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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搶人〔天涯之飄萍月票加更)

從斐公子院子出來,白拂換上男裝去了趟武尊學院。

之前答應給那些學子一個月的寬限,如今也該收賬了。

不巧的是,人都到武尊學院門口了,卻被告知今日院長不在。

白拂覺得守門人神情古怪,很可能是在騙她。

“那你們院長什麼時候在?”她問道。

這守門人就是上回放白拂進去告狀那人,後來得知學院被勒索了天價賠償, 懊惱不已,一直記著白拂,於是今日見到人毫不猶豫說院長不在,也不打算告訴人院長就快回來了。

“我一個守門的,哪裡知道院長大人的行蹤。”

守門人理直氣壯回了一句。

白拂眯起眼打量守門人一會兒,倒也沒繼續為難人,她勾了勾唇角收回視線四處看,最後決定在不遠處的亭子裡坐著蹲守。

沒走兩步, 身後傳來一個男子不確定的聲音,“白拂?”

白拂轉頭看去,是雲旗的堂弟之一,雲翼,之前在雲家時雲旗引薦過一次。

根據雲旗說法,雲翼是個一心學武卻連她都打不過的傢伙,所以白拂印象深刻。

“你怎麼在這裡?”

確認沒認錯人,雲翼走近好奇地問道。

白拂眨巴眨巴眼,問道:

“你姐說花大價錢將你塞進的學院就是武尊學院?”

雲翼被雲旗虐習慣了,倒不覺得被冒犯,點頭,又問:

“你有認識的人在這裡?”

白拂將鬱丞幾人的事講了,聽完雲翼臉色變了變,他將白拂拉到一旁:

“你這錢怕是沒那麼容易拿到手。”

白拂不以為意。

“他已經答應賠償,還想耍什麼花招不成?武尊學院一院之長還能沒這點誠信?”

雲翼一副你想太簡單的表情。

“這不是有沒有誠信的問題,而是武尊學院真的很窮,一千五百兩估計能將人家家底掏空。”

白拂驚訝了。

“有這麼窮?”

雲翼示意白拂看看武德學院的大門。

“這門都被踢壞了好幾次了, 都沒錢換,你覺得呢?”

白拂:“.”

方才只覺得這門造型有些奇特,還以為是特意追求的藝術感,被雲翼一提醒才發祥那些不規則的圓是用各種不同木材後來補上去了。

原來不是藝術。

是窮的啊。

其實當初她本打算索賠兩千兩來著。

一千兩是他們蓄意縱馬傷人的賠償,另一千兩則是對他們找上門鬧事,踩壞馬路,以及蓄謀惹事的懲戒。

最後是院長用武尊學院信譽擔保,說絕不會再發生蓄謀惹事的情況,白拂才勉強同意減免了五百兩。

“還有”

為了力證武尊學院真的很很很窮,雲翼在自家損姐好友面前也沒有什麼負擔,自黑道:

“我這種資質,原本連武尊學院名字都不配提,現在塞了點銀子就輕輕鬆鬆進來了,可見又多窮。”

白拂目光在雲翼身後的幾匹馬上掃過,記得上次鬱丞一行用來比賽的馬似乎很不錯,她腦中靈光一閃,問道:

“你們學院馬很多?”

雲翼也回頭看,嘆口氣:

“多是多,但大多是以前軍中退下來的馬,好些狀態還不如我們虎嘯鏢局的驢兒呢。”

“怎麼會?”

白拂重新打量雲翼的馬, “這些我看還行啊。”

雲翼得意笑,“這幾匹是還不錯, 不然老師也不會讓我時不時牽出來兜風了,其它好些是受過傷的,平日跑跑還行,打仗比賽就不頂事兒了。”

白拂思忖著點頭,好一會兒又問:

“你們學院賣馬嗎?。”

雲翼被問得一愣。

“你要買馬?”

白拂嗯了一聲,“不能打仗比賽也沒關係,只要是母的就行,越多越好。”

雲翼更懵了。

“學院最多的就是母馬,不過我們院長可是出了名的惜馬,堅決不賣馬。”

“為何?”

