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番外50

這句話一出，柳慕梗著的脖子就慢慢軟了，她額頭頂在司馬先的心口，輕輕哼了聲。

兩人就這麼靜靜站了好一會兒，司馬先探頭往窗外看了看：“該打烊了吧，我看樓下在搬桌子了。”

柳慕嗯了聲，一步跨近環抱住司馬先的腰：“你真不用回去嗎？你奶奶得氣瘋了吧。”

司馬先抿了抿唇，眼前浮現出剛才的情景。

老太太半躺在床上，捂著心口，指天指地地咒罵柳慕，一會兒說她沒有規矩，一會兒說她沒有教養，總之樣樣都是柳慕的錯，她是個百分百的完美受害者。

他在桌邊坐下，等她罵到一個段落歇氣的時候插了句：“我已經跟周家小姐問清楚了，到底誰是誰非，誰先挑出來的事就不必再說了，各自心裡清楚。”

老太太的氣焰一下矮了半截，但嘴還是很硬：“我是她長輩，說她幾句怎麼了？那是她該受的。”

司馬先呵地笑了聲：“哪門子長輩，我們已經離婚了，她和司馬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憑什麼受你這氣？”

老太太氣又很喘不上來了，張姐立時上去給她順心口，半真半假地埋怨司馬先：“先生，是我多嘴啊，這裡外裡也得分個親疏遠近吧，這老太天可是您親奶奶。”

司馬先冷冷看她一眼：“有你什麼事，要你瞎摻和什麼，我發你工資可不是來讓你對我的家事指手畫腳的，想幹就幹，不想幹滾蛋。”

張姐的臉一下漲得通紅，立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訥訥閉上了嘴再沒說一句話。

司馬先又重新看回老太太，拍了拍褲子，撐起膝蓋站了起來。

“奶奶，少管閒事，安心養老，我早就說過，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不需要別人來替我安排什麼。”

他立在原地，環視了一圈屋子，“這裡要還不夠清淨，咱們家鄉下那祖宅也能住，老黃一家不一直在那料理著呢嗎？”

“司馬先！”

老太太一下坐直了，臉黑如鍋底，手顫抖著指著她那寶貝大孫子，“你你……你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司馬先偏頭笑得諷刺：“我娘在哪兒呢？”

老太太一下語塞，吭哧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深深嘆了口氣：“奶奶，你這把年紀了，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就是子孫最大的福報了，不要再想著攛掇些什麼。”

“但凡你用要求別人的標準來衡量衡量自己，你就會發現……”

他頓了頓，“你就是自己最討厭的那類人。”

說完這話，他轉頭就走了，一路衝到一枝春這裡，見到了哭成花臉貓的柳慕。

“你贏了嗎？”

柳慕點點頭：“我沒輸。”

過了會兒又補了句，“也沒贏。”

她推開司馬先，本想仰頭看他，但猛然意識到自己妝花了滿臉，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我可不想讓你在我和你奶奶之間選擇什麼，你別誤會。”

她鞋子磨了磨地面，“我不過是出口氣罷了，可別真影響你倆的祖孫情。”

司馬先抬了抬眉，等著她往下說。

“所以，你先回去吧，我們倆的事，以後再說。”

“啊？”

他被她推著往外走，簡直莫名其妙，“不是，這結果不能我來承擔啊，又不是我來找茬，這錯怎麼都壓不到我頭上吧。”

柳慕什麼話都沒說，一徑把他推出了門外，又砰一聲關門鎖上。

司馬先正想再上去捶門，柳慕的微信到了。

【不是一時一刻的事，我總歸給你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