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血海深仇
“我……”
小孩說到此處,垂了垂眼眸,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儘管不說,江衍也大概懂了。
一個孩子,自出生開始,就揹負著整個家族的希望。
這等壓力,非常人能夠承受的。
而現在,他也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江衍心底有幾分動容,他伸出手,摸了摸小孩的頭小聲安穩道:“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你同你一起來,就一定會幫你一起贏下這場賭注的!”
不管這繞城的木工手藝如何精湛,可他一個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人,要想對付他們,那還是很有自信的!
小孩聽到這話,也從悲傷中緩過了神來。
收斂起情緒,再次恢復了那少年老成的模樣,對著江衍點了點頭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徐子昂!”
“幸會,幸會!”
江衍也客氣了一番。
這瞬,徐子昂似乎又像是想起什麼,補充道:“此次來繞城,除了贏下賭約之外,我還想調查一件事情,就是十年前,張家家主到底跟老頭子說了什麼!”
“我瞭解老頭子,他不是個很脆弱的人,就算是發生了我爹孃的事情,也不至於讓他變得瘋癲!”
“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
“好!”
江衍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下來。
剛好,他也有事情要徐子昂幫助自己辦。
幫他辦完他的事情,他也好開口些!
“明日,就是賭約的日子,我到時候會帶你一起去張家,張家家主陰險狡詐,指不定會使出什麼陰謀詭計出來,到時候,一切小心行事!”
徐子昂臉色認真地叮囑著。
很顯然,他雖未親生經歷過那件事情,但對於這件事情,也是極其看重的!
江衍自然不會掉鏈子,連連點頭。
又叮囑了一陣,兩人才各自回房。
……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徐子昂就帶著江衍去了張家。
徐家倒後,張家就成了繞城第一大家。
若不是門口的牌匾上刻著張府兩個大字,光是看眼前氣派輝煌的裝修,江衍還以為自己到了皇宮了。
兩個碩大的石獅子,一左一右的放在門口,大門的門釘金光閃閃,氣派的不成樣子。
江衍看著,不禁輕嘖了一聲道:“這張家家主還真是高調,看這裝修,就差把地板也鑲上金邊了!”
徐子昂也瞥了一眼,冷笑一聲道:“那鬼老頭是這樣的,據說他們張家成為繞城第一大家那一天,他買了幾十桶的煙花在城牆上爆,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張家多厲害!”
兩人說著,便進了張家。
張家大概也是知道徐子昂今日要來的,遂兩人進去這一路,都沒有人阻攔。
相反,還有個管家模樣的人,過來帶路。
一路被帶入到一個亭子中,江衍才看清這傳聞中的張家主,究竟是什麼樣子。
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很是肥胖,穿著富貴的衣服,一雙眼睛卻錚亮發光。
他滿嘴黃牙,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
看見徐子昂,那笑容更甚了。
“你是我師兄家的那孩子吧,真沒想到,都這麼大了,想當年你跟我師兄離開繞城的時候,你還在襁褓中呢,這一晃十年都過去了,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他感嘆了一聲,又看著徐子昂問道:“對了,我師兄可還好?你們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他一心關心的樣子,可眼中的嘚瑟和挑釁已經完全藏不住了。
徐子昂一聲冷笑,冷聲回應道:“多謝掛念,不過,我家那老頭子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死了?”
張家家主一聽這話,聲音陡然拔高,聽那聲音,都像是快要笑出來了一般。
不過面上,還是裝作一臉惋惜的樣子。
“沒想到,師兄這麼年輕,就已經與世長辭了!”
“想當年,我沒能師出同門,親如手足!”
“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掛念他,就想著等他什麼時候想通了可以重新回來,竟沒想到,如今已經是天人永隔了!”
他滿臉遺憾的說著,那樣子,彷彿讓徐家變成現在這光景的人,不是他一般!
徐子昂又是一聲冷笑,很明顯,這些話對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他眼中滿是諷刺,冷聲開口道:“既然你這麼掛念我家老頭,那不如,下去陪他吧!”
此話一出,老頭身邊的一個十來歲左右的年輕男子瞬間火了,指著徐子昂,破口大罵:“徐子昂,你真是跟你家那老不死的爺爺一個德行,給臉不要臉!”
“我爺爺這般禮貌的對你,你卻說如此惡語相加,真是沒教養的野種!”
那男子話語十分難聽,聽他的話,應該是這張家的小少爺。
“哎!”
他的話音一落,那張家家主擺了擺手道:“軒兒,不得這般無禮,子昂自小跟著你大師爺流浪,這些年日子肯定不好過!”
他說完,又看向徐子昂,露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假仁假義地說道:“子昂啊,既然回來了,那就別走了。”
“我與你爺爺師出同門,親如兄弟,你就是我的孫子,以後,就將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說著,那張家家主還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小孩的頭。
手還沒碰到,就被徐子昂一把打落。
徐子昂的臉上滿是冷漠,看著他,神情嚴肅地道:“少在這裡假惺惺的,你應該知道,我此次回來的目的!”
“十年之約,今日已到期,你,敢不敢迎戰?”
“噗呲!”
此話一出,一聲諷刺的笑聲瞬間響起。
是那張家的小少爺。
他插著腰,滿臉的諷刺,尖聲嘲笑著。
“比賽?徐子昂,你怕不是跟你那爺爺一樣,也成了個瘋子,你爺爺當年都敗給了我爺爺,而眼下,你爺爺都已經死了,憑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如何跟我們比?”
“你又有什麼資格,跟我們比?”
徐子昂聽著這些嘲諷的話,臉色變得越發沉著。
他目光灼灼,眼神沒有一絲動搖,一字一頓地道:“你就說,敢不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