“那就不知道了”

雲翼進武尊學院時日不長,哪裡知道那麼多,只知道學院在最窮的時候都沒賣馬,寧願破例招收他這樣的學子換錢也不願意賣馬。

兩人正說著話,有幾個學生騎馬從一旁路過,看到在角落低語的兩人,一個學生咦了一聲。

“鬱丞,那不是雲翼,他在那裡鬼鬼祟祟做什麼?”

鬱丞痞裡痞氣地駕著馬,聞言斜了那邊一眸子,只一眼,他忽地身子坐直了身子。

“那小子怎麼來了!”他略顯緊張地問道。

剛才說話的學子聞言一愣,古怪看過去,待看到雲翼對面是白拂時,他也慌了:

“怎,怎麼辦?他是不是來要債的?”

這時白拂也看到幾人,目光在那些人身後的一大群馬身上晃了晃,她衝幾人招招手。

鬱丞心知躲也躲不過,冷著臉駕馬而來,還不待白拂開口直接丟過來一個錢袋,“現在只有這麼多。”

白拂接住錢袋,開啟看了看,笑了。

一袋碎銀子,估計連十兩都沒有。

“你們六個人,個個人高馬大的,一個月就攢了這麼點?”她一臉嫌棄問道。

一眾人中臉皮薄的紅了臉。

確實有些拿不出手。

鬱丞哼了一聲,“就當這是利息,再等一個月就能一次性還清了。”

白拂挑眉,“何以見得?”

“要你管!”

一個同伴氣勢洶洶道,“我們的錢都在天宮下了注,下個月肯定能賺回來了!”

白拂摸了摸下巴。

“這麼巧,我也下了注,你們押的誰贏?”

剛才說要你管的學生得意開口道:

“自然是老劍,上次老劍放了水,以老劍真實實力,怎麼會輸給那臭小子?”

雲翼:“.”

自家姐姐在天宮走狗屎運拿到六級令牌的事,雲翼自然知道,同時他也知道白拂就是那個即將對弈老劍的人。

他偷偷問過老姐,老姐說白拂說了必勝,還慫恿他也去押白拂呢!

這幾個傢伙下注老劍、

雲翼在心裡為鬱丞幾人的錢包惋惜一瞬。

“老劍什麼實力?”見幾人這般篤定,白拂好奇問道。

“自然是——”

那學生剛開個頭猛地停住嘴。

哎?

這等機密,他為何要告訴他!

他哼一聲,扭過頭,“憑什麼告訴你?”

白拂神情認真:

“因為我也押了錢,萬一輸了心情不好,說不定就要給你們多算點利息。”

眾人:“.”

鬱丞瞪了那學生一眼,那學生自知說錯話自找麻煩,訕訕摸了摸鼻子。

等不到回答,白拂不依不饒又問一遍。

鬱丞擔心真找他們要利息,無奈開口:

“老劍真實實力遠高五級,那日打輸了是因為天宮有守擂規矩,他只拿出五級實力.你,不想輸錢最好也押他。”

白拂回憶一番那日的場景。

難怪她總感覺老劍發揮得不是很痛快,一會兒似乎是要放飛自我,一會兒又像被什麼給拉住,原來是被規矩壓住了。

“你們押了多少錢?”白拂又問道。

“五百兩”

雲翼嘆口氣,這恐怕是這六個人全部身家吧?

白拂想了想,道:

“我勸你們去將錢拿回來,不然怕是血本無歸,到時候又拖欠我的錢可不是一點利息就能解決。”

鬱丞蹙眉。

“此話怎講?”

白拂做了個深不可測的表情,“那日的比賽我看過了,那英武帥氣風流倜儻的小子也沒有使全力,比老劍還厲害,老劍勝算不大。”

畢竟她自己也押著那麼多錢呢。

屆時哪怕開外掛,她也是要贏的!

沒有第二個結果。

鬱丞一行人滿臉不敢苟同的表情,不過都憋著沒反駁白拂。

白拂點到為止,騎上馬走了,雲翼跟鬱丞他們不是一路人,轉身也要溜,被鬱丞喊住:

“你跟他很熟?”

