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肯定不是對手
滿堂的喝彩聲響起,至於這其中有多少真心實意,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趙寒是撇撇嘴,心裡有些不以為然。
他還以為,所謂的泗水三傑有多了不起,現在看來,也就那麼回事。
轉念一想,他覺得這也正常。
泗水郡已經靠近邊陲,這裡文風並不盛行,士子水平和江南郡那等文風盛行之地,完全沒有辦法比擬。
“千頃一白心暢快,柴門獨坐賞雪人.......,遂意這兩句,甚合我意啊,從今之後,我泗水郡的詩壇,又得一佳作。”
羅開一陣吹噓。
其他人也都紛紛開口,各種溢美之詞,如不要錢一般,脫口而出。
而胡斐則是一陣謙虛。
這種虛情假意的相互吹捧,趙寒看得實在是無趣。
若不是自家生意,怎麼也要過來捧場,他才懶得湊這種熱鬧。
片刻後,眾人都靜了下來,李堂將自己的詩稿唸了出來:“雪中何地覓仙蹤,水岸瓊花入眼濃。猶憶曾經橋上客,寒風吹送影重重。”
“好一個雪中何地覓仙蹤!”
“這首詩,依我看啊,不亞於遂意的那一首。”
“這詩,我這輩子也寫不出來。”
眾人又是一陣吹捧。
緊接著,其他文人士子,也紛紛站了起來,將自己的詩稿唸了出來。
其中還摻雜著文人間的相互吹捧,氣氛倒也熱鬧。
看著所有人都將詩稿念過,楊安站了起來,笑著道:“今日能收穫這麼多的好詩,實在是楊某的榮幸。杜鵑姑娘,現在該由你來評定,其中最優者。”
眾人都望向了杜鵑,他們都想知道,杜鵑會如何評定。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杜鵑卻是說道:“諸位的詩作的都很好,每一首都有其獨到之處,但杜鵑心裡的第一名,卻早已經定下,所以,恕杜鵑無法從中選出最優者。”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有人開口問道:“不知杜鵑姑娘心裡的第一名,是何人?此人若是沒來,可以邀請他過來,共襄盛事,若是在現場的話,不如也做上一首,讓大傢伙欣賞學習一番。”
“沒錯,這人若是不作詩一首,大傢伙豈能服氣。”
“那人到底是誰?”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道。
就連趙寒也來了興致,支起了耳朵。
“那人正是趙縣男趙公子!”
杜鵑的目光落在了趙寒身上。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趙寒的名頭,他們自然也都有所耳聞,但據他們所知,此人一向低調,足不出永安縣,什麼時候,和杜鵑牽扯上了?
楊安臉色一沉,正要說話,卻趙寒攔住,他皺著眉頭道:“杜鵑姑娘,咱們素未謀面,在下何德何能,能讓你列為第一名?”
杜鵑微微一笑:“沒錯,我和趙公子確實是第一次見面,但趙公子的大名,我卻早有所聞,若不是你創下那獨特的軍陣,我大周又豈能將北蠻騎兵擊退!”
“如此英雄人物,杜鵑仰慕已久。”
趙寒不悅道:“杜鵑姑娘不要亂說,能擊敗北蠻騎兵,那是將士用命,上下一心的結果,至於我,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小女子言語間有誤,還請趙公子見諒。”
杜鵑站了起來,微微作揖,算是認錯。
不得不說,她待人接物都令人如沐春風,饒是趙寒,臉色都稍稍緩解。
“小女子一直有個心願,就是希望趙公子能送我一首詩,不知小女子有沒有這個榮幸?”
趙寒下意識的就要拒絕,不過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此次的目的,就是為了推廣香皂,這詩會的動靜,自然是弄得越大越好。
既如此,他不如竊詩一首,若是傳頌開來,也好助力香皂的推廣。
這樣想著,趙寒雙手抱拳道:“姑娘言重了,今日群賢畢至,我便獻醜,作詩一首,還望諸位不要見笑。”
聽到這話,眾人不免嗤之以鼻。
連功名都沒能考取的人,也懂得作詩?
他們都懷著幸災樂禍的心情,等著看趙寒的笑話。
包廂內,杏兒激動的拍著手。
“趙公子要作詩了,他這一出手,勢必力壓全場!”
李慕芸卻是眉頭一皺,看向韓幼薇道:“你家夫君還會作詩?”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從來都沒見過做過詩。”韓幼薇有些拿不定道。
聽到這話,李慕芸臉色有些難看。
這個傢伙,既然不會作詩,他逞什麼能啊,那狐媚子幾句迷魂湯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姓誰了!
“杏兒,快出去,攔住趙寒。”
雖說這樣會有失體面,但也好過做出一首亂七八糟的詩,成為眾人的笑柄。
那可真就釘在了恥辱柱上。
然而,杏兒剛起身,趙寒已經緩緩開口:“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話音落下,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沉浸在詩詞所描述的世界中。
片刻後,挪動椅子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一名士子也不知是不是吃壞了東西,捂著肚子跑了出去。
眾人回過了神來,他們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包廂內,杏兒激動的說道:“小姐,我就說吧,趙公子一出手,那些人肯定都不是對手。”
韓幼薇雖然不太懂詩,但從眾人的表情,也能看出,趙寒的這首詩是何等的了得。
而李慕芸的臉色,則是極其複雜。
她自幼雖然喜歡帶兵打仗,但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可是一樣也沒有落下。
自然能看出,趙寒的這首詩,是何等水平。
啪啪啪!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隨即開始熱烈起來,大多士子的臉上,都帶了一份崇拜和尊敬。
“此詩一出,以後詠雪詩便不用再做了。”
羅開大為激動。
這可是流傳千古的名作啊,大周朝有名的詠雪詩也不少,但那些和這首比起來,給其提鞋都不配!
而他親眼見證了這一幕,這是何等的榮幸。
這話,引得所有人的贊同。
他們寫詩不行,但品鑑詩的水平還是有的。
趙寒的詩,讓他們有種高山仰止之感。
這完全已經不在一個層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