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無差別清算
“所有人都在這裡了，根據約定，從今以後我將向你效忠。”
符靈的表情很複雜，更多的是一種不真實感，自己追求了這麼久的願望，在他的手中竟然這麼容易，沒有一個人死亡也沒有一個人受傷。
就像一切只是一個玩笑。
這讓她不禁捫心自問，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大到這種地步嗎？差距大到這種地步，真的缺自己這麼個下屬嗎？
“這不是幻覺。”
符靈在想些什麼，歲華很清楚。
他看著一旁那些剛獲得自由的人，心中的怒火正在一點一點，但又永無止境的升騰著。
“因為我不想管理，所以你重要。”
“如果接受不了也可以換種說法，你是這群人之中唯一一個命途行者，矮個子裡挑個高的，就是你了。”
“……”
符靈飄起來的心頓時落下，雖然有些自我貶低的嫌疑，但這確實是最為現實的情況。
“行了，人既然已經救出來了，那也應該算一下賬了。”
歲華眼露兇光。
這裡讓他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只不過一個為了侵略，另一個是為了長生，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在奢求一個得不到的東西。
巡獵的效率還是太差了，打擊的範圍也太過於狹隘了。
只有豐饒孽物怎麼能行，那些追尋豐饒的傢伙也該死，不只要斬草除根，也要將那些想要變成草的也除掉，最好再抹除掉豐饒存在的痕跡。
“我殺不了藥師，但是對付你們這群人還是很……簡單的。”
從確定自己的命途開始，他就沒有全力以赴過，就連與託帕的那場打鬥，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略微活動一下筋骨的玩鬧罷了。
他是半神，擁有一部分神的力量。
而神可以做到什麼？神可以修改宇宙的常數和規律，也可以將力量延伸到過去的時代。
因為自身道路的特殊性，神可以做到的他也可以，只需要付出些代價。
歲華看著虛空中的繁星，直達根源的力量展露出了它真正的模樣，“存護分割宇宙，需要開拓重新連線，只有這樣才能將力量延伸到整個宇宙。”
創生之力在連線萬千的根源，無主的命途正在被操控。
看啊！
那堪稱無窮無盡的虛數能量正在被命途抽取。
看啊！
原始的虛數能量正在被改造成獨屬於開拓命途的開拓之力。
看啊！
宇宙中的一個個星軌正在發光，無論是完好的還是廢棄的，他們都在互相連線到一起，如同一張巨大無比的網，將廣闊的宇宙包裹在內。
在星球外設立站點，跨越無窮遠的距離只為連線兩個互相陌生的地方。
那一條條星軌如同細長的長針，在堅不可摧的存護之牆上留下了一個個細小的孔洞。
在牆的下方和外面。
那些被鎮壓和隔絕的虛無，正在透過這些孔洞湧進牆內，在牆邊緣的文明正在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星神的目光都在同一時刻落在了同一地點。
來自存護的敵視、豐饒的厭惡、毀滅的贊同、記憶的打量……
祂們的關注讓歲華明白，自己的行動要快，不然，存護的巨錘該落下了，到時候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
宇宙中的因果動了，一條條因果線順著星軌的延伸，連線向宇宙各處，一個抽象的概念，不把普通人當人的概念鎖定了大部分生命。
毀滅與死亡……就此降臨。
一顆小小的螺絲釘帶來了一棟千米高樓的塌陷，一次不經意間的回眼迎來了一次車禍，一次探索中的不小心，引發了一場傷亡慘重的災難。
流星雨、颶風、飛船失靈、地震、海嘯、高樓倒塌、復仇、憤怒、意外。
天災人禍的一場場毀滅，讓一個又一個生命投入了死亡的懷抱，災難的重點是不拿普通人當人的敗類，但是災難的餘波卻也帶走了無辜者。
‘這是必要的犧牲。’歲華想道。
因為，普通人太多了，這也保那也保只會讓那群敗類活著，為了絕大部分人的利益，犧牲小部分人是值得的。
所以，他也迎來了災難。
大地染上紅色，一朵朵白雲在金色的光芒下也變成了璀璨的金色，在那視野盡頭之外高空上，一顆金黃色的隕星正在緩緩墜落。
毀滅的標誌性招式，一顆充滿毀滅之火的星球。
一顆顆隕石在高樓大廈之中造成一場場沖天而起的爆炸，歲華視而不見，罪惡之都沒有好人，不值得他去保護，哪怕只是因為迫不得已。
“終焉·歸墟！”
不純粹的毀滅迎來了純粹的終焉，隕星在熵的力量下化為了烏有，毀滅之火也在虛無的力量下迎來了終極。
災難結束了。
無論是歲華的還是宇宙各地的，無主的命途在無人的操控下停了下來。
祂們也走了。
但還有兩個沒有走，巡獵與毀滅，不死不休的巡獵喜歡他的做事方式，毀滅更喜歡他的所作所為。
衪讓他踏上了巡獵的命途。
衪讓他擁有了一團金黃色的火焰。
此時此刻，歲華是豐饒、毀滅、虛無的三令使，更是創生道路的開闢者，宇宙中僅有的半神。
“毀滅之後……名為新生。”
眾人腳下的罪惡之都在毀滅的力量下化為了烏有，隨後在創生的力量下，細小的物質在重新聚合，一艘翠綠色的仙舟出現在了原地。
它的長度，是光飛了一年的距離。
9.46×10^12千米，這也是一個標準恆星系的直徑，而且更關鍵的是，仙舟裡面還有洞天，每一個洞天都是一顆標準恆星的表面積大小。
“有必要做的這麼大嗎？”
銀狼站在邊緣處的欄杆後，看著下面一望無際的洞天。
在她的後面是歲華，還有符靈和數千名剛剛獲得自由的仙舟人，他們都在崇拜和尊敬的看著歲華，眼中是隱藏不住的狂熱。
他們親眼見證了仙舟的誕生，這種創造的偉力太驚人了。
歲華是神明。
這是他們的共識，神明拯救了他們也同樣是共識，他們沒有被神拋棄，只是被仙舟和妖弓給拋棄了。
歲華忽略掉背後的狂熱，走到銀狼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