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拳頭能解決一切嗎
村口小賣鋪。
佔地三十餘平米的小賣鋪,被大量的貨物塞滿。
村民所需的菸酒、食品,大都有貨。
“小時候我的夢想,就是能吃到一包泡麵。”
趙帆拿著鑰匙,開啟小賣鋪的木門。掃了一眼裡面的場景,便感慨不已。
片刻之後,聞訊而來的發小李小蛋,便出現在小賣鋪內。
“帆哥,你現在真是發達了。”
李小蛋與趙帆從小一塊長大,生的五大三粗。
一頭短髮,老實模樣。
“這算啥,以後還會更好的。”
趙帆將發小迎入屋內,取出一箱雪花啤酒,以及幾包花生豆,便開始喝起來。
自從趙帆入贅秦家後,村裡的同齡人,都很少跟趙帆來往,都嫌晦氣。
但李小蛋則不同,雖然內心深處也有些不滿意。但對待趙帆的態度,並沒有太大改變。
一盞方桌,數瓶啤酒,就著花生米。兩位發小,開始暢談起來。
“帆哥,要我說。你該離開秦家,另娶一門媳婦。哪怕長相再差,也比入贅強。”
幾杯酒下肚,話題轉到“入贅”一事上。
樸實的莊稼漢,最看重尊嚴。入贅,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你以後我不想,我是身不由己。”
趙帆向嘴裡灌了一杯啤酒,哀嘆一聲,徐徐回道。
發小的話,自然不是諷刺。趙帆能聽的出來,李小蛋是為自己著想。
“人家秦妮子,是一個大學生……一隻白天鵝。你想吃人家,哪有那麼容易。”
李小蛋撇撇嘴,話語沒有任何遮攔。
“我吃她……她秦家不吃了我,我就燒高香了。”
趙帆搖搖頭,一臉無奈。
“大丈夫當斷則斷,妞妞捏捏像個娘們。你真想離開秦家,明天去縣城民政局辦離婚手續,那不就完了。”
李小蛋瞪了一眼趙帆,一手拍著桌角說道。
“你……不會是看上人家秦妮子了吧。”
看到趙帆沉默,李小蛋似乎想到什麼。面色浮起一絲詫異,脫口而出。
秦家對待趙帆,簡直比長工還差。趙帆能看上秦妮子,也算“厲害”了。
“滾你麼的。”趙帆擺擺手。“咱換個話題行不……”
“你小子今天來,不會是說落我的吧。”
發小李小蛋,已經結婚兩年,有了媳婦孩子。平時在鎮上搬家公司幹活,沒白天沒夜晚的。
難得今天有空閒,能來找趙帆。
“他麼的,搬家公司倒閉了,兄弟我失業了。”李小蛋苦笑一聲,話語一轉。“你有什麼門路,給兄弟我介紹個工作。”
大嶺村周圍地界,能賺兩千塊工資的地方,幾乎沒有。
像李小蛋這樣沒有背景的 ,更是不好找工作。
“要不你來我小賣鋪幹活,我一個月給你三千塊。”
小賣鋪需要人打理,而發小李小蛋是信得過的人。
一個月三千的工資,在大嶺村絕對是高待遇。
“我們是哥們,我給你幹活,那多丟人。”李小蛋表示拒絕。“秦家煤礦最近缺人不,趁著你還在秦家,幫我問問。”
秦家煤礦的工人,待遇都是很不錯的。
“煤礦上班,是苦力活,而且還有生命危險,你可想好了。”
煤礦的工人,都是高風險的活。稍有不慎,一條命就捐了。
自從秦家煤礦成立,已經有十多位工人捐了。
“別那麼多廢話,這事就託付你了。我老婆孩子,還在家嗷嗷待哺呢。”
一箱瓶酒喝完,已是一個小時之後。趙帆隨便挑了幾大袋食品,塞到李小蛋手中,將他送出門去。
“我該怎麼跟秦妮子提這事呢。”
趙帆揹著雙手,在小賣鋪內踱步。
剛剛晚飯時候,趙帆沒給秦家好臉色,當眾離開。
如果現在打電話求秦妮子,對方會罵死自己。
就在趙帆苦思的時候,一身白色綴花短裙的秦妮子。提著一盒飯,向小賣鋪而來。
“趙帆,喝死你算了。”
秦妮子踩著一雙卡通拖鞋,走進小賣鋪。將手中的盒飯,丟在桌上。
面色冷冷,側對著趙帆。一雙目光,掃著屋內。
“妮子,剛才的事是我不對。”
醉眼朦朧的趙帆,掃著秦妮子。
一身得體的短裙,襯托著完美的身材。白潤的長指,點著黑色的指甲油。
“趙帆,你用拳頭,霸佔楊小刀的產業。用拳頭,逼迫村支書道歉。真是豈有此理,拳頭能解決一切嗎。”
秦妮子抱著雙臂,長出一口氣。
在大嶺村,並不是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否則,還不亂套了。
在秦妮子看來,趙帆的倒行逆施,是很危險的。
“這事,跟你沒關係。”
趙帆癱坐椅上,回了一句。
“我是你媳婦,跟我沒關係嗎。”秦妮子被惹氣了,隨手將一盒飯丟向趙帆。“我是你法律承認的媳婦,跟我沒關係嗎。”
氣怒之下的秦妮子,居然上手了。穿著拖鞋的腳,踹了趙帆幾腳。
擋。
飯盒被摔落在一旁的木桌上,盒內為熱氣騰騰的麵食——貓耳朵。
這份盒飯,是秦妮子親自下廚房做的,是趙帆最愛吃的。
“我對天發誓,我沒有逼迫村支書好吧。是新來的村長葉輕雨,為我主持公道。”
看著一盒熱飯,趙帆不禁語氣一緩。
能在深夜給自己送飯的人,除了母親,就只有秦妮子。
趙帆讓步,氣氛終於緩和下來。
“葉輕雨村長真是不簡單,不但有謀略,還是白富美。”
趙帆擺開飯盒,拿起一雙竹筷,開始品嚐起來。
“哎喲,輕雨村長既然這麼好。你要不要離婚,再入贅葉家呢。”
秦妮子站在一旁,不覺間面色升起一絲醋意。看到趙帆這麼說,又不禁 踹了對方几腳。
“什麼呀,你想哪去了。”
趙帆無奈搖搖頭。
村長葉輕雨,雖然長相不錯,但心機很深,趙帆自然談不上喜歡。
更重要的是,趙帆已經結婚了,不能對別的女孩有想法。
“哎,我的腳指甲……我剛塗的指甲油,很貴的。”
就在此時,葉輕雨輕叫一聲。面色浮起一抹痛楚,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因為剛剛踢得太狠,塗著黑色指甲油的一根腳指甲已經裂開。
一絲鮮血,從腳趾間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