慨道：“臣當年下西洋，從未想過大明能有今日的規模——蒸汽船、燧發槍、海外都司，這些都是陛下的遠見與王先生的奇思妙想，才讓大明走向了全球。”
夏原吉補充道：“陛下，今年的財政收入，足夠支撐大明再開拓十個海外都司，再修建一萬公里鐵路。只要繼續推行如今的政策，大明的盛世，定能延續百年、千年。”
朱標看著遠方，眼神裡滿是憧憬。他想起父皇朱元璋打天下的艱辛，想起自己繼位時的擔憂，想起藩王問題的解決，想起海外貿易的開拓。
每一步都充滿挑戰，卻也每一步都走向了更好的未來。他知道，大明的故事，還遠未結束；大明的光芒，還將照亮更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