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好的夢
還是告訴他吧，兩人都已經在一起了，不能隱瞞任何事。
“我調理身體的補藥被韓沐影下毒了。”舒蕪鼓起勇氣對方舟說道。
“什麼，怎麼回事，你喝下去了。”方舟我語無倫次的問舒蕪，他的心臟在聽到舒蕪被投毒後差點要停止跳動了。
方舟慌亂的神情看在舒蕪心裡暖暖的，自己被他這麼寵愛的捧在手心，天上的母親知道後會應該很欣慰吧。
“你彆著急，我沒事兒，沒有喝下那個毒藥。”
“你不是偷聽她們兩個講話，那個要只喝一次是對身體沒有大礙的。”
“那也不行。”方舟點點舒蕪的額頭，“你這小腦袋瓜想什麼呢，那可是毒藥，一次也不能喝。”
“你到底喝沒喝下去啊。”方舟追問舒蕪。
“哎呀，我沒喝，你怎麼不信呢！”
“我這麼厲害，那碗藥端上來我就聞著藥味不對，你說說中藥哪有香味的。”
舒蕪開始吐槽韓沐影蠢，下毒下的這麼明顯。又轉念一想，自己都能發現藥被下毒了，難道母親發現不了嗎？
外祖母說過，母親也是有點醫術在身上的。
難道韓沐影給母親和自己下的不是一種毒藥？
“你在想什麼。”方舟問她。
“你之前在雲芳柔家的窗戶外偷聽的時候，有沒有聽到韓沐影求的毒藥是不是和之前給我母親用的是一樣。”
“我只聽見，韓沐影說之前的藥用完了，想再用一些。”
舒蕪好像明白了什麼事情，她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她死死的抓著方舟的手，尖利的指甲不自覺的挖著方舟的手。
方舟吃痛，可看著舒蕪的臉色突然間變得很不好，那神情像她第一次知道她母親死因時的樣子。
“舒蕪，舒蕪，”方舟在舒蕪耳邊輕輕喊著她的名字並搖晃著她的身體，聲音也不敢太大，舒蕪總算慢慢清醒過來。
“還好嗎？”
舒蕪搖搖頭，“不太好，我罵韓沐影的時候突然想起，我母親的醫術並不比我弱到哪裡去，連我都能發現湯藥不對，我母親不可能發現不了。”
“你的意思是…”方舟沒敢說出口。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方舟也確定了心中所想。
許奚是自殺的，憑她的醫術和心計發現了有人給她投毒，順藤摸瓜找到了背後給她下毒的人。竟是自己深愛多年的丈夫外頭的女人。
那女人還給自己丈夫生了一兒一女，大女兒竟和舒蕪相差兩歲，說明自己的丈夫十幾年來都在背叛自己。
悲痛之餘，失去活下去的念頭也是有可能的。
方舟大概猜到了許奚真正的死因，他知道舒蕪也猜到了。
“那我們做的這些還有意義嗎？”舒蕪不知所措的看著方舟。
方舟堅定的說：“這些都是我們自己胡亂猜想的，不管你母親想不想活下去，可韓沐影給你母親下毒是真的，給你下毒也是真的。”
舒蕪無措的點點頭。
“別亂想了，今日你先休息有事兒來城西的貧民窟來找我。”
“你怎麼在那裡住。”舒蕪看了方舟一眼問他，“你是不是沒有錢啊！”
方舟啞然失笑。
“怎麼，你要給我錢花嗎？沈大小姐。”
舒蕪突然惡狠狠道：“不可能，我不會給男人花錢。”
想起自己母親和祖母都把自己的體己錢給了男人，舒蕪說道。
“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給男人花錢倒黴三輩子。”
“沒錢你就去掙，要不然以後養不起我怎麼辦，我花錢很厲害的，什麼都最好的。”
舒蕪快速變臉嚇了方舟一跳。
“放心，放心，哥有錢不會委屈到你的。”
“這還差不多，那你快回吧，我困了。”
舒蕪說罷要攆方舟走，方舟也確實該回家了，雲大爺還在自己家。
連景在床上做起了夢，夢裡舒蕪和一個男人在一塊，那男人看不清長相。
男人要帶舒蕪走，自己怎麼抓也抓不住。
連景被這個夢嚇醒了，坐起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上的寢衣被汗水打溼了。
伸手摸到床頭的按鈕，開啟了燈。
燈亮的一瞬間，連景用胳膊擋了下眼睛。
這個夢今他很不舒服，他急切的想見到舒蕪，可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自己又離不開天津。
連景躺在床上睜眼到了天亮。
阿文過來敲了敲門，隔著門說。
“二爺該起了，吃過早飯後，還得去碼頭那邊呢！今日下雨了外邊風大，您加件衣裳。”
連景回道：“我知道了。”
阿文聽著屋裡連景有氣無力的聲音，他知道二爺最近心情不好，碼頭這邊的事情一直不完，二爺也沒法兒回去。
走之前沈小姐還和他吵了一架，本來以為中秋節那天二爺和沈小姐兩人一快兒去見了宮老太太。
自己以為他兩都要成了，誰知沈小姐臉兒一抹和二爺生了氣。
女人心海底針吶。
搞不懂，搞不懂。
阿文在旁邊看著一向冷靜自持的連景，這幾日越來越煩躁。心想這戀愛可真不是個好東西，不談也罷。
正在吃早飯的連景，突然問起阿文。
“還有多久能完工。”
其實最快也得小半月才能完工，可阿文不敢說呀。
“你照實說，我心裡好有個數兒。”
“爺，今日下著雨，工人們也都是戴著蓑笠冒雨幹活兒的，碼頭那邊浪大，估計今日進度慢，我們可能要半月後才能回北平。
連景聽後在心裡嘆了口氣。
昨晚的夢直到現在自己心裡還是很不舒服。他開口道：
“吩咐下去，煮幾鍋薑湯備著給工人祛祛寒，惡劣天氣出工的這天給每人薪資提升兩塊。”
連景看看時間，“咱們快些吃，可能要遲了。”
阿文隨意吃了幾口，就和自家二爺一塊去碼頭了。
連景坐在車裡心裡煩躁不安，本想著搞定自己父親就可以和舒蕪在一起了，沒想到舒蕪這個丫頭……算了，自己捨不得說她。
又掏出懷錶看舒蕪的相片。
阿文瞧見連景又盯著懷錶一動不動，心裡想。
自從他和二爺來了天津，這懷錶一天能拿出來八百次。懷錶外殼都被摸的油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