“不熟不熟”

雲翼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我出來遛馬,這人非拉著讓我進去找人,我沒同意!”

說著他還誇張地衝白拂背影呸了一聲,“這小子,居然問我們堂堂武尊學院怎麼這麼窮,豈有此理!”

鬱丞狐疑地看雲翼一眼,很快收回視線,帶著人走了。

雲翼抹把汗。

廢話。

你們已經結仇,後面估計還要結樑子,小弟我又不傻,怎麼會承認。

為了彌補之前因為大雪和疫情耽誤的燈會,徐知州一紙令下,宣佈五月十五要補辦燈會,全鎮狂歡三日。

這一舉措得到廣大商戶的大力支援,一時間白麓鎮主街的商戶門口便掛滿了各式燈籠。

鎮上的德天閣也在燈會前幾日重新開業了。

除了數學,其它幾人都回到鎮上,體育則和兩個新招的村裡夥計負責兩邊跑。

燈會當日白拂給大夥兒都放了假,一群人結伴浩浩蕩蕩去了鎮上。

白拂因為有點事,要晚點再走,小思小亮跟著巴格阿庫先走了。

斐公子留下來等她。

白拂在考慮培養一批騾子的事。

一般母馬公驢結合生的騾子品種最優良,那日聽了雲翼話,她看中了武尊學院的母馬,以及他們現成的養馬場。

畢竟專業的活兒還是要專業的人來幹。

“你覺得如果我去跟武尊院子提合作,武尊學院會如何反應?”白拂咬著筆桿子問道。

斐公子好奇問過白拂為何不直接找他幫忙,反而要大費周章去麻煩別人。

雖然大業國的馬有價無市,但他不是沒辦法。

白拂回答不想他因此捲入一些不願意摻和的事情當中。

畢竟大業國的軍隊歸屬攝政王,大部分馬匹都在攝政王一派手上,斐公子若是大張旗鼓去給她弄馬,保不齊有些人多想後大做文章。

而且雜交這種事.古人怕是很難接受,傳出去可能會影響斐公子名聲。

斐公子問道:“你打算如何合作?”

白拂:“開始還是謹慎點,先選出一批適齡母馬和公驢交配,繁育一茬出來觀察效果再考慮後續。”

雜交不易,需要廣撒網,這樣才能保證一定的繁殖率。

“現在不打仗,武尊學院的馬平日也閒著,不如趁機培養一批騾子出來,這樣日後萬一打仗,騾子能排上用場。”

聽郭老爺八卦說,今年北戎那邊災情更重,坊間傳言已經遞國書要求大業國給予支援,若不答應只能兵戎相見。

因為有石油火炮帶來的底氣,白拂並不覺得短期內有戰爭風險。

但誰又說得准以後呢。

萬一北戎也弄到石油和石油火炮,戰爭將不可避免。

白拂熟知的唐朝之後華國史,幾乎是被草原勢力壓迫的屈辱史。

因此白拂對北邊將持續發起戰爭一事毫不懷疑,骨子裡有種本能的抵抗情緒。

斐公子也察覺到了。

“你似乎很肯定北戎會挑起戰爭。”他說道。

白拂不好解釋歷史,只得撿能說的說幾句,“就是一種感覺,感覺他們狼子野心,不會消停,若不做好準備,可能會帶來數百年的剝削與奴役。”

斐公子垂下眼簾凝思片刻,半晌道:“騾子果真比馬匹更適用於戰爭?”

白拂認真點頭。

“好養活,壽命長,負重大,耐力持久,運輸物資沒有比它更好的了。”

“武尊學院院長愛馬如痴,怕是不容易被說服。”斐公子說道,思忖片刻,“但他也不是沒有軟肋。”

白拂眼睛一亮。

“什麼軟肋?”

斐公子道:“窮”

白拂:“.”

