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一舉兩得
周亭心頭巨震。
滿月女帝是何等存在？
合歡宗的定海神針，絕世強者。
能傷到她的人，或者說，能撼動她聖地禁制的存在，這方天地間又能有幾個？
“哎，想那麼多幹嘛？”
心蓮見他神色凝重，反而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又給他斟滿一杯酒，自己先一飲而盡，臉上醺紅更甚。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咱們這種小角色，操心那些頂破天的大事，不是自尋煩惱嗎？來來來，繼續吃肉，繼續喝！”
她的話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了周亭心中那點波瀾。
是啊，自己瞎操什麼心？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意。
他對這合歡宗本就沒有半分歸屬感，這裡不過是他穿越而來，暫時落腳的一處客棧罷了。
若真有大廈將傾的那一日，憑藉百倍返還系統，他大可以遠走高飛，另覓洞天福地。
沒必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這艘不知是否會沉的船鎖死在一起。
想通了這一點，周亭心頭豁然開朗。
“師姐說的是，是我想多了。”
兩人不再談論那些沉重的話題，風捲殘雲般將剩下的妖獸肉和靈酒一掃而空。
酒足飯飽，心蓮抹了抹油光水亮的紅唇，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裙。
“吃飽喝足，師姐我得回去跟師傅覆命了。”
“就這麼走了？”周亭懶洋洋地斜睨著她，“活兒還沒幹完呢。”
心蓮嬌軀一僵，風情萬種地嗔了他一眼：“師尊還等著我呢，哪有空給你捏肩捶腿？下次，下次一定！”
話音未落，她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火光，頭也不回地溜出了洞府。
周亭看著她消失的方向，輕哼一聲。
這女人，真到了宗門危急存亡的那一天，怕是跑得比誰都快。
他隨手一揮，靈力捲起殘羹冷炙，清理得乾乾淨淨。
洞府內恢復了清靜，周亭卻陷入了沉思。
今日之事，給他敲響了警鐘。
合歡宗也並非絕對安全的避風港。
他需要一些自己的班底，一些絕對忠誠的力量。
首先，這洞府太空曠了，連個看家護院的都沒有，得找個靈寵。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隨著火靈根晉升極品，那部《九九離火訣》的參悟必須提上日程。
要想盡快掌握真理之火的奧秘，就需要海量的悟性。
而刷悟性，最好的方式莫過於教導。找個聰明的，人家或許本就會，系統判定的收益必然不高。
但若是找一隻……蠢笨的靈寵，隨便教點東西，那返還的悟性豈不是源源不斷？
而且，越是單純的生靈，忠誠度也越容易培養。
一舉兩得，完美！
周亭不再耽擱，徑直朝著宗門後山的靈獸灣行去。
剛一踏入靈獸灣的地界，混雜著各種靈獸氣息的熱浪便撲面而來。
一名身著執事服，面容清秀的女弟子立刻迎了上來。
“這位師兄，可是來挑選靈寵的？我是此地弟子張嫻。”
“正是。”周亭點點頭，開門見山，“帶我看看。”
張嫻不敢怠慢，引著周亭穿過一排排由禁制隔開的獸欄。
其中不乏血脈高貴的異獸，有的通體燃燒著烈焰，有的肋生雙翼，神駿非凡。
“師兄請看，這是赤焰獅，火屬性的佼佼者，成年後可媲美築基後期。”
“那是三眼風狼，速度奇快，極善追蹤。”
張嫻熱情地介紹著，周亭卻一路搖頭，興致缺缺。
這些靈獸，個個眼神靈動，一看就不好糊弄。
逛了一大圈，張嫻有些摸不著頭腦，試探著問：“師兄，莫非這些……您都看不上？”
周亭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神色異常認真。
“張師妹，我換個說法。你們這裡，有沒有……比較蠢的靈寵？”
“啊？”張嫻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整個人都懵了。
靈獸灣的弟子，哪個不是想方設法要挑選血脈最純正、靈智最高、潛力最大的靈獸？
要一隻蠢的？
這是什麼聞所未聞的古怪要求？
周亭看出了她的疑惑，卻懶得解釋自己的真實目的。
他只是在心中盤算著，靈寵越笨，思維越簡單，教它“一加一等於二”，系統可能都會返還一套高階演算法。
這種好事，上哪找去？
見周亭不似開玩笑，張嫻雖然滿心費解，但還是盡職地說道。
“師兄……請隨我來。”
她領著周亭繞過那些光鮮亮麗的獸欄，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這裡的環境明顯差了許多，靈氣稀薄，獸欄也破舊不堪。
欄中的靈獸大多無精打采，血脈混雜，甚至有些還帶著殘疾。
“這裡……”張嫻的語氣有些尷尬，“都是些資質太差，或是血脈駁雜無法鑑定的。平日裡若是有弟子需要，可以直接領走，再沒人要，養大了……就當做肉食處理了。”
周亭的目光掃過這些可憐的小傢伙，卻在其中一個角落，陡然停住。
那是一個蜷縮在乾草堆裡的小東西，通體灰撲撲的，毛髮糾結，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它長得像狗，耳朵卻又尖又長，帶著幾分狐狸的狡黠；尾巴短而粗，又有點熊的樣子。
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周亭認得它！或者說，認得它那雙眼睛！
正是那個往他懷裡硬塞《混沌開天功》玉簡，然後撒腿就跑的神秘小獸！
它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什麼品種？”周亭指著那小傢伙。
張嫻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回師兄，我們也鑑定不出。它身上至少有七八種妖獸的血脈特徵，混得一塌糊塗，靈智也……也相當低下，連最簡單的指令都學不會。”
靈智低下？學不會指令？
周亭的眼睛瞬間亮了。
這不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完美教材嗎！
“就它了。”他一錘定音。
辦完手續，周亭拎著這個髒兮兮的小傢伙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他先是去後院溫泉池打了一盆溫水，又從儲物戒裡拿出之前剩下的大妖腿肉，撕了一塊遞到它嘴邊。
小傢伙先是警惕地聞了聞，隨即再也抵擋不住那精純血肉的誘惑，狼吞虎嚥地吃了下去。
一塊肉下肚，它原本黯淡的眼神都似乎明亮了幾分。
周亭滿意地點點頭，將它放進水盆裡，開始給它仔細地搓洗起來。
待洗去一身汙垢，小傢伙的真實模樣倒也多了幾分可愛。
它舔了舔嘴巴，用腦袋輕輕蹭了蹭周亭的手。
周亭笑了笑，又撕了一塊肉餵給它，看著它吃完，忽然板起了臉，神情變得無比嚴肅。
小傢伙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
只聽周亭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傳道授業般的莊嚴口吻，對著一臉茫然的小獸，緩緩開口。
“很好，吃飽了就有力氣學習了。在你正式成為我的靈寵之前，我先給你上一課。”
“今日的課題是——”
“論靈藥種子胚芽在不同靈氣濃度、五行屬性及溫溼度環境下的差異化生長模型與最優培育方案初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