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檔案奇才
說完，關明搓了搓手：“對了，不知幾位長官是哪個部隊的？”
林易不語，只是亮出證件。
關明湊近一看，當見到“軍事調查處”五個大字時，瞬間臉色鉅變，如同見了鬼一般。
關明低下頭，不敢再直視林易的雙眼，恭恭敬敬地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長官見諒！諸位長官請到裡面坐著等待，我們王所長正在外面吃飯，我馬上差人叫他回來！”
“你、你剛才不是還說在巡邏的嗎？騙、騙俺們！”石頭漲紅了臉。
關明不好意思地笑道：“這個是王所長吩咐的，小的也是沒辦法，又不敢欺瞞各位長官。”
“你倒是坦誠。”林易輕哼了一聲，沒有過多為難這個小蝦米：“趕緊叫你們所長回來，一刻鐘之內，要是見不到人，他就再也不用回來了。”
“是！”關明聽出了林易這輕鬆的語氣下潛藏的威脅，暗暗咂舌，這幫特工不愧是殺氣騰騰的狠角色，一個所長根本都不放在眼裡。
十分鐘後，一個挺著大肚子、歪戴警帽的胖臉所長氣喘吁吁地站在林易面前，臉色惶恐：“林、林、長、官！有、有、何、貴、幹......”
聞到此人渾身酒氣，林易臉色一冷：“你就是這樣上班的？”
王所長頭上立刻滾落下來豆大的汗珠：“不、不是！林長官您誤會了，我......”
“行了！我不想聽你這麼多廢話。緊急公務，你們轄區內的戶籍檔案和流動人口登記表存放在哪？！”
畢竟是不同系統，雖然軍情處對低階官員有生殺予奪的權力，但也不是林易現在的級別能隨意行使的，最起碼也得是小領導才行。
因此，他只是想借著公務的名頭敲打了所長一句，換來對方更好的配合，見好就收。
“這...戶籍、人、人口登記表在......”王所長一緊張，舌頭都捋不直。
“在戶籍檔案室！”關明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哦對對對！”王所長一拍腦門，立刻接上話道：“在戶籍檔案室！幾位長官隨我來！”
林易嫌惡地看了眼大腹便便的王所長，這位的表現讓他厭蠢症都犯了，實在不想再與之打交道。
於是，林易冷冷地道：“你不用去了，讓管戶籍的帶我們去，你在門口守著，要是有人敢進來，洩露了軍事機密，我拿你是問！”
“是是是！各位長官，戶籍就是關明這小子管的。”王所長一指關明：“關明，你帶長官們去！”
“是！”關明應了一聲，在前面帶路。
王所長想到剛才林易冷峻的臉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醉意全無，立刻將所有片警清出戶籍檔案室，親自站在門口把守。
關明帶著四人到了戶籍檔案室內，畢恭畢敬地問道：“幾位長官，就是這了，請問你們想找誰的資料？”
林易掃視了一眼四周堆積如山的書冊，皺了皺眉，說道：“調取王懷安、陳衛東、趙德發三人的全部戶籍登記檔案，需要多久？”
“很快！給我兩分鐘......王姓在第八個架子第二層左邊第一格；陳姓在第三個架子第五層左邊第四格；趙姓在第一個架子第三層右邊第二格。”
關明的目光在堆積如山的戶籍檔案櫃間掃過，雙手不停，很快就如同識途老馬般精準地從不同的位置分別抽出三本厚冊。
“王懷安、陳衛東、趙德發的檔案都在這三本冊子中，根據第二個字音的不同，排序分別是第162頁起、第375頁起、第45頁起。”
關明語速平穩，手指在冊邊緣按照字音掀開不同的頁數，動作麻利地將三本冊子攤開在長桌上，快速往後翻動，查詢著指定的三個名字。
“找到了！”
片刻後，關明露出了笑容：“林長官，您要找的王懷安、陳衛東、趙德發的檔案都在這裡了！”
這麼快？！
石頭和摸排小組的兩人眼睛都瞪圓了，眼瞅著不過是說幾句話的功夫，眼前這名戶籍警竟然就從浩瀚如煙海的檔案冊中精準地定位到了三個名字？！
出身草莽的他們不知檔案管理裡面的門道，被這一手近乎神蹟的查詢速度唬住了，望向關明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對文化人的敬意。
這個年頭，能識字讀書的人都不多，更遑論關明這種能將檔案管理得井井有條的人才了。
林易也對關明這非同尋常的檔案檢索速度感到十分意外，但面上依舊淡定，並未表現出太多驚訝。
畢竟前世他接觸過專研檔案管理的老師傅，瞭解過一些檢索原理，知道只要在做好索引的基礎上，做到這一步並不難。
但現在是1936年，能有關明這份本事的，隨便去大學找個圖書管理員的工作都能遊刃有餘，為什麼要在這小警所做這份累人的活？
除了這個疑點，眼前這個戶籍警看年齡也不大，要靠自己摸索出這些經驗不太可能，估計是有師承的。
不知道他跟腳和出身怎麼樣，假如合適的話，或許可以籠絡下來為己所用。
不過，還要經過一番甄別和試探。
林易動了愛才之心，看了一眼關明胸前的姓名牌和“戶籍警”胸牌，隨口道：“關明是吧？做得不錯，你先出去吧。”
“是！林長官過譽了，唯手熟爾！”關明表現得頗為謙虛，回了一句便起身離開，順便關上了戶籍檔案室的門。
戶籍檔案室內，一時間只剩林易四人。
林易拿起三本冊子，指著上面的照片問道：“你們白天見到的，都是這照片上的人嗎？有沒有不一樣的？”
說著，他示意下關碼頭區摸排小組的兩名隊員上前辨認照片。
兩名隊員湊近照片，藉著檔案室昏黃的燈光仔細辨認。
片刻後，負責亨得利鐘錶行監視的隊員指著王懷安的照片肯定道：“長官！就是他！今天上午一直在店裡修表。”
另一名負責聖瑪利亞醫院裝置維護科監視的隊員也指著陳衛東的照片道：“這個陳衛東下午在醫院當班，穿著白大褂，一直在裝置間裡搗鼓機器，沒怎麼出來。”
“趙德發我們一起看的，本來以為他嫌疑最大，後面見到他妻兒來送飯，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