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勞動者的果實
眼瞅著發生的一切，李念長呆滯了。
這老東西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居然也好意思說是神通之術？
不過……那迷香挺好用啊，完了自己得要幾根才行！
再說張愛國，拍了拍手之後，又拿起了那兩把瓦刀，然後順著牆根兒就開始幹活了。
聽聽框框……
絲毫不顧及李念長跟青眉的心情，這老傢伙居然開始拆房了，而且速度極快，殘影都出來了。
那些個拆下來的磚頭，他就塞進了身上的口袋裡面，反正是有什麼裝什麼，一點兒不漏。
也不知道那口袋究竟是什麼法寶，反正半堵牆裝進去，毫無異樣！
李念長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對這老頭兒的認知下限再度重新整理。
青眉也是認真的觀察，突然側著腦袋看向了李念長。
“房子……也算物資嗎？”
李念長茫然的點了點頭。
“應該……算吧。”
兩人的注視下，張愛國明顯是進入狀態了，乾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兩隻瓦刀上下翻飛，一會兒的功夫，第一間房就沒了！
然後就是第二間，第三間……
不到半個時辰，月影之下，四三八號院落已經不見了，地面上幾個深坑更是觸目驚心。
就連池水中的幾條錦鯉，也被愛國道長塞進了褲兜子裡面，無奈的吐著泡泡……
最後一番仔細的檢查，確保沒有遺漏之後，張愛國心滿意足的回來了。
沒等老頭兒說兩句話表露功績，李念長就貓著腰示意他噤聲。
“先回去！此地不宜久留！”
這一點倒是沒有引起什麼不同意見，三人當即再度排成小縱隊，趁著月色迅速返回了九五七號小院。
進了屋子，關門，點燈！
一系列動作完成之後，李念長衝著張愛國就開始質問了。
“愛國道長，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房子都拆了，等他們醒過來肯定會上報宗門，到時候來個厲害的大長老，屎都要給你打出來！”
張愛國小眼睛微眯，顯得自信十足。
“放心吧，我什麼水平？沒人能追蹤到這裡！”
咕嚕嚕……
李念長本來打算再跟這個愚蠢的老頭兒多理論幾句，結果沒張嘴肚子先叫了起來。
一瞬間好似被扎破的輪胎，瞬間就沒力氣了。
張愛國瞧他蔫了吧唧的樣子，再看看臉色恬淡一直瞧著自己口袋的青眉仙子，立刻笑著就招呼起來。
“先不說這些，咱們趕緊吃飯，也算偷了……申請了點東西回來！”
李念長衝他一翻白眼。
“那是勞動的勝利果實，是對壓迫者的控訴和吶喊！是我們無產階級應得的獎賞！”
他一番慷慨陳詞，青眉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非常堅定的跟著點頭。
張愛國推了推小眼鏡，一臉恍然大悟的欽佩。
“好！說得好啊！”
要說這老頭兒大半輩子，偷東西那是手拿把掐，每天都乾的正事兒。
可是能夠好像李念長一樣，達到如此高度，那還是頭一回。
愛國道長的讚賞，李念長是一點兒不在乎，強打精神再站起來，他衝著面前一伸手。
“把東西都拿出來吧，先看看都有什麼，那些磚頭就別掏了，你自己留著吧！”
張愛國倒是痛快，立馬就掏了起來。
他這個口袋當真是不得了，轉眼的功夫，呼啦啦掏出來一堆東西。
肉乾，藥材，符篆，皮鞭，香燭……
李念長簡單清點一番，隨後看向了自己家青眉仙子。
“青眉姐姐，你想吃點啥？”
青眉纖細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下巴，然後果斷指向了那幾條翻騰的錦鯉。
“這個看著挺好吃。”
李念長立刻笑著豎起了大拇指。
“青眉姐姐真是慧眼如炬，我也覺得這個好吃，咱們倆可謂心有靈犀一點通，天生一對兒啊！你先坐著喝口茶，我來收拾，等會就可以開飯了！”
說著話，念長同學就開始擼袖子，順手抄起了桌邊的菜刀。
愛國道長一臉期待的湊過來，葫蘆裡面待的太久，他都快忘了人間煙火味是什麼感覺。
“肉燉的爛一點，我老了，牙口不好。”
李念長沒搭理他，真是一個沒有分寸感的老頭兒啊！
不過嘴裡面沒出聲，他手上可沒耽擱。
拎著幾條錦鯉出去，靠著大水缸就開始拾掇。
簡單颳了幾刀，大錦鯉開膛破肚，去鱗挖鰓，一瓢清水潑過去，魚肉帶著水珠微微跳動。
刀刃翻動，改了花刀，李念長開始準備其他的東西。
老蔥乾薑，再配點肉乾和山間野菜。
當然他也沒讓張愛國閒著，給老頭兒安排起鍋燒火。
愛國道長心裡面直嘟囔，自己老人家完全不被重視啊，姓李的這小子，眼中只有他的小娘們！
不過帶著偉大任務從五百年前跑過來，愛國道長還是很能剋制的。
更何況在旁邊撐著下巴看似安靜的青眉，張愛國總覺得不對勁，所以他不能著急，總是要慢慢才能觀察明白的。
“紅燒鯉魚，出鍋了！”
鍋蓋一掀，李念長端著盆子就過來了。
一把將燒火棍扔出去，愛國道長几步就到了桌前。
青眉雙眼帶著乾淨的歡喜，在張愛國旁邊坐下。
鮮嫩的魚肉在盆子裡面冒著熱氣，醬汁在魚肉上微微凝滯，野菜的清香和肉乾的醇厚混雜，沁人心脾。
最後等李念長屁股落到板凳上，三個人同時開動。
忙碌了一晚上，總算是要吃到這口熱飯了，哪裡還顧得上說話。
本來李念長還想著，一邊吃一邊兒再提一杯，跟青眉仙子交流交流感情，也順帶找個由頭趕緊讓張愛國滾蛋。
這老頭兒一身奇怪的本事，還神神叨叨的說自己是把鑰匙，繼續留在這裡絕對是個大麻煩，甚至很可能影響到自己和青眉仙子親密無間的感情。
然而看到愛國道長大快朵癮，吃到汗流浹背的樣子，李念長再沒有提一杯的想法了。
這麼緊要的關頭，不認真吃飯，那可就沒了！
沒瞧見那麼與世無爭的青眉仙子，此時也鼓著腮幫子，吃的專心致志。
當然那大大的眼睛也會略帶焦急的看一眼李念長。
顯然是告訴他抓點緊，這位愛國道長的競爭力極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