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轉讓名額
此言一出,現場為之一靜。
誰也沒有想到,楊安會提出如此要求。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跪,那簡直比死了都讓人難受。
果然。
趙誠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後,一張臉氣得通紅,明明馮去疾剛才只是道歉便讓他離開了,現在輪到他竟然要下跪磕頭,這分明就是在羞辱他。
“不可能!”
趙誠咬牙切齒,“我告訴你,休想!哪怕今天就算我死了,你也別想我給你們下跪!”
作為一名讀書人,他也是有骨氣的,士可殺不可辱。
“既然如此,那就沒得談了。”
楊安攤了攤手,一臉無奈道。
眾人議論紛紛,覺得楊安做得有些過分了,當著這麼多的人讓對方跪下,著實有些欺人太甚了。
楊安聽著周圍的議論,神色不變。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其實就是這趙誠攛掇的,那馮去疾最多隻能算是幫兇,真正可惡的人是這趙誠。
趙誠與趙寒是同村人,還是同一族的人,然而在面對趙寒時,卻如此冷漠,甚至變著法子譏諷他,哪怕是後來讓他念詩,也是這傢伙挑出來的。
他向來厭惡的便是這種人。
趙誠死死盯著他,雙眼通紅,卻並沒有離開。
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離開,明日永安縣內便可能出現自己的傳言。
此事對馮去疾是一種威脅,對他的威脅則更大。
畢竟他的身份與其他人不同,他是贅婿。
他能被王家看上,是因為王家看中了他的才華,打算培養他讓他去考取功名。
這幾天與王家之人的相處,他早就領會過他們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如果說有一天他斷絕了由科舉走上仕途的可能,王家會毫不猶豫地踹開他,就像踹開一條狗一樣。
所以他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像他道歉!”
兩人對視了片刻,趙誠終於還是妥協了,臉上失去神采。
他來到趙寒面前,躬身行了一禮,認真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趙縣男,我在這裡向您說聲對不起,望您宰相肚裡能撐船,饒過我這一回,以後我看到您,一定饒路走,絕不在您面前礙眼。”
他這話說得可謂低聲下氣,周圍的賓客聽在耳中,都不免一陣吃驚。
趙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顧地喝著,沒有看向他,也沒有回應他。
楊安能發現的事,他自然也能發現。
他與趙誠之間並不無恩怨,算起來這是他與對方的第一次見面,結果剛一見面,他便從對方身體感覺到了敵意,他沒有任何表示,卻還是遭到對方的刁難,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因此,他看著楊安近乎不近人情的做法,卻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什麼。
趙誠保持著躬身的動作,遲遲沒有等到回應,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楊安見狀,神色冷了下來,沉聲道:“滾吧!”
趙誠鬆了一口氣,再次朝兩人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開。
只是轉身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便變了,其中夾雜著無限的怨毒。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楊安讓他滾,並不是原諒了他,畢竟剛才面對馮去疾時,趙寒至少說話了,但在面對他時,卻是一句話都沒說過。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楊安在商場摸爬打滾這麼多年,哪還不明白他的想法。
也只有在面對薛紅棉時,他才會顯得無腦。
趙誠離開後,場面漸漸從那些凝固的氣氛之中活躍過來。
這時老鴇走了出來,熱情地招呼著眾人。
“現在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趙縣男的表現最為亮眼,而剛才紅棉姑娘也對我說了,待會兒想請趙縣男進房一敘。”
她說這話時,眉眼彎曲,臉上的喜悅不加掩飾。
有了趙寒那首詩,紅棉的名聲必將響徹大江南北,而麗春院也會水漲船高,將來薛紅棉不論是留在這裡,還是贖身離開,麗春院都能狠狠賺上一筆。
遇到這種天大的好事,她焉能不喜?
而隨著她的宣佈落下,眾人一陣嘆息,望向趙寒的眼神充滿了羨慕。
他們來了這麼多天,每天準時守候在紅棉姑娘身邊,卻沒能讓她多看一眼,趙寒只是第一次過來,便獲得紅棉姑娘青睞,讓他們心中酸澀不已。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不過倒也沒有人不服氣,連明樓書院的學子都自愧不如,嚇得連準備好的詩都不敢唸了,更何況是他們。
“趙縣男,請吧!紅棉的房間就在二樓!”
老鴇來到趙寒面前,熱情地說道。
“餘媽媽,您看我是和趙縣男一起的,剛才的詩也是我替他念的,我對紅棉姑娘一直傾心,能否讓我跟著一起去見見她?”
楊安一副商量的語氣說道。
老鴇姓餘,年輕時也是麗春院的頭牌,後來成為麗春院的媽媽,平時一些年輕的客人也會尊稱她一句餘媽媽。
老鴇看了他一眼,一臉無語道:“楊公子,非不是我同意,只是一次進去兩名男子……這種事從未有過,您還是不要讓我為難了。”
“怎麼是為難呢?我跟趙縣男可是情同手足,他肯定不會介意的。”
楊安回過頭望向趙寒,一臉期許道,“對不對啊,學義?”
趙寒點頭道:“若是可以的話,便將我的名額讓給楊兄吧,由楊兄去見紅棉姑娘。”
他對單獨見對方倒是沒有太大興趣,倒不如將這個機會讓給楊安,也算是成全一段姻緣。
“這……這如何使得……”
老鴇有些懵了,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趙寒,其他人傾盡家財都搶不到的名額,他竟然要拱手讓出去,這……這還是男人嗎?
但凡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見到紅棉姑娘,都會走不動路,現在有一個與紅棉姑娘單獨相處的機會,他竟然放手不要。
一時間,她看向趙寒的眼神變得怪異起來。
“趙縣男,紅棉姑娘指名道姓是要見您,您若是不願意動倒也罷了,如何能將位置讓給他人,您把紅棉姑娘當成什麼了?此事是萬萬不能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