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那是招了小偷
小二知道的細節不太多,但他說的話到底給幾人提供了模糊的線索。
“原來如此,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關鬥金眼睛轉了轉,又換了個話題,“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什麼事?”小二抿了一小口酒,抬眼看他。
關鬥金一指頭頂:“還能是什麼事?當然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他這麼一說小二就明白了。
這個鎮上有傳言說商人每次到這裡就會死人,而昨天,他們這些人裡恰恰死了一個,也難怪他會這麼問。
可說起這件事,小二卻有些為難,他們這是開客棧的,哪裡能說。
“咔噠。”
就在他猶豫之時,一小枚銀錠子滾在他面前。
沈玉璧收回手:“說。”
這三人充分發揮了自己大商人身份的優勢,送起銀子來毫不手軟,左右不是自己的,不花白不花。
那訊息買來是真是假尚不好說,先用銀子撬開嘴才是真理。
小二皺著眉頭,掙扎了下,最終手指微動,悄悄捏起那塊兒碎銀攥在手中。
就那一小塊銀子,抵得上他三個月的工錢了。
左右這客棧裡也沒什麼生意,他便把實情說了出來。
“唉,大哥叫我一聲小弟,我也不說那些虛的,其實關於鎮上的傳言,真實性一半一半。”
關鬥金:“怎麼說?”
“死了人是真的,但是沒那麼邪乎,說什麼有妖怪之類的,那是沒影的事兒,其實那些人會死,是因為招了小偷。”
“小偷?”關鬥金擰眉,“你們客棧裡招小偷?”
小二被他這句話嚇得一激靈,連忙擺手:“可不敢胡說,不是我們店裡的,不對,不全是我們店裡,這鎮上又不止我們一家客棧。”
說完他就開始抱怨。
“也不知道哪個窮瘋了的,天天在這個破鎮子裡蹲守,這鎮子那麼窮,還會招小偷也是奇了怪了,不過也就是慶典開始這幾天,那些人倒是清楚,只偷外來商人的,還沒聽說過哪戶人家裡被闖了空門。”
小偷?
楚樾可不信是這麼簡單。
謀財那叫小偷,謀財害命,呵呵,那要的可不僅僅是錢那麼簡單了。
他們這邊說完以後,客棧門口進來幾個人,是張朵一行人,其中就有那個男人。
楚樾把他叫住,詢問了一下有關於床頂上那張剪紙的事。
可那男人卻一問三不知。
他不記得女人有沒有動過上面的剪紙,畢竟回房後他們也出來過,而且他對那張剪紙的印象並不深,也根本不記得之前的剪紙有沒有眼球。
對那間房,男人有種莫名的抗拒,不想回憶,也不想多說。
只短短交談幾句,他便上樓了。
至於上樓後張朵會怎麼問,楚樾不在意。
關鬥金問完話之後又扔給小二一些封口費,沈玉璧看了兩眼後移開視線,將小二眼中的貪婪完全捕捉在眼底。
“你們的掌櫃的在不在?”沈玉璧問。
小二拿著抹布把桌面濺出來的酒漬擦乾淨,頭也沒抬:“不在,他一般晚上才回來。”
“白天去哪兒?”
小二:“這誰知道?一到白天就沒影了,經常看不見人,習慣了就好。”
“小二,點菜。”
後面有人喊了一句。
“哎!”
小少年將抹布一扔,屁顛顛往點菜那桌去了。
楚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走吧,剩下的玩家也回來了。”
趁現在大家都在,他把那張兔子剪紙的疑點說了一遍,然後進了他們的房間檢視。
每一間房床頂上貼的剪紙各不相同。
有一間是一條看起來相當福氣的鯉魚,還有一間是周圍圍繞著蝴蝶花朵的福字,剩下的那間就是張朵他們的房間,他們床頂上的剪紙乍一看沒什麼意義,像花兒又不是花兒,好像只是有點花紋的圖案,但仔細看,那些花紋又好像是一隻只腿頂著腿的碩大的蜘蛛。
都是很普通的剪紙。
硬要說怪異的話,只有他們房間的那張才能算得上是怪異。
“這剪紙有什麼問題嗎?”張朵站在床下抱臂看著他們。
楚樾搖頭,“還不知道,可能有問題可能沒問題。”
“廢話!”
楚樾沒有理會,自從開始時關鬥金故意搞了那一出,讓張朵認為是他搶了新人玩家後,這人就一直看他不順眼。
把看到的那些剪紙在腦中過了一遍,楚樾沒有在腦中找到匹配的答案。
這兩天他們在集市上穿行而過,他多多少少看了一些,周圍賣剪紙的攤子上沒有賣這些花樣的。
晚上洗漱完,三人上床。
關鬥金率先嘆了口氣:“那個什麼剪紙娘娘肯定和周老大家的事情有關吧。”
畢竟從擺攤男人口中唯一提起的和發財有關的,說的就是幾十年前鎮上特別的富戶周老大。
好像也是因為他才帶動了整個鎮上的人吃飽穿暖。
就那麼巧?
周老大一家死於非命,然後剪紙娘娘銷聲匿跡,甚至成了個禁忌。
“還有啊。”關鬥金撓撓臉,“我覺得這個剪紙娘娘在他們鎮上的地位也不太高。”
沈玉璧:“何以見得?”
關鬥金:“到處可見得。”
聽他提起這茬兒,楚樾知道他想說什麼。
“應該是那女人說的那句話吧。”
今天沈玉璧問他們為什麼不剪裁剪紙娘娘的形象時,那個女人是怎麼說的?
那個女人說“沒人知道她長啥樣兒,在心裡尊敬她就足夠了”。
這句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但仔細一琢磨,實在經不起推敲。
那語氣,那用詞,實在不像是尊敬的樣子。
“對於自己尊敬的神明,不掛像,不燒香,不祭拜,只在心裡尊敬尊敬,那和男人屁點實事兒不幹,只嘴上口口聲聲我愛你有什麼區別?”
沈玉璧一挑眉,側頭看楚樾:“你性子看起來挺冷,沒想到對愛情還挺有見解。”
“見得多了,就懂了。”
“哦。”沈玉璧又問,“有女朋友了嗎?”
“單身。”
“忘了,你之前說過。”
關鬥金來了點興趣:“單身啊,不應該吧,你這樣的,在你們那應該算是鑽石王老五,就沒有丈母孃想要把你這個金龜婿釣回家?”
楚樾沒說話。
關鬥金又湊了湊:“怎麼說也是儀表堂堂的富家少爺,怎麼能連個女朋友也沒有?是不是家裡人不好相處?”
說完像是想到什麼,他突然驚訝:“楚兄,不會是身體有隱疾吧?”
楚樾:“隱疾?”
關鬥金立馬裹著被子往這邊擠:“就是,咳,你懂的。”
見他越說越離譜,沈玉璧冷冷撂了一句:“說正事,少講點八卦。”
關鬥金:“……”
這話頭不是他挑起來的嗎?他就插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