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大仇得報
沈雨柏在嘴裡嘟囔,“怎麼做證,這一屋子人都是你們許家人的,我怎麼做證。”
韓沐影這才開始害怕起來,她一步一步爬到沈雨柏的腳邊求他。
“我錯了,老爺,我錯了,求求你不要讓我去監獄裡。”
沈曼曼也從樓梯上飛奔下來抱住韓沐影,母女兩人在地上相依在一塊兒。
剛剛韓沐影高聲大喊是驚動了樓上房間裡的沈曼曼。
她在樓上看著樓上一樓的大堂客廳裡有一大群人。
她偷偷躲在樓梯上聽著那群人在說著什麼。
越聽越心驚,自己母親竟然毒害了沈舒蕪的母親,父親還要與她離婚。平時對自己十分寵愛的母親竟然是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
沈曼曼在樓梯上一直哆嗦著不敢發生任何聲音,直到許家人說要把韓沐影送進監獄裡,沈曼曼才跑出來撲在了韓沐影身上,她向宮慧不停地磕頭。
“求求你們,饒過我母親吧,求求你們了。”
平時總是頭抬的高高在上的沈曼曼這時候為了自己的母親也低下了她那高貴的頭顱。
屋裡頓時哭聲喊聲一片。
舒蕪看著面前的一切心中沒有半分波瀾,母親剛死時沒多久這對兒母女就登堂入室了,那個時候誰也沒有顧忌她心中是怎麼樣的悲痛。
可能是上了年紀,宮慧瞧著為韓沐影求情的沈曼曼開口說了句,“幼子何辜。”
韓沐影以為許家要放過她了,心中還一頓竊喜,準備臉上再多流出點眼淚來博取同情。
這時候,宮慧湊到她的耳邊說:“你簽了字,與沈雨柏離了婚,這樣你的兒子和女兒與你沒了關係,他們才能活,知道嗎?”
許家是根本不會放過韓沐影的。
韓沐影心一橫。
“我籤,如果我簽了你能確保放過我的孩子嗎?”
宮慧點了點頭。
韓沐影爬起身,手顫抖著拿起筆,沈曼曼還再為韓沐影求情。
最終,兩人在盛松澤的見證下,簽了離婚書。
簽完後,許家人要把韓沐影帶走。
“等一下,我想最後見一見我的兒子。”
舒蕪看向宮慧,宮慧允了。
李媽媽上樓把沈昀帶了下來,一見到沈昀韓沐影又真真切切的哭了出來。
“兒子,媽就要走了,你和姐姐要聽你父親的話知道嗎?”
沈昀還不到七歲,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見母親說要離開他,鬧著不讓韓沐影離開。
沈雨柏把沈昀抱到自己身邊,對韓沐影說。
“要不是你當初不知足,為了沈太太這個位置不擇手段最後竟去害了人,我們一家也不會骨肉分離。”
這句話就像壓在駱駝上的最後一根稻草似的把韓沐影也擊垮了,她瘋魔似的對沈雨柏說:“我不知足,到底是誰不知足。”
“有了許奚那樣的好妻子還來勾搭我,既想要人家孃家的背後的勢力,又想讓我在外好好服侍你,是誰在與我花前月下時信誓旦旦和我說要迎我進門當姨太太,若我真的進沈家當姨太太了,我還會這樣嗎?”
“你說,到底是誰不知足。”
“你如今的職位難道是靠著你的努力才升上去嗎?你自己心裡有點數,你有沒有這樣的能力。”
這番犀利的話說的沈雨柏面上無光,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你,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婦。”
沈雨柏罵過許奚後背過身去不再理她。
韓沐影在沈雨柏身邊每日都裝賢惠的樣子,心裡憋屈急了,今日可是罵爽了。
許家人不想讓韓沐影繼續在這裡發瘋,就把她帶走了。
一屋子人現在只剩下舒蕪和沈雨柏兩個人。
“父親可知,我母親的死因嗎?”
“不是被那個女人毒死的嗎?她現在不是被你們許家帶走了,你一直追問有意思嗎。”
“韓沐影給我母親下毒是不假,可連我都能發覺中藥裡被下毒,憑著我母親的醫術怎會察覺不出。”
還在氣頭上的沈雨柏身影一怔,舒蕪接著說。
“母親是不想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了,才每日都喝下被下了毒的補藥。”
沈雨柏喃喃說:“為什麼。”
“因為她深愛了二十年的丈夫在與她結婚的第一年就開始在外找女人,背叛了整整二十年,還在外養育了一雙兒女。”
“按照母親的性情,你覺得她還能活下去嗎?”
“如今殺人兇手已經被我們許家找到,這園子本來是登記在母親名下的,我也不和你爭了。過兩日我便會搬出去,你就守著你的一雙兒女在這裡吧。”
沈雨柏聽後,急忙攔住舒蕪懇切的說:“你不能搬出去,你要是走了,這園子裡才是真的空了,這樓裡的哪個房間現在你想住就住哪?”
“再怎麼樣,你還是我的女兒,小時候我也曾帶你玩過,也抱過你的呀。”
舒蕪原以為自己對沈雨柏心中只剩下恨,但聽到他這樣說,心裡開始難受。但她還是狠下心說:“為時已晚,我們之間的父女之情早在三年前已經斷了,剩下的日子裡你就在這園子裡為我母親好好懺悔。”
秋風蕭瑟,舒蕪說完這些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就如同三年前外祖母帶她離開沈公館的時候,那時候她也沒回頭,從此之後,這裡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回到母親的小書樓後,舒蕪徑直走到臥室,拿起母親的相框抱在心口,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感受到有人做在她的身邊輕撫她的背,舒蕪轉身抬頭竟是方舟。
“事情都辦完了。”方舟問。
舒蕪淚眼婆娑的說:“我現在心裡很難受,沒有一絲大仇得報後的痛快,反而我竟有些捨不得離開這裡。”
方舟心疼的把舒蕪樓起舒蕪,輕聲安慰她。
“事情辦妥就好了,等以後我們會有自己家,自己的孩子。你想做什麼我都去給你弄來,天上的星星我也去摘給你。”
舒蕪撲哧就笑了,嬌嗔道。
“你個花言巧語的男人,為了哄我這麼不靠譜的話都能說出口,真有你的。”
“那你現在不是笑了,我這個法子還是很有用的。”
“行行行,你說有用就有用。”
舒蕪在方舟的懷裡想,人和人還真是不一樣,自己在方舟面前總是能很放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