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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周黔

雲苓不喜脂粉是不喜脂粉的氣味,撲在臉上,一整日裡鼻尖都是那難聞的味道。

白玉笑著答道:“夫人忘了,這是你大婚時雲家送來的,說是雲家新研製出來的脂粉,正準備在庠城售賣,正巧遇上夫人大婚,就先緊著你給你鎮場子來了。”

原是這樣,不過,

“哼,到時你大婚我定讓人送一箱子脂粉去給你鎮場子,叫你現在笑話我。”

“夫人好心,我哪敢呀。”

白玉一笑,臉上的的疤越發皺在一起,像只會動的沒腳的蜈蚣。

雲苓呼吸一滯。

白玉察覺到了雲苓留在她臉頰上的目光,無關痛癢般笑意淺了些

又若無其事道:“這疤我倒是已經習慣了,只若是驚得夫人晚間做了噩夢便不值得了。”

雲苓伸手,細細摸著白玉的疤,心疼;“傻姑娘,我這哪是害怕?分明是心疼這疤留在你姣好的容顏上,生生遮住了你的生活。”

以己推人,若是這麼大一塊疤落在她的臉上,她也是會連看人的臉色恐怕都不能了。

雲苓忽而想起昨日託了大舅舅找雀神醫一事,說是已有些眉目了。

早些年,雲家無意中結識了當初還不顯聲名的雀神醫,要找到他,雲家會比常人容易許多。

“若是雀神醫來了,就讓他也幫你看看,可好?”雲苓問得小心。

這麼些年,雲苓也從白玉口中得知了一些當年的事。

白玉年幼時,家中本也是做官的,但具體是哪家的大人,她自己也說不清了。

也許是那時候太小。

也正是因為她年幼不記事逃過了一劫。

白玉家族親人皆被斬首,家財盡數收沒,而她被匆忙中被婢女扒去身上所有的金銀財物,連衣裙外袍也被脫走了。

婢女將她就藏在那家宅院的后街中,自己就抱著從白玉身上搶來的東西自己逃了。

後來遇到了追捕的人,那人問她來自哪裡,她說不知道,問她父母是誰,她說不知道。

後來,那人不想惹事,沒再管她。

也許是白玉天生聰明,連對危險的察覺也是不經意的。

白玉被一戶人家收養,可後來那家人落魄了,就不想再養一個小丫頭,搬家時故意落下她,任她自生自滅。

後幾經流轉,落入青樓,那火是白玉自己放的,縱然她無父無母,身無分文,可卻不想落入紅塵,沾染上那世俗氣息。

她不願妥協,一場大火毀了她的容顏,後被老鴇賣給了人販子,又遇到了剛好去挑人的雲遲。

那場大火,更像是一場救贖。

將她送到雲苓身邊。

白玉笑著應下:“好。”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她固執地留下這疤,也不會再改變什麼。

既然這疤會讓看著的人心疼,那還不如祛了吧。

左右,與人也是好的。

雲苓眼見著白玉同意了,連眼底都染上了笑意,由衷地高興。

待白玉好生給她撲了層粉,又順手化了個妝,梳了個流雲髻,簪上碧玉簪,換了身同色系的碧玉流紗裙。

雲苓才得以出了房門。

秦斥帶著雲苓,在午時提前了半個時辰過去亭苑。

因這事是雲苓提出來的,且又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一起去亭苑更名正言順。

亭苑處在東西街交匯處,那裡是一大片自然的湖泊,一直延續到護城河。

亭苑就修建在湖泊之上,亭臺樓閣,綺麗瑰寶。

那裡清幽雅靜,大多文人學子都會時常一顧,卻又有著隱蔽之處,叫人難以發覺。

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談事好地方了。

秦斥帶著雲苓先到,找了個樓閣,立於一眾青竹之間,能俯觀青竹青翠欲滴,生機盎然。

雲苓接過從家裡帶來的茶水點心,為秦斥倒了杯,問道:“帶我來這,可是來見一位重要的人的?”

“是。”

便不再多言,連那人的身份都未曾袒露幾分。

就不知道讓她心裡先有個底?

雖然,她是知道那人是誰的。

但,並不妨礙他不是,人不是早晚都要見著的麼?

不解風情的書呆子。

可,她越看越是喜歡,這是和前世截然不同的感覺。

她甚至,有點貪戀了。

想要更多。

秦斥半點不知雲苓的想法。

他在等人,那個他無意中結識的人,能助他除去殺他父母的人。

也是,有足夠實力能問鼎的人。

等了許久。

終於,從這看去,青竹搖晃,非風即人。

來人風流雅緻,翩翩摺扇舞動,氣勢內斂。

周國六皇子,周黔。

那個秦斥眼中可以問鼎周國的人。

“秦兄找的這地方,倒是極好的,通風空曠,視野開闊,又隱蔽非常,不錯不錯。”

周黔將這亭子仔細打量了一遍。

又看著坐在亭子裡的兩人。

珠聯璧合,郎才女姿。

秦斥的清雋修長,而他身旁的女子,黛眉紅妝,雅緻應景碧綠長裙,挽著婦人髮髻。

可惜,挽著婦人髮髻。

周黔眼中閃過驚豔又閃過可惜,最後迴歸於朋友妻不可欺。

而秦斥自然察覺不到這些,倒是雲苓朝周黔大方一笑,是不避諱的姿態。

“殿下,坐,恕憬之不多禮了。”

雲苓驚,原來秦斥和六殿下的相處是這樣的。

仿若普通的友人般熟稔。

後來的秦斥和六殿下多是疏離尊重的,遠不及現在。

可是,這其中發生了何事?

且拋去那些雜念。

雲苓認真聽著秦斥與周黔商議大事,她在一旁就聽著。

甚至端茶倒水的活都包了。

畢竟,白玉和謝嬤嬤被她留在了家中。

“你可有什麼意見?”周黔突然問道。

秦斥呼吸停了一瞬。

突然覺得,他這話問得過於唐突了些。

心裡莫名有些不適,卻生生壓了下去。

又有些好奇她會怎麼說。

“殿下問我這話,可是問錯了人,畢竟在家中,我一向是以夫君為主。”

雲苓淺笑著應對,端正,不拖泥帶水。

也不想再沾惹上其他的氣息。

對於這話,秦斥燙了燙耳尖,他想,他是有些滿意的。

周黔大笑,震得竹林撲哧撲哧飛走了幾隻鳥兒。

“秦斥家的娘子倒是有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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