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朱：說，你用哪隻手碰的咱妹子
“陛下，奴婢沒有弄痛娘娘。”沈姝婉誠惶誠恐，膽戰心驚道。
“與你無干。”
原來在沈姝婉將聽診器放入馬皇后衣服裡的時候，衣服掀開的一瞬間，朱元璋看到了馬皇后那當初為給大牢中的自己送餅子時燙下的疤痕。
於是一時之間回憶湧上心頭。
自從妹子跟了自己，幫自己照料後方，負責後勤，照顧孩子們和自己兄弟的家眷們。
都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
好不容易要過好日子了，現在卻大病一場！
“陛下，現在救治娘娘要緊。”沈姝婉的提醒一下子將朱元璋拉回了現實。
而王平安則識相地退到床簾外面，全程揹著身子。
“好了，王醫生。”沈姝婉已經按照王平安的囑咐做好了前期工作。
王平安快速佩戴上聽診器的耳件，指揮著沈姝婉移動著聽診器的位置，凝神屏氣地聽著。
“怎麼樣？”朱元璋焦急地詢問道。
“噓。”王平安用手指放在嘴唇做了一個禁止的動作。
朱元璋見到這，也就在一旁耐心等待了。
王平安經過自上而下，左右對比，對前胸、測胸、後背12個點位進行了聽診。
“是肺部下葉背段。”
“是肺部下葉背段。”
王平安在慎重分析後，終於找到了病變的部位。
而聽到這新穎詞彙的眾人卻是腦子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王平安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快，將娘娘翻過來，把腹部墊高，將頭移到床邊。”
王平安按照當初書本上講的體位引流的方法有條不紊地指揮著。
“慢點，慢點。”朱元璋則是生怕侍女們在挪動馬皇后時有什麼閃失，在一旁仔細地關切著。
在馬皇后調整好後，王平安將手掌握成杯子的形狀，從肺部底端向肺門方向叩擊背部，一下接著一下。
“小子輕點！”朱元璋看到王平安這樣對自己妹子，立馬怒了。
但王平安此時救人心切，根本沒有聽到朱元璋的威脅，依舊一下又一下地叩擊著馬皇后的背部。
長時間的叩擊，已經讓王平安滿頭大汗。
但是隨著叩擊，馬皇后卻沒有痰液咳出來。
王平安越到最後，越是開始懷疑自己腦海中關於體位引流的知識是不是學岔劈了。
“艹，當時就應該上課好好聽講的。”
王平安心裡這樣想著，但是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
現在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朱元璋剛開始以為王平安的這種聞所未聞的方法可以讓妹子立馬蘇醒過來。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喘著粗氣的妹子現在氣息越來越弱，越來越虛弱。
“住手！”
“給咱住手！”
意識到不對的朱元璋立馬厲聲命令道。
可不死心的王平安手上的動作依舊在繼續。
“你再不住手，咱殺了你！”
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閃著寒光的寶劍架在了王平安的肩膀上。
“陛下……”雖然不知道王平安賣的什麼藥，但是一直對此抱有期望的沈姝婉也失聲道。
“老天爺，求求你了！”
王平安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心中暗暗祈禱著。
“咱最後給你說一遍，給咱停下！”朱元璋持劍的手向內滑動，直接抵在王平安的脖子處。
王平安已經能夠感受到殺人利劍那攝人心魄的寒意，脖子處的肉都僵硬了。
甚至有絲絲殷紅已經滲了出來。
突然一陣響動響起。
“咕嚕咕嚕”彷彿馬皇后的喉嚨裡塞了破棉絮一般，聲聲作響。
“這是？”朱元璋好奇道。
王平安並沒有回答朱元璋的話，此時的他也要看看後續的結果，這是關乎自己生死的大事。
一陣後，咕嚕聲消失，一切又迴歸死一般的寂靜。
“完了！這回全完了！”王平安已經認命了！
自己的體位引流法完全沒有效果。
自己真想穿越回現代，把這本教材的主編狠狠暴揍一頓！
就在所有人都喪失信心的時候。
“咔……噗”
“咔……噗”
一大團濃綠色的濃痰被馬皇后咳了出來。
“妹子！”
隨著朱元璋的不可思議。
又是一大團濃痰被咳出來。
濃痰散發出的惡臭味將周圍的眾人燻得夠嗆，眾人都紛紛掩起鼻子。
但唯獨清醒的王平安知道此刻正是絕佳的時機，要趁熱打鐵，將馬皇后肺部的濃痰都排出來。
“重八……”此刻排出濃痰的馬皇后已經恢復了一些意識，看著日夜操勞的朱元璋柔聲道。
“妹子，你先別說話，咱正救你呢。”
馬皇后微微點了點頭，儲存起力量。
“呼氣，娘娘。”王平安開始指揮起馬皇后。
“嘶……”
“呼……”
“嘶……”
“呼……”
在王平安的指揮下，馬皇后艱難地開始深呼吸並開始咳嗽。
就在馬皇后呼吸咳嗽的空隙，王平安繼續輕拍著馬皇后的背部。
在呼吸和輕拍的配合下，馬皇后肺部的濃痰一塊一塊被排出體外。
“妹子繼續！”朱元璋在一旁也不住地鼓勵道。
朱元璋也終於知道原來是這些濃痰一直在折磨著自己的妹子。
看著自己妹子如此難受的樣子，朱元璋心如刀絞，他多希望自己能夠替妹子受這份苦楚。
自己經歷過成千上百場戰鬥，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打敗了張士誠、陳友諒、王保保等猛人，從來不畏懼任何人！
但是現在自己真的怕了，怕妹子突然離開自己！
怕全天下唯一敢叫自己重八的人不在了！
兩刻鐘後，看到馬皇后已經不再往出排濃痰後，王平安舉著痠痛的手臂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靠著一己之力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膽量，王平安硬生生將馬皇后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朱元璋自然是不會管工具人王平安的，手忙腳亂將馬皇后扶好後，端詳著馬皇后：“妹子，你睜開眼睛看看咱，咱是重八啊！”
“重……八……”馬皇后吃力地抬起胳膊，撫摸著朱元璋的臉頰。
“妹子答應咱不能再丟下咱一個人了。”朱元璋激動地哭得像個孩子，完全沒有洪武大帝的威嚴霸氣。
“嗯嗯。”馬皇后輕輕點了點頭。
在安頓好馬皇后入睡後。
朱元璋掀開床簾，心情一片大好，連幹了兩大碗美酒：“今日咱妹子醒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功，咱都要賞。”
看著開心的朱元璋，王平安雖然累，但臉上也洋溢著笑容，因為自己不光小命保住了，還能得到賞賜。
要點什麼好呢？
大宅子？
弄個官噹噹？
要點金銀珠寶？
還是來個美嬌妻？
“哈哈。”王平安的笑容都溢滿嘴角了。
突然一隻大手搭在王平安的肩膀上，只聽到一聲冷哼：“說，你用哪隻爪子碰的咱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