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白拂開了門,發現是慌慌張張的於嬸子,怎麼沒去看花燈幾個字就卡在嗓子眼裡。

“於嬸子怎麼了?”她問道。

於嬸子道:“李盼她婆家來搶人了,村裡沒人--”

於嬸子話未說完,白拂已經利落拉開門朝幼兒園而去,斐公子慢一步跟了過去。

李盼今日有些不舒服,只讓李山帶著大女兒去了鎮上,她原本打算將幼兒園收拾好後回家看兩個小的。

誰知婆婆帶著兩個小叔子找來了。

“你們想幹什麼?”

上次婆婆要淹死女兒的恐懼還殘留在腦子裡,李盼下意識將最小的娃抱在懷裡,將二女兒扒拉到了身後。

小丫頭也怕奶奶,躲在李盼後面用李盼衣服捂住臉。

“你還敢問我想幹什麼?”

前婆婆上前一步,叉著腰,瞪著眼睛道:

“讓你做的事你不做了也沒來說一聲,倒是給自己謀了個好出路,如今沒有我兒也能掙錢養家,出息了是吧?”

二女兒被自家奶奶這幅凶神惡煞的樣子給嚇到了,哇的一聲跌坐在地上哭起來。

李盼抱著孩子,辛苦彎身將孩子拉起來,對著前婆婆不卑不吭道:

“如今我已經不是你禾家的媳婦兒,不自己掙錢養家,難不成要帶著孩子去死嗎?”

前婆婆瞪眼。

有一瞬不敢相信,這個以往老實本分,在她面前話都不敢大聲說的兒媳婦兒,如今居然敢衝她理直氣壯說話了!

她略顯刻薄的臉上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果然有出息了,說話都有底氣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三個孫女都是我禾家血脈,你休想帶走!”

說罷,她衝旁邊幾人使了個眼色,幾人會意,氣勢洶洶上前就要去搶孩子。

“你們是誰?憑什麼搶我孩子!”

幾人長得人高馬大,除了兩個小叔子,其它李盼都不認識。

她害怕得不行,但為母則剛,她沒有哭喊,只抱著孩子閃躲。

但一個弱女子哪裡是幾個男人的對手,一番拉扯,李盼不敢得用力扯,很快兩個孩子都落在他們手中。

李盼急紅了眼,不管不顧衝上去搶孩子,卻被一個小叔子毫不留情一腳踹開。

“想要回孩子,就去辦好先前讓你辦的事,否則你再也別想見到孩子。”

小叔子惡狠狠說道。

這一腳踹得不輕,李盼生生後退幾丈遠,趴在了地上,疼得蜷縮著身子半天起不來。

前婆婆看她一眼,臉上沒有半分憐憫之色,渾濁老眼裡閃著得意。

這個媳婦出身不好,本就不討她喜歡,還整日畏畏縮縮,連個孫子都生不出來,哪裡配得上她家未來要當舉人老爺的兒子!

若不是她霸佔著秀才娘子的位置不讓,村裡的鄭老爺早就將親閨女許配給她兒子了。

現在好了,這死女人又生了女兒,她終於找到理由休了她。

鄭家老爺也承諾若他們能辦成合作的事,就將女兒許配給她兒子。

原本想著她要是乖乖聽話將事情辦妥了,她就將倒黴相接回家給兒子當妾,可誰知她不知好歹,直接撂了擔子,害她被鄭家夫人好一番奚落。

她居高臨下看著捂著肚子嚎啕大哭的李盼,也不顧身後兩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沉著老臉道:

“給你十日,若還辦不成事,就別怪我這個婆婆磋磨他們——”

“嘭!”

“嘭!”

一個輕盈身影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二話不說直接就是兩拳,在一群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兩個孩子已經落在了白拂懷中。

她轉身將孩子交給於嬸子,再走過去將李盼扶起來,淡淡問道:

“誰打的你?”

看到兩個孩子安全了,李盼終於停了哭,捂住胸口哽咽著沒法說話。

被白拂打翻在地的兩個男人此刻已經回過神,剛才一個不防被打翻,還以為是遇到高手,再一看對方不過是個小丫頭,起身罵罵咧咧朝白拂衝過來。

“臭丫頭,你找死!”

