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衣服哪來的
韓沐影在回沈公館的路上思索雲芳柔這個女人到底去哪兒了，給自己寫信威逼自己過來，現在又不見蹤影。要不是現在有求於她，又不能讓沈舒蕪找到她，否則早就解決了她。
晚上沈家開飯的時候，沈老爺子看著飯桌上少了一人，問道：“舒蕪怎麼不過來吃飯。”
“老爺子，舒蕪今天和大人物出去了，就不和我們一起用飯了，有曼曼和小昀陪著您呢。”韓沐影故意說出舒蕪今日出去不在家裡。
沈老爺子把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生氣道：“明知道今晚家裡人都要坐一塊吃飯賞月的，她還跑出去，是不把我這個祖父放在眼裡嗎？”
“行了，孩子大了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昨晚我們不是已經聚在一起吃飯了，你又在發作些什麼。”沈老太太最近對自己的丈夫很不滿，覺得他一天只會發脾氣，自私的很只顧著自己的心意來。
沈老爺子的聲音大的花園裡都能聽見了，沈雨柏不滿的瞥了韓沐影一眼，“幹嘛故意說出來，非要惹出這些是非。”
這頓飯吃的不甚愉快，吃完後大家都各回各屋了，沒有了一丁點兒賞月的心情。
雙魚衚衕那邊倒是熱鬧的很，許隨之準備了很多兔子燈籠，還在宅院裡備了一桌好酒菜，賞著月色吃著酒菜。
點兔子燈時，宮慧瞧見舒蕪的手腕上多了鐲子，瞅著成色也不是自己給她的那個。
“外祖母問你，這鐲子哪來的？”
舒蕪道：“您說這個啊，這是沈老太太給我的。”
宮慧一時間沒明白沈老太太是誰。
舒蕪不好意思的說：“就是我祖母，昨日她和祖父都來沈公館了。”
“這鐲子是她給你的？她還說了什麼別的沒有。”
舒蕪把昨日的情形都說給了宮慧，宮慧聽後直嘆氣。
“你祖母嫁到沈家這一輩子過得也是真苦，一雙纏過足的腳，只能在家裡周圍逛逛，再遠的地方也去不了啊，沈家的男人真不是人。”
說到這裡，宮慧又想起自己被人害死的女兒，悲傷之情不能言語。
別看連景平時話不多，寬慰起人來還是很有一套的，三言兩語就把宮慧哄好了，弄的舒蕪不停的往他那邊看，舒蕪心想，還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連景呢。
在雙魚衚衕玩兒到了深夜，宮慧說對舒蕪說：“快回去吧，時辰都不早了。”
舒蕪不願，宮慧安慰她道，
“你如今還是在沈家的孫女，今晚要是不回，那邊指不定怎麼鬧呢，”
“孫女兒不怕。”舒蕪倔強的不願回沈家，本就想宮慧的緊，見面沒多長時間，就要回去哪裡，舒蕪心情差極了，
“聽話啊，讓你舅舅送你回去。”
連景這時候插話，“舒蕪小姐是在下帶出來的，也應有在下送回沈家。”
宮慧想想也是，他還不想讓沈家知道，他們一家如今在北平。
舒蕪在宮慧懷裡又鬧了一陣兒，才走。
連景把舒蕪安全的送到了沈家，下車後連景給舒蕪開門並籤起了舒蕪的手。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時間讓舒蕪無從適應，感謝完連景後慌亂的跑回來了家。
看著舒蕪慌亂的的背影，連景覺得好笑，自己這麼可怕？
中秋佳節，方舟一人獨自在家裡喝悶酒，他腦海全是連景和舒蕪一起的情景。
他乾脆拿起酒瓶直接開飲，彷彿那瓶子裡的是水，不是酒。無意間從窗戶對面瞥見雲芳柔的小破屋亮起了燈，他腦袋一激靈，放下瓶子去對面屋裡瞅瞅是不是雲芳柔回來了。
方舟從窗戶縫裡探去，只瞅著雲芳柔不知在炕下的的火洞裡忙活什麼。
這時候方舟站在窗外激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尋遍了北平城都沒找到她，今天卻自己送上門了。
方舟敲了敲門。
“是誰。”
雲芳柔趕緊把火洞裡的東西藏了起來，去把門開啟了一條縫兒，從縫兒裡看到是對面的住著的方舟，雲芳柔不知道方舟滿北平城的找她，便開門讓他進來了。
屋裡燈光昏暗，雲芳柔聞著方舟身上有股兒酒味，打趣他道。
“呦，今兒可是中秋，方爺不出去找你的紅顏知己怎麼一個人在家喝起悶酒來。
方舟還沒開口說話，雲芳柔突然抓起他的衣服雙眼通紅的問他。
“你這衣服哪來的，快說。”
如今晚上已經有些涼意了，方舟剛剛出門的時候隨意抓了件衣服套了上，沒注意穿的是雲大爺給自己的衣服。
看著雲芳柔失態的樣子，也看著雲芳柔對這見衣服這麼在意，方舟開口問她。
“你是不是雲依依？”
雲芳柔瞪大了雙眼，已經好久沒有聽別人叫起自己的本名了。
“你先說你這件衣服哪來，要不然我絕不告訴你。”雲芳柔道。
方舟眯起眼睛看著她。
“你在威脅我？從小我過的什麼日子，你在這兒住了幾年也應該聽說過吧。”
“說吧，你到底是不是雲依依。”方舟似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意。
雲芳柔想著方舟既然這樣問她，肯定是知道了點什麼，告訴他也無妨。
自己點了點頭。
方舟大驚，“你家鄉是不是名叫雲霞村。”
事情到這裡，雲芳柔憑著方舟身上的那件衣服也明白了點什麼。
“你是不是認識我爹，我爹會點醫術。”
方舟點點頭。
“我爹還活著嗎？”雲芳柔心裡激動萬分，自己已經離家二十多年，當初村子裡有人來唱戲，雲芳柔就迷上了戲曲，吵著鬧著要跟著戲班子學戲，自己爹不願意，可她又是長了腿兒，偷摸著就跑出了村子。
“你爹一切都很好，只是一個人過日子到底有些孤寂，我這身上的衣服還是他的。”
雲芳柔說：“這件衣服是我給他做的，我一眼就瞧出來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問你這件衣服哪來的。”
方舟旁敲側擊的問雲芳柔，這段日子去哪了，自己好久都沒見過她了。
雲芳柔只說有個人給他接走過好日子去了，並未說其他的，方舟瞧著雲芳柔沒有對他放下戒心，也不再多問。
“我先走了，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遇到什麼難處了就來找我，我盡力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