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朱棣擴軍備戰
朱標的心猛地一疼，輕輕摸了摸朱允炆的頭：“允炆別怕，都是謠言。爺爺和爹爹都喜歡你，不會不讓你做太孫的。”
呂氏卻臉色微變，她看著王平安，眼神裡帶著一絲警惕：“平安，太子殿下的身體，還能支撐多久？若是……若是殿下有個三長兩短，允炆的前程，還請平安多費心。”
王平安知道呂氏的心思，淡淡道：“太子殿下吉人天相，只需安心調理，很快就能康復。至於太孫之位，陛下自有定奪，臣不便多言。”
呂氏還想再說，卻被朱標打斷：“好了，朕累了，你們先回去吧。允炆，你要好好讀書，別胡思亂想，知道嗎？”
呂氏和朱允炆躬身告退，走出東宮時，呂氏拉住朱允炆的手，壓低聲音：“允炆，你要記住，太孫之位是你的，誰也搶不走！明日起，你去乾清宮給陛下請安，多在陛下面前表現，讓陛下知道你比允熥強！”
朱允炆點了點頭，眼神裡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堅定。
他不知道自己未來的結局，卻知道必須保住太孫之位，才能讓母親安心。
北平燕王府內，朱棣正看著道衍送來的密報。
南京錦衣衛近期頻繁派人潛入北平，行蹤詭秘。他皺著眉頭，手指敲擊著案上的茶杯，眼神銳利：“姚和尚，你說父皇突然派錦衣衛來北平，是為了什麼？”
道衍坐在對面，手裡轉動著念珠，語氣平靜：“殿下，定是南京出了變故。太子殿下病重時，陛下無暇他顧；如今太子殿下康復，陛下怕是要騰出手來，處置藩王了。”
“處置藩王？”朱棣冷笑一聲，“父皇是想削藩？他分封我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今日？”
道衍道：“陛下分封藩王，本是為了拱衛皇室，可如今太子殿下身體虛弱，皇太孫年幼，陛下擔心藩王手握兵權，威脅皇權，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陛下最擔心的，恐怕是殿下您。”
朱棣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本王在北平鎮守多年，抵禦蒙古，立下赫赫戰功，父皇憑什麼擔心本王？”
“就憑殿下您的能力。”道衍緩緩道，“殿下驍勇善戰，在軍中威望極高，北平又是北疆重鎮，兵強馬壯。陛下若是立皇太孫，最擔心的就是殿下您不服，起兵叛亂。”
朱棣沉默了片刻，道：“父皇若是召本王回南京，該如何應對？”
“不能回。”道衍語氣堅定，“殿下若是回南京，必被軟禁，兵權盡失，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殿下可找藉口，比如‘蒙古殘部蠢蠢欲動，需坐鎮北平防禦’，拖延回京時間，同時加快操練新兵，囤積糧草，聯絡舊部，做好萬全準備。”
朱棣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
傳本王命令，命徐忠、張信加快操練新兵，務必在一個月內，將燕山衛擴充至一萬人；命李彬秘密聯絡蒙古部落，購買戰馬和兵器；另外，派人密切監視錦衣衛的動向，若有異動，立刻彙報！”
就在這時，侍衛匆匆進來稟報：“殿下，南京派人來了，是太子殿下的親信，說是奉太子之命，來北平召殿下回南京，慶賀太子康復。”
朱棣和道衍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警覺。
太子剛康復，就召藩王回南京，定是朱元璋的主意。朱棣沉吟片刻，道：“請他進來。”
太子親信走進殿內，躬身行禮：“屬下參見燕王殿下。太子殿下康復，陛下大喜，召諸位藩王回南京慶賀，還請殿下即刻起程。”
朱棣臉上露出笑容，語氣卻帶著一絲敷衍：“勞煩你轉告太子殿下，本王聽聞殿下康復，甚是歡喜。
