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番外45

柳慕心漏跳了一拍，她對司馬先接下來要說的話已經有了預感，但她沒抬頭，眼睛看著碗裡的綠豆湯，等著他說話。

她的手握著勺子，又被司馬先握在手中，他稍稍用力，拿下了這碗綠豆湯，擱在了茶几上。

他轉而握住她雙手，細細摩挲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知道我要什麼。”

柳慕依舊垂著眼，好一會兒才突然一笑，使力想抽出雙手，但對方的力道太大，她就跟奶貓一般無濟於事地掙扎了一通，最後嘆出一口氣。

“司馬先，我可以不還的。”

她猛地抬眼看向他，目光炯炯，是不肯就範的決心，司馬先就知道硬話說到頭了，要曉之以情了。

他微微一笑：“當然，但我知道你不會。”

他見柳慕眉頭一擠，提了一口氣顯然是準備反駁他，但他給出結論的速度更快。

“因為……你還愛我……”

他說完這話，擎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並沒有看她，而是垂下眼睛，把目光放在她的手背上，眼睫微微顫動。

柳慕下意識地要否認：“不，我沒有……”

司馬先輕笑了一聲，語氣裡藏著束手就擒的無奈：“但我愛你，柳慕。”

她就此被堵住了喉嚨，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了，這麼多年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跟她說，他愛她，以往她逼他說他都不肯，現在離婚了，他居然來真情表白了。

“你……”

他沒讓她再開口，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左手用力摁住她，柳慕怕傷到他那條手臂，只能稍微扭了扭便不動了。

兩人靜靜相擁，這久違的溫情讓人有些忘形了，等柳慕清醒過來時，局勢已經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兩人躺在那竹床上，緊緊相依，司馬先已經蓄勢待發了。

“不不……你的傷……唔……”

柳慕抬手要擠開他，但兩人之間早已一絲縫隙都不存了，她恍如偶然停駐在青竹上的一隻蝴蝶，連翅膀的扇動都是這股勁風帶起的。

一切身不由己，情不由人，這片海風浪滔天，早已將二人捲進了旋渦裡。

…………

司馬先在這裡住了三週，傷口都癒合了，還留了些疤痕，好在不太明顯，時間一長也就慢慢褪了。

他本人是不在意這些，有疤就有疤，什麼都不影響。

但他臨走之前，柳慕把所有藥膏的用法都事無鉅細交待了一遍，見他實在聽得心不在焉，揪起他耳邊扯了扯：“你記住沒有啊？”

司馬先捂著她的手，湊上來親了一口：“我肯定沒記住，還得你幫我塗。”

柳慕嗤了一聲，從他身上爬起來，給藥膏裝袋：“記不住拉到，反正疤又不長我身上。”

司馬先跟著一起坐了起來，從後面環抱住她，趴在她耳邊：“你倒是狠心。”

正要再說話，手機響了，是王叔打來的，司馬先掛掉了，嘴唇若有似無地劃過她頸邊，接著站了起來。

柳慕被他帶著一起站了起來，兩人面對面貼著，司馬先將她攬進了一步：“那就照我們說好的來，你可不能出爾反爾。”

她抬眼看他，眼神裡似帶著萬千言語，但最後也什麼都沒說，只笑著點了點頭：“走吧。”

司馬先什麼都沒帶，一應生活用品都是現買的，如今還是全數留在這裡，等以後來的時候還能用。

她只送他到了電梯口，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兩人都淺笑著揮手告別。

柳慕站在原地，看著樓層數字從15降到了1。

她微微吐出一口氣，頓了頓轉身回了屋，只一兩分鐘的功夫，她還在地上收拾拖鞋，門鈴又響了。

她心忽然劇烈地跳動起來，迅速起身趴到了貓眼上。

門外站著的，又是司馬先。

她開了門，擠在門縫裡，沒讓他進來。

兩人沉默相對了片刻，司馬先先笑了，他一手扶住大門，使力推了開來。

“我想了想，還是再住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