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陛下想重掌軍權?
“沒有了陛下,就只有這些人了……”
張維賢心虛的低著腦袋。
朱由檢走到他身邊,突然聞到一股酒味,“你在軍營喝酒了?”
“沒,陛下,天大的冤枉!”
張維賢連忙擺手,“我方才在家裡吃喝,沒在營中啊!”
“在家你就有理了?”朱由檢無語,“讓你總督京營戎政,你倒好,在家裡面吃吃喝喝。”
“知道東林士子們都怎麼說你嗎?”
“人家都說你張維賢是個酒囊飯袋,這京營交到你的手裡,怕是再也提不動刀劍了!”
聞言,張維賢頓時冷汗直冒,內心對那些嚼舌頭的文人恨得咬牙切齒。
忽然間,他又想到什麼,連忙說道,“陛下,這不是臣的罪過!”
“那還能是誰?”
“世人都知道你英國公是京營總督。”
朱由檢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心說你小子再聽不明白朕是啥意思,那就只好弄你了……
“是……是兵部侍郎孫紹!”
張維賢連聲說道,“那孫紹以兵部侍郎銜助臣協理京營,營務諸事都是他在負責!”
“其它的,臣什麼都不知道!”
一旁的方正化早聽出來皇帝根本無心處置張維賢。
也就這張維賢這出了名的二愣子能被嚇唬成這樣兒。
然而聽著聽著,他便愈發感覺不對。
皇帝來京營視察為假,難道是想收拾一下兵部?
不過也對,陛下要掌軍權,始終是繞不開的。
“孫紹?”果然,聽到這個名字,朱由檢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隨後朝著方正化看了一眼。
方正化沒有多說,直接轉身離開
不得不說,雖然這些傢伙壞得流膿,但確實聰明啊!
都不用把話說明,往往一個眼神和動作,這貨就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而且還能給你辦得明明白白!
若是換了像張維賢這種二愣子,大半天都不見得能反應過來……
而六部衙門的辦公地點,離錦衣衛北鎮撫司不遠,都在承天門附近,只不過一個在內,一個在外。
兵部侍郎孫紹在兵部衙門裡的地位不低,几案也比較靠裡。
往前走兩步就是兵部尚書的几案,這是為了辦事方便。
這時,大概已到了下班的時間,兵部內除一些值班官員,其餘的人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然而,第一個出門的官員剛走了兩步。
抬頭一看,差點沒哭出來。
只見在他面前,正站著六個番役,腰間挎著長刀,凶神惡煞!
打頭的擋頭當面便問,“你是孫紹嗎?”
那官員先是愣了愣,然後連忙搖頭,心中隨之鬆了口氣,原來不是找我的……
擋頭聞言也不多說,吩咐一個番子留下看住這官員,便是帶著其餘人直接闖進兵部。
只見他將佩刀一橫,大聲問道。
“誰是孫紹?!”
這群東廠番子不請自來,讓兵部的官員們都是議論紛紛。
還沒等說話,後方便是傳來一陣雜音。
幾名番子趕過去檢視,卻發現是孫紹聽見東廠找自己。
當場嚇得魂不附體,不慎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帶走!”
領頭的擋頭也不想多廢什麼話,喊了一聲,直接轉頭離開。
番役們道聲遵命,不顧孫紹的掙扎和求救,架起他就朝外走。
但沒動幾步,卻被一名官員攔住。
“留步。”兵部員外郎王袏雖滿臉疑惑,但卻鎮定自若的問道,“敢問孫侍郎是犯了什麼罪過,你們東廠何故前來拿人?”
聞言,擋頭看都沒看他一眼。
也就是現在了。
若換到以前,東廠拿人,有幾個敢上前盤問的?
“孫紹協理京營,英國公揭發他有瞞報、貪餉等罪!”
“陛下龍顏大怒,下旨叫我們先拿他到北鎮撫司拷問,再下東廠地牢!”
言罷,擋頭轉身便走,兵部因此事大為震動。
可朱由檢卻還在校場,耐著性子聽著二愣子張維賢介紹起京營的狀況。
顯然,他還不知道,他已經當了朱由檢的背鍋俠……
“陛下,這京營自太祖建立以來,分為中軍,左、右掖和左右哨。”
“軍士除來自京師衛軍外,又有都留守司及山東、河南、大寧三都司衛所馬步官軍輪番到京師宿衛和操練,稱為班軍。”
“除此之外,還有掌隨駕馬隊官軍的十二營,掌操練上直叉刀手及京衛步隊官軍的圍子手營……”
沒多久,方正化便回來了。
朱由檢點了點頭,看著眼前滔滔不絕的英國公張維賢。
雖然這傢伙的確夠忠心,還生了一個好孫子。
但若是論起吃空餉喝兵血,這群武將勳貴不見得會比那幫沒卵子的文官差到哪裡去,甚至比他們搞得還厲害。
朱由檢沒有直接收拾他,已經算是十分給他面子了。
借用一下他的名頭拱火能算個什麼?
更何況,近些年勳貴們和文官走的十分近,跟到人家屁股後面搖頭擺尾,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得想辦法讓他們雙方打出腦漿子才行!
打定了主意,朱由檢也懶得繼續聽張維賢繼續扯淡了。
在這老小子的嘴裡,簡直是把現在的京營都誇出了花來了。
總之一句話,別看我們京營現在人少,可濃縮的都是精華啊……
若是打起仗來,那絕對都不是含糊的主!
朱由檢真想噴他一臉口水。
是驢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就完了?
“走,我們去校場,校閱一番英國公口中的雄壯之兵!”
說罷,朱由檢直接離開軍營,在眾人的前呼後擁之下,登上了點將臺。
“這……”張維賢面露難色,他知道自己是在吹牛逼。
但也沒想到,皇帝居然真的要親自下場去看軍隊。
在他看來,皇帝年齡小,哄哄就得了。
咋還玩真的?
而跟在一旁的京營副將董琦,卻是暗自罵了一句英國公蠢豬!
就你吹的這些東西,別說皇帝了,甚至我都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