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過聖門而不入
“這是王權朝的旨意？”楚辭看著他們兩個人，依靠在門柱上，神色平淡。
“你是誰？”他們兩個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神色冷冽，殺意暗藏，兩位宗師站在這裡另一位雖說被楚辭斷了一臂五指，可戰鬥力，依舊是不容小覷。
“司空監，有十八閣，九老，一聖。”
“以你們兩個這九品宗師的修為，最多也只是十八閣了。”
“十八閣隸屬王權朝門下，他這麼多年，一直都想要將江湖與廟堂融在一起。”楚辭聲音平靜，索性坐在了地面上，“但是王權朝應該明白，現如今，局勢動盪，想要廟堂江湖合二為一，就必須找藉口，讓廟堂入主江湖，這本是長久之策，但他，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楚辭不由得搖了搖頭。
“你們想屠城引起江湖混亂，這事不能借朝堂之手，就只能借江湖人之手來完成，到時候，朝廷入主江湖，順理成章，得屠的夠多，夠狠。”
“想借我手屠城？”
楚辭挑了挑眉頭，“你說的對，你在廟堂做的那些事情，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傳出去，身邊還跟著一位被朝廷滿門抄斬的亡命郡主，曾經西楚的亡國狀元，借你之手屠城，天下人才不會猜疑，我們給你一條生路，就不知道你要不要珍惜了。”兩位老者同時抬起頭，看著楚辭。
渾濁的眸子，沒有半分色彩。
“看來，王權朝是想借我之勢，讓我成為一尊江湖當中人人喊打的魔頭。”
“不管我會不會同意你們的要求，你們都會屠城，知道我會經過徐縣，所以，便是在徐縣出手屠城，到時候，將這頂帽子扣在我的頭上。”他們兩個人陰惻惻的笑了，盯著楚辭說道：“沒錯，當我見到你在徐縣城牆之上刻下自己名字的時候，就知道大事已成，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刻下自己的名字，但不重要。”
“我們不會殺你，但是會將你囚禁在暗無天日的監牢當中。”
他們神色冰冷，“也不知道那個西楚狀元怎麼想的，倘若他今日成了聖賢，我二人斷然不敢出現，但是他居然拒入聖賢之門，這就是天助！”
“所以，你們是想將我囚禁起來，借我的名義，接著屠城，等到時機成熟，再由廟堂出手，將我推到明面上，藉機殺我，同時入主江湖，大亂格局，這倒是中庸之策，不過以王權朝那隻老狐狸的性格，他既然出手了，就不會這麼簡單的讓這件事情落下帷幕。”
楚辭對王權朝太過了解，秦淮共設有十八監，負責掌控天下全域性，從楚辭認識他的時候，他便是一箇中庸之人，推崇中庸之道，但是楚辭明白，他這樣一個人怎會甘心就此平寂中庸，他在等待一個機會，如今魔皇生死不明，傳言雖在，可是卻無實據。
他便是知道，這是他最好的機會。
也是唯一一次的機會，一個信奉中庸之道，卻不甘平庸之人，厚積薄發之下，會謀得的一盤棋局定然沒有這麼簡單。
“看來，溫王的死，也是他的棋局咯。”
楚辭表情平淡，“他不僅僅想要江湖和廟堂合二為一，還想要徹底剷除八國餘孽，代價就是，讓秦淮動盪，大世不亂，八國沒有重新崛起的機會，但是大世不亂，秦淮同樣沒有徹底一統的機會。”他不由得搖了搖頭，倘若他現在還在京城，還坐在那王位之上，他一定抽那個王權朝幾巴掌。
“你到底是誰。”他們兩個人同時凝視著楚辭，他怎麼會對京城之事，如此瞭解。
“這城，你們屠不得。”
楚辭聲音平靜，手中的劍，在翁鳴。
“屠不得？憑你？連宗師都沒有邁入，怎敢對我說屠不得。”他桀桀的笑著，神色陰沉，已經做好了隨手出手的準備。
“玄七，你去屠城，我來與他一戰，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城，我為何，屠不得。”
玄七便是那被楚辭斷去一臂五指的老者，縱然如此，想要屠乾淨一座城，對他來說，依舊是輕而易舉，畢竟，這城池當中，雖有武者，可大多數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天下之大，民為萬生之本，不管是廟堂還是江湖，武夫與那百姓相比，只佔了很少的一部分。
而朝堂不過是藉機用楚辭當做一個引子。
玄七聞言，沒有猶豫，以他現在的狀態對戰楚辭，絕對不會是對手，“你小心一些他的劍意，能破護體罡氣。”玄七叮囑了一聲，便是直接離去，一時間，夜班哀嚎，慘叫不斷。
“殺！”也在這一瞬間，那名老者出手如同驚雷，夾雜罡氣，拳風剛勁，楚辭持劍，劍意盪漾，只是一劍便破了老者的罡氣。
“果然有些門道。”他詭異的笑了一下，隨手從懷中抽出了一小截漆黑的木棍，上面雕刻著黑龍的圖案。
兩人初時交手，也只是相互試探。
“你不是老夫的對手。”老者飄然而退，懸立於房屋之上，負手而立，“我只需要攔住你，這城便是要被屠光，到那個時候，是非黑白已經不重要了，你活著，你便是屠城之人。”
“我說過，靖康城，你們屠不得，王權朝做的最錯的事情，便是在那京城呆的太久了，在那司空監的地下，埋的太久了。”
楚辭坐在石階之上，聲音平淡。
“靖康城，當年的事情之後，便是有一些江湖人士選擇隱居在了這裡，以保一方太平，那件事是西楚所有人心中的痛，你們不該拿這裡開刀。”
楚辭話音落下之時，只見到那玄七的身體如同流星一樣，飛了出來，撞在了地面之上，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胸膛已經塌陷。
“玄五，快走。”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隨後，便是死了過去。
聞言，玄五轉過身，赫然發現一雙猩紅的眼眸，正盯著他，“老子說過，老子在，就不允許有人傷害靖康城半分。”他氣入鬥牛，怒髮衝冠，儼然是狂化的姿態，這邊是南荒之人特有的本領，他們生在荒地，終日與野獸廝殺，在極怒之時，會狂化，爆發出遠超平時數倍的戰力。