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震懾
小攤販們語氣嘲諷，看程十鳶的眼神帶著輕蔑。
根本沒把她當做競爭對手。
“小孩子還是回家洗洗睡吧，別在這浪費時間了。”
“姑娘，我勸你換個行當，這行不好乾的，別跟我一樣一把年紀了還一事無成。”
還有幾個好心的商販，語重心長地勸說著她。
程十鳶已經很久沒聽見有人叫她‘小孩子’了。
她長他們一千多歲，論輩分比他們不知道高了多少，該叫孩子的應該是他們才是。
“不管是古董還是玩具，有藥效不就行了麼。”
程十鳶神色未變，雲淡風輕地坐在野餐布上。
“哈哈哈哈——”
笑聲漸起。
“你這些東西能有什麼藥效，連最基礎的止血都做不到吧。”
“小小年紀，口氣倒是不小。”
“這兒是我們的地盤，你到我們地盤上來撒野，還敢搶我們的生意，識相的趕緊滾！”
一人兇相畢露，說著就要上來趕她的樣子。
沈確站在程十鳶身前，和那人對上。
神情冷冽。
“自由集市由聯邦設立，也由聯邦管理，什麼時候變成私人地盤了？”
那人五大三粗，露在外面的肌肉虯扎，看著很是駭人。
他可以說是這裡藥販子的頭，誰見了他都得尊稱一句三爺。其他人賣藥賺的錢都要分他六分，沒人不賣他的面子。
因為他不僅是他們藥物渠道的來源，更是一位三級異能者。
按理說，異能者是不屑於當不入流的藥販子的，但奈何這行一旦賣出去了就有這極高的利潤。
聯邦對這方面管理寬鬆，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
三爺也藉此成為了藥販子的頭頭，掌控著這一片區域。
眼下，有人居然敢挑釁他，他一直以來建立的權威受到了威脅。
“聯邦？聯邦管不到這！我說這是我的地盤就是我的！”
他怒目而視，異能於周身而現。
其他只是低階異能者的人，都被他的異能壓得幾乎喘不過來氣。
可程十鳶和沈確彷彿絲毫沒被影響，面色如常，一點都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三爺臉色微微變了。
在自由集市裡，三級異能已經算高了。
再高階的異能者，是不屑來這裡擺攤的。
但眼前這兩個貿然出現的年輕人，卻一點都不受他異能影響。
如果是大家族的人，那身上有免收高階異能者威壓影響的寶物也正常。可是這兩個人身上連個家徽都沒有，更沒有穿某個學院制服，肯定不是大家族或學院的學生。
那惟一的解釋只是能——他們是比他還要高階的異能者。
“你們到底是誰？”
三爺起了警惕之心。
程十鳶漫不經心地把瓷瓶一一擺放整齊，“我們不是誰，只是來參加比賽的人而已。”
三爺眯起眼睛。
參加比賽的那就是異能者。
可這個女人身上沒有一點異能波動，倒是這個男人看著深不可測。能這麼囂張、且不懼他異能威壓的，只怕他是高階異能者。
他已起了暫避鋒芒之心。
“我不管你們是誰，在這裡做生意可以，那就要遵守這裡的規矩。”
程十鳶揚眉，“規矩？這裡不是自由集市嗎？誰想來這裡擺攤都可以，何來的規矩？”
三爺見這個女人實在是不知死活。
可她又有高階異能者護著，他若是直接發作，只怕討不到好處。
“我們三爺的規矩就是規矩，”
有個想討好三爺的中年男人出口，
“在這裡做生意，那就要給三爺交保護費。你賺到的錢，你四、三爺六，這就是規矩。”
“呵。”
程十鳶笑了。
“保護費？你們是小學生嗎？還搞保護費這一套，不知道早就在打擊黑惡勢力了嗎？”
現代的小學生都不玩保護費這一套了，到了星際世界，沒想到還有人越活越回去。
“你說三爺是小學生？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賤人！”
話音落下，中年男人就朝著她揮出一擊異能。
三爺默不作聲，並沒有阻攔。
眼睜睜地看著異能朝著那個女人而去。
她倒要看看，這兩人究竟是什麼底細。
程十鳶看著朝她而來的異能攻擊，絲毫不慌。
“沈確。”
她輕喚一聲。
沈確抬手，都看不到他做了什麼，那道異能在離程十鳶還有兩三米距離的半空中消失不見。
頓時，周圍一陣譁然。
中年男人更是面如土色。
坐山觀虎鬥的三爺，心中已有了計較。
那是二級異能者的一擊，就連他都不能這麼輕鬆地抵擋。
可這個男人卻是化解於無形之中。
那個女人更是面不改色，連動都沒動一下。
而且，看剛才的架勢，這個男人顯然是聽從於這個女人的。
能讓高階異能者保護的普通女人，只能是那些大家族裡的。即使不是異能者，也受到保護，可見這個女人備受寵愛，極不一般。
程十鳶若是知道三爺這一頓分析，只怕會笑死。
哪有什麼大家族，哪有什麼備受寵愛。
她的身後，只有天衡聖宗。
一個現在只有十幾個人的‘落魄’宗門。
“既然同是異能者，那就當是賣你個面子，她可以在這裡擺攤。”
三爺很識時務。
這兩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程十鳶勾唇，“面子？面子值多少錢啊，三爺你這樣不是虧大發了麼~”
三爺面色扭曲了下，隨即恢復如常。
“能和兩位交個朋友，這錢不賺也無所謂。做生意嘛，本來就是有賺有賠的。”
程十鳶挑了挑眉。
這個三爺倒是個能屈能伸的。
知道不是沈確的對手，就想著攀關係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日後可少不了叨擾三爺。”
既然他主動下了臺階，那她程十鳶也不是拿著架子的。
看這幾個人對三爺的態度，他在這顯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能得他一句‘朋友’，那就暫時交一個也無妨。
“好說好說。”
程十鳶讓沈確一同坐下，安心地等待著顧客的上門。
可一下午過去，一個人都沒有在她的攤位前停下的。都是匆匆走過，連半刻的停留都沒有。
“你想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的。”
沈確實在是不想看她在這空等，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