只是近日蒙古殘部在邊境活動頻繁，本王需坐鎮北平，以防不測。待邊境安定，本王定即刻回南京，向太子殿下和陛下賀喜。”
親信面露難色：“殿下，陛下和太子殿下都盼著您回去，您若是不回……”
“本王也是為了大明的邊防。”朱棣打斷他，語氣變得強硬，“你回去告訴父皇和太子殿下，本王在北平一日，蒙古人就不敢南下一步。若是本王離開，北平失守，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親信被懟得說不出話，只能躬身告退。看著親信離去的背影，朱棣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變得冰冷：“姚和尚，看來父皇是真的要對本王動手了。”
道衍道：“殿下不必驚慌。
太子殿下仁厚，定會為殿下求情；陛下雖多疑，卻也顧念父子情分，不會輕易動兵。殿下只需按原計劃準備，同時派親信去南京，聯絡薛祥、唐勝宗等人，讓他們在陛下面前為殿下美言，拖延時間。”
朱棣點了點頭，手指緊緊握住案上的劍柄——他知道，一場關乎生死的博弈，已經開始。
南京常府內，常升正看著朱元璋送來的密信，臉色凝重。
信中，朱元璋命他整頓南京周邊衛所，加強京畿防禦，同時暗中聯絡勳貴，支援立允熥為太孫。
常升的妹妹是朱標的嫡妻，允熥是他的親外甥，他自然全力支援。
“父親，陛下讓我們整頓衛所，是要對燕王動手嗎？”常升的兒子常繼祖問道，語氣帶著一絲緊張。
常升放下密信，道：“陛下是怕燕王叛亂，提前做好防備。
你即刻去南京衛所，將所有新兵集中訓練，武器、糧草務必充足，隨時聽候陛下調遣。另外，去聯絡曹國公李景隆、魏國公徐輝祖，告訴他們陛下的意思，讓他們做好準備。”
“李景隆？”常繼祖皺了皺眉，“他是燕王的姻親，會支援陛下嗎？”
“他會。”常升冷笑一聲，“李景隆雖與燕王有姻親，卻更看重自己的爵位和家族利益。陛下若是動真格，他絕不會站在燕王那邊。”
與此同時，呂氏正在東宮偏殿，與自己的親信太監密謀。
“陛下近日頻繁召見常升、徐輝祖，定是要立允熥為太孫。”呂氏的語氣帶著恐慌，“你即刻去聯絡內閣學士方孝孺，告訴他，若允炆能保住太孫之位，將來允炆繼位，必封他為內閣首輔，重用文官。”
親信太監猶豫道：“娘娘，方孝孺是太子殿下的老師，忠於太子，未必會幫咱們。”
“他會幫。”呂氏眼神堅定，“方孝孺最看重‘嫡庶之分’，卻更看重‘文官掌權’。允熥背後有常家等勳貴，若允熥繼位，勳貴勢力會壓制文官；允炆繼位，本妃會勸允炆重用文官，方孝孺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親信太監躬身退下。
呂氏看著窗外的宮牆，眼神裡滿是野心。
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失去太孫之位，更不能讓常家奪走本該屬於她的權力。
而乾清宮內，朱元璋正看著蔣瓛送來的密報。
朱棣已將燕山衛擴充至一萬人，囤積了足夠大軍食用半年的糧草，還秘密聯絡了蒙古部落，購買戰馬和兵器。
朱元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猛地將密報摔在地上：“逆子！果然有反心！”
馬皇后連忙上前安撫：“重八，別生氣，咱們還有時間處置。”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道：“傳朕旨意，命徐輝祖率京營精銳三萬人，進駐北平周邊的通州、薊州，名為‘防備蒙古’，實則監視朱棣。
命常升整頓南京衛所，加強京畿防禦；另外，召周王朱橚、齊王朱榑、湘王朱柏等藩王回南京，削去他們的兵權，改為‘閒王’，避免他們與朱棣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