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造價五千萬兩白銀,朱元璋氣到胸痛!
“嘟嘟嘟——”
嘹亮汽笛聲迴盪在整座海事總司站,滾滾黑煙自煙囪噴吐而出遮天蔽日。
“哐嗤!哐嗤!哐......”
宛若巨蛇的鋼鐵巨獸開始沿著綿延至天邊的軌道前行,速度逐漸加快。
豪華車廂內。
在盛庸的指點下,朱棣開啟了車窗,將頭伸出窗外。
初始,微風拂面。
後來,勁風如刀。
朱棣愈發興奮,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一邊感受風的自由,一邊振臂高呼。
見他這般,朱樉等人皆躍躍欲試,想要體驗一番,目光齊齊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朱元璋。
朱元璋見狀,沒好氣擺手道:“看咱做甚?愛幹嘛幹嘛去。”
聞言,除了朱允炆,其餘人全部衝到窗戶邊。
“老四你往那邊挪挪。”
“姓李的臭小子,你竟然敢擠你二表叔?”
“諸位,還請給蔣某人留個空隙。”
朱元璋看著眼前幾個扭來扭去的屁股蛋,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其實他也很想試一試,但身為君父,該有的體面、威儀還是要保持的。
透過幾人身體間的縫隙,看著外邊飛逝的景象,朱元璋朝對面的盛庸問道:
“這火車一日能行幾里?”
“若是片刻不停,路況良好的話,瓊州號火車可日行千里。”盛庸給出了一個讓朱元璋震驚的答案。
“日行千里,日行千里...”
朱元璋唸唸有詞,猛然抬頭死死盯著盛庸,急切問道:
“這火車一次能裝多少人?”
盛庸此前猜測朱元璋等人是來自鳳陽府的武將勳貴,雖然錯了,但也因此知曉對方此刻心中所想。
笑道:“老先生可是想問瓊州號火車一次能運輸多少將士?”
朱元璋微微頷首,這又暴露不了身分,沒什麼好遮掩的。
盛庸道:“假設路況良好,在保持日行千里的前提下,瓊州號火車一次最多可裝載兩千名將士。”
“若不要求高速,可增加車廂,裝載更多的將士。”
“吾王曾下令做過實驗,瓊州號火車在裝載五千名將士的情況下,日行五百里。”
“砰——!”
話音落下,對面的朱元璋立時拍案而起,驚的朱棣等人趕忙回首,卻見老爺子神情激動。
朱棣試探著問道:“爹,您咋了?”
朱元璋沒有理會他,在車廂內來回踱步,嘴裡唸叨著:“五千名將士,日行五百里,好,太他孃的好了!!”
這場景,弄得幾人摸不著頭腦,遂詢問起盛庸,盛庸便把之前的交談同他們複述一遍。
“啥?你他孃的說啥?!”
朱樉不敢置通道:“這什麼火車能拉著五千名將士日行五百里?”
朱棡看了眼窗外飛逝的景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倒也不是沒可能。”
李景隆頗為欣喜:“若在大明內陸也有這火車運輸將士,邊疆外患的威脅將大大降低!!”
朱棣則有不同意見:“還邊疆外患?配上雷鳴槍、威武大將軍炮,到時候咱大明才是那些夷狄、韃子的外患!!”
蔣瓛執掌錦衣衛,沒有機會上戰場打仗,所以他的關注點不太一樣。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建造這樣一輛火車,需要多少錢?”
此言一出,朱元璋立馬回神。
“對,老蔣你說的沒錯,盛百戶你可知建造這樣一輛火車需要多少錢?”
面對眾人的注視,盛庸緩緩搖頭。
“諸位,你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不僅僅是建造火車的問題。”
“建造火車容易,瓊州府隨時都能造,關鍵是路,是火車軌道。”
“先說路。”
“火車行駛的路段對坡度、彎度有嚴格的要求,坡度過大,火車可能會爬不動,彎度過大,火車可能會脫軌側翻。”
“光是為了保證路段的質量,瓊州府曾經開過七座山,耗費了大量的人力。”
“再說火車軌道。”
“老先生剛才問建造一輛像瓊州號這樣的火車需要多少錢,我可以告訴你們明確的數字。”
“不算其餘車廂,僅瓊州號的火車頭就花了百萬兩白銀。”
“可同火車軌道相比,這都算是小數目。”
“火車軌道,初始一里地的造價便高達十萬兩白銀,後面隨著技術成熟造價雖有所降低,但仍需七萬兩白銀左右。”
“整個瓊州府七百八十五里鐵路,花費白銀共計五千多萬兩。”
五千多萬兩白銀。
這個天文數字像是柄鐵錘,重重砸在朱元璋等人的太陽穴上,砸的他們頭暈目眩、瞠目結舌。
整個大明一年的歲入才多少?全部折現去年也不過一千三百多萬。
結果瓊州府修個七百多里的火車軌道,就花了大明將近四年的歲入???
朱元璋覺得世道變了,何時白銀都用千萬兩來作單位了?
還有,老六那個王八犢子從何處弄來的五千多萬兩白銀修路???
明明有這麼多錢,以往還他娘三天兩頭派人送信到京城,說什麼瓊州貧瘠,土民不尊禮法,倭寇時常入侵,以此來要政策要錢要人。
那時朱元璋心疼這自願前往‘流放’之地的六子,基本上都答應了。
搞了半天,你他孃的是在騙政策,騙錢,還騙人啊?!!!
逆子!豈可休!!!
“唔!”
情緒過於激動,朱元璋突然感覺到一陣悶痛,忙彎腰捂著胸口。
朱棣等人見狀立馬慌了。
“父,父親您沒事吧?您可不要嚇咱啊!”
“舅公冷靜,咱們深呼吸。”
“盛百戶這火車上可有大夫,快快請來讓他替我家老爺看看。”
“祖父您喝口水。”
你一言,我一語,吵的本就胸口悶痛的朱元璋現在頭也疼了起來。
咬牙喝道:“閉嘴,你們全都給咱閉嘴!!”
眾人連忙噤聲,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急得跟無頭蒼蠅似的。好在還有盛庸。
“你們且安靜別再讓老先生受刺激,我這就去找駐車醫生過來。”說罷盛庸便快步離去。
不久去而復返,與他一起進入車廂的還有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以及身著‘異服’的知性女子。
等的心焦神煩的朱棣幾人循聲望去。
嗯,這滿頭白髮的老頭子從賣相來看醫術應當尚可。
咦?那女子...
朱棣:“好白!”
朱棡:“好黑!”
朱樉:“她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