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瓊軍所過之處，兵鋒無可匹敵！
三佛齊王國，一個信奉大乘佛教的海國，起源於蘇門答臘島東南部的巨港。
其鼎盛時期，勢力範圍包括馬來半島和巽他群島的大部分地區，有十五屬國。
控制馬六甲海峽與巽他海峽兩處中西方海上絲綢之路的黃金水道，使得三佛齊王國經濟繁榮。
歷史悠久，最遠可追溯到李唐王朝，那時華夏僧人在前往天竺求學以前，曾在此接受過系統性的佛學訓練。
可以這麼說，三佛齊王國是東南亞歷史上有數的強國。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國土橫跨蘇門答臘島、馬來半島、小半爪哇島、婆羅洲西部地域，被南洋諸國視為強國的國家。
其國都巨港城此刻卻在威武大將軍炮的炮火轟擊下毫無還擊之力，城牆、房屋，城中所有事物皆化作廢墟。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近百門威武大將軍炮又是一輪齊射。
終於，本就搖搖欲墜的巨港城城牆再也難以為繼，丈許高的城門轟然倒塌。
朱楨透過單筒望遠鏡時刻關注著戰場情況，在見到城牆坍塌後，立刻抬手向身旁的傳令兵下達命令。
“傳令，軒轅艦、大禹艦、泰山艦靠岸，步槍兵進攻，騎兵側翼保護。”
傳令兵聞言，用力揮舞手中的軍旗，透過各種姿勢將朱楨的命令傳達給其他軍艦。
很快，三艘鋼鐵巨獸脫離獸群，噴吐著滾滾黑煙，發出似龍吼般的咆哮，乘風破浪駛向海岸。
巨港城滿地狼藉，曾經高聳入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佛塔未能保護佛的信徒。
甚至，它連本身都未能保住。
哀嚎聲此起彼伏，城中大多數建築物在近百門威武大將軍炮無數次轟炸下毀滅。
還存活著的土民、奴隸們，發現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貴人們，此刻竟也跟自己一樣，趴在地上滿身塵土。
那惶恐的神情，那顫慄的身軀，那橫流的惡臭屎尿，那血肉模糊的傷口。
一切都在表明，所謂貴人，其實也沒那麼貴？
至少，在面對瓊人的恐怖天罰時，貴人與自己這低賤的土民、奴隸無甚區別。
一樣無力反抗，一樣感到恐懼，一樣會死！！
巨港城北側一處寬闊湖畔邊的恢弘宮殿，三佛齊國國王此刻蜷縮在佛案下方。
手指不斷轉動佛珠，嘴裡唸誦著佛經，試圖讓佛祖下凡誅殺瓊邪。
他其實心裡並不對此抱有太大的希望。
為君者，最相信的還是自己手中的權力，而非虛無縹緲的滿天神佛。
他不是沒有反抗過，可瓊邪實在太過強大。
那噴吐著滾滾黑煙的龐大鋼鐵巨獸，那能相隔十餘里地降下神罰的神兵，那聲如雷鳴，千步殺人於無形的棍子。
諸如此類，瓊邪所擁有的手段，遠非三佛齊國將士能夠抵擋的。
曾經三佛齊國引以為傲，橫行馬六甲海峽、巽他海峽的百戰水軍，在瓊邪的鋼鐵巨獸面前如蚍蜉撼樹，一觸即潰。
三佛齊國王能做的，也只剩下向佛祖祈禱，希望其下凡拯救虔誠的信徒，誅殺瓊邪。
忽然，大地停止了震顫，三佛齊國王的耳邊也不再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手中轉動佛珠的動作一頓，他怔怔從佛案下探出頭，看向殿外。
往日裡，殿外的天空總是湛藍潔白，炙熱的太陽光芒是那般的耀眼。
現在這一切全都被瓊邪汙染，藍天白雲被道道黑霧侵蝕，遮擋太陽。
“王，王！！”
一名侍從神情激動，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自殿外奔入內。
“瓊邪的炮火不再響了！定是您的虔誠感動了佛祖，這才下凡誅殺了侵犯佛國的邪獰！！”
侍從一邊攙扶三佛齊國王起身，一邊恭維。
然後待三佛齊國王站穩身形，反手便給了這昔日最寵愛的侍從一耳光。
抽的他原地轉圈，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臉表情茫然又委屈。
“別再給我說那些廢話，趕緊讓人去探知海上發生了何事！！”
三佛齊國王不是傻子，他信佛，只是為了讓下一世繼續當國王，繼續享受錦衣玉食，繼續做人上人。
若真如侍從所言，是佛祖下凡誅邪，那為何天不曾現出異象？
按照佛經裡的註釋，佛祖身高萬丈，渾身泛著佛光，腦後垂著圓光，光耀世間。
現在呢？
天空仍舊灰濛濛，空氣中依舊瀰漫著刺鼻的硝煙味。
佛，並未下凡！更未誅邪！
“還不快去？！”
見侍從呆愣在地上，三佛齊國王一聲暴喝，嚇的侍從一個激靈，忙起身領命。
“是，我這就去安排。”
......
侍從走出宮殿的同時，軒轅艦、大禹艦、泰山艦三艘鋼鐵蒸汽船已穩穩停泊在巨港城外的碼頭上。
以往，這裡是三佛齊國水軍以及往來商船的停泊之地，現在卻成為了瓊州將士進攻的登陸點。
寬大的跳板連線碼頭石岸，數千名神情肅穆，手持雷鳴槍的瓊州將士有序登陸三佛齊國的土地。
步槍兵之後便是騎兵。
三佛齊國的將士早已被近百門威武大將軍炮的連番轟炸下嚇破了膽，整個碼頭到坍塌的巨港城牆前空無一人。
數百名瓊州騎兵於左右兩側守護數千名瓊州步槍兵，一步步逼近三佛齊王國的都城。
從碼頭，到城牆。
從城牆，到城內。
瓊州將士所過之處，無人敢擋，不論是三佛齊王國的奴隸、土民又或者是貴人、官員，只要還活著的全都跪倒在這支無匹軍隊的兵鋒下。
當三佛齊國王派來的人遠遠看到這一幕時，立刻驚的魂飛天外，轉身就跑，恨不得爹孃給他多生兩條腿。
......
湖畔宮殿。
侍從離開後，三佛齊國王便一直在殿內來回走動，內心既焦急又不安。
佛，既然未下凡。
不管瓊邪為何停下炮火，三佛齊王國註定是擋不住瓊邪的兵鋒。
又或者說，整個南洋諸國就沒有能抵擋瓊邪的國家！三佛齊國王對這點心知肚明。
國內的將士、官員們靠不住，身邊的侍從是蠢貨靠不住，連一直信奉，每年供上無數金銀的佛祖也靠不住了。
現在，靠得住的唯有自己本身！
思考許久，三佛齊國王命人去將自己最信任的侍衛統領找來。
離開，必須得離開。
借用那些漢人的一句老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