白拂冷冷掃那兩人一眼,也不管自己現在是不是穿的裙子,直接一個迴旋踢高抬腿將兩人踢翻在地。

見自家兒子被打趴,李盼婆婆一臉驚恐,咬咬牙也要上來廝打。

白拂抬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剛才那番話簡直欠揍,那就別怪她不尊老愛幼。

李盼婆婆是個色厲內荏的,不經打,一耳光就被扇到了地上,她歪著頭扶著臉一臉不敢置信,“你,你是誰?怎敢打我!”

自從她兒子考上秀才,李盼婆婆走到哪裡都被人捧著,許久未曾被人低看過。

她都快忘了兒子考上秀才之前她家是如何窮困潦倒,是如何靠著李盼嫁妝繼續讀書才考中秀才的。

白拂不搭理她,轉頭問李盼:

“還有誰打你了?”

驚詫萬分的李盼穩穩心神,指了另一個小叔子,“他踢的我。”

白拂鬆開李盼,朝那人走去。

小叔子嚇得後退幾步,神色驚恐,“別,別過來。”

這哪裡是個女人,簡直是殺神啊!

單看她那凌厲的眼神,就讓他渾身發抖,完全沒了剛才的威風。

白拂朝著他肚子就是一腳,語氣嘲諷道:

“就你這慫樣,也就只敢在女人面前耀武揚威,送去戰場上就是慫蛋一枚。”

她掃視其它幾人一眼。

“看在你們今日沒動手的份上,我就饒你們一次,但你們若再敢出現在小溪村,我讓人見一次打一次,滾。”

那幾人本就是被拉來壯膽的,聞言二話不說爭先恐後滾了。

白拂看著還沒走的幾人。

“怎麼,嫌沒挨夠?還想再來一遍?”

李盼婆婆面目猙獰,咬牙切齒道:

“走可以,孩子是我禾家的種,我們要帶走!”

白拂示意於嬸子將孩子帶去院子裡避避,於嬸子二話不說拉著孩子走了,這糟心的親戚,眼不見為淨。

白拂趁機問斐公子:

“按照大業律法,他們有權利帶走孩子?”

斐公子無奈點頭,“若是他家血脈,屬於私產,可以隨意處置。”

白拂驚訝了。

“包括殺死孩子?”

斐公子沒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經給了白拂答案。

白拂蹙眉。

這特麼還有沒有人權了?

她沉默片刻走到李盼婆婆面前。

因為兩個兒子也都受了傷,沒人來扶她,為了提高氣勢,李盼婆婆只得自己站起來,一雙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白拂。

白拂絲毫不受影響,勾唇:

“先前你們將李盼弟弟打傷,據我所知沒有賠錢吧?李盼自己病了沒法照顧孩子,後來為了給爹爹和弟弟治病,將幾個孩子都賣給了我,所以現在孩子不屬於你們家了。”

李盼婆婆瞪眼:

“她,她有什麼資格賣我老禾家的孩子?”

白拂翻了個白眼。

“她懷胎十月養的,她走鬼門關生的,她都沒資格你有資格啊?人家吃你一口奶了嗎?你又憑什麼這樣理直氣壯的?”

李盼婆婆因為有個秀才兒子,在村裡一直都覺得高人一等,吵起架來從來不會吃虧。

“那是我兒子的種!我兒子的種就是我的種,我怎麼不能理直氣壯了?”她冷笑一聲反問道。

白拂忍住再給她一巴掌了結這無意義對話的衝動,淡淡道:

“你兒子的種了不起啊?媳婦兒孩子這麼被人欺負成這樣都不敢露面,一個孬種,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嚷嚷,要是我早找個洞鑽進去躲起來了”

“哦,我聽說你兒子是個秀才是吧?是哪個學院的?”

“回頭我讓我家的舉人哥哥去府衙問問,這樣的人怎麼還好意思頂著個秀才帽子給白麓鎮的秀才丟人現眼.”

李盼婆婆心尖一顫,眼珠動了動。

家裡就指望兒子下次考個舉人回來光宗耀祖,若得罪